就在此时,牢房大门那边传来一声哐当的声音,应该是有人进来了。
两个警察进来巡查,转角看到我正用绳子套住坛子,那个警察慌张地大吼:“别动那个坛子,千万别动。”警察一边说一边拿出挂在腰间的钥匙来开我们牢房的铁门。
其他牢房的犯人被警察这一声大吼惊醒,都站起来看向这边。
哐当~
铁门被打开,两名警察动作迅猛地向我冲来。
我用力一扯,整只坛子被拉倒,封在坛口的泥盖直接脱落,一团浓郁的黑气从坛子里飘出来,撞飞拿着警棍朝我脑袋上打来的警察,然后又缠绕着另外一名警察的身体,没一会儿,这两个警察都是面色发青,两眼上翻,最终死去。
“有鬼啊,有鬼。”
“我们死定了,这是恶鬼,会吃人。”
牢房内顿时大乱,牢犯们缩在牢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到处都是求救声和讨饶声。
陈山杀了两名警察后,在牢房的走道上来回穿梭,原本在走道上的冤鬼们都被吓的没了影,与陈山这只恶鬼相比,那么冤鬼不过是一些小鬼。
灵儿喝道:“刚出来就在本姑娘的眼皮子底下杀人,好大的胆,这些犯人都是无辜的,你敢对他们下手,本姑娘饶不了你。”灵儿说完就从我身上拿走铜镜,对准陈山的方向,陈山立马不动弹,打消杀死犯人的念头。
陈山嘿嘿阴笑:“刚才我救了你和那小子,否则你们两肯定被警察给打死了,真是自讨没趣。”
灵儿说道:“你能否再帮我一个忙?”
陈山说:“我帮你们逃出牢房已经算是不错了,居然还想让我帮忙,痴人说梦,不过我想听听你想让我帮什么忙,没准儿有我的好处也说不定。”
灵儿微微一笑,似乎达成心中的阴谋:“当然有你的好处,你可知将你封在这儿的人是谁吗?”
“当然知道。”陈山的情绪变得格外不稳定,咆哮起来:“我当然知道那个老女人,是她把我封在这里的,你要是知道她在哪,带我去,我要报仇。”
灵儿狡黠地笑了笑:“你可能报不了仇了。”
陈山咆哮:“为什么?”
灵儿说:“她死了一个多月了,你想找她报仇,还得下地府去找她。”
“可恶,可恶,可恶啊。”陈山一连说出三个可恶,在牢房内窜来窜去,吓得那些犯人浑身哆嗦,有的犯人直接给吓尿了,陈山大喊:“这个女人害我这么惨,我却无法找她报仇。”
陈山越生气,灵儿却笑的越欢:“既然你无法找她报仇,那你可以找她的弟子报仇嘛,她的弟子遗传了她的家业,恰好此人与我有深仇大恨,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可是就这么让你杀了,实在是太便宜他,所以……”
陈山抢过话说:“你有什么好法子?”
灵儿将陈山唤到身边来,把自己的计划小声说了一遍,听完之后我不得不佩服灵儿的机灵。陈山靠近我和灵儿时,周围的空气冷了许多,让我有入坠冰窟之感,毫无表情的脸和乳白色的眼球让我不由得后退一步,实在不习惯离恶鬼如此之近。
陈山对灵儿的计划大加赞赏,却是没想到自己被灵儿利用了。其实灵儿才是陈山仇人的弟子,只是张师父带灵儿封印陈山时,灵儿年纪尚小,现在的模样与当时已经是判若两人,所以陈山认不出灵儿。
在陈山的帮助下,我和灵儿成功逃出警厅,暂时躲在道观的外面。此时应该是凌晨一点,大街上见不着一个人影,无比冷清,没过多久,两道人影从大街的尽头往这边走来,正是大胖子镇长和警厅厅长。
厅长被陈山冲了身子,一切行为都是陈山所为,他拿枪顶着镇长的脑袋,将镇长押到我和灵儿的身边。
镇长见到我和灵儿,吃惊地问:“你们两不是在牢里吗,怎么跑出来了,你们可知道逃犯将要面临怎样的处境吗?”
灵儿冷冷地说:“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我们几个人走到道观门口,我拍了拍道观的大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睿识打开,睿识打着哈欠,还没看清楚来人就开口问:“大半夜的敲什么敲?”
等他瞧清楚我和灵儿时,吓得往后退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像见鬼似的往道观内跑,嘴里喊着“师父,师父”。
哗~
一道黑气从厅长的身上窜出来,直冲睿识的身后。
“孽畜,休得伤我徒儿。”匆忙穿好道服的诨泽手持一把桃木剑,从自己的房间里冲出来,朝睿识的方向冲去。
厅长脱离陈山的束缚,傻愣愣地看着我们,又看了看周围:“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镇长拍了拍厅长的脑袋:“你傻,你被鬼给上身了,就是那只鬼。”
灵儿没好气地说:“镇长大人,厅长大人,你们两收取诨泽的好处,想利用这只厉鬼来害我们,可惜呀,这只厉鬼的确很凶残,但你们别忘了,当初封印它的人是我师父,我师父能把它封印掉,我自然就能把它放出来。你们不是都以为诨泽是能为云水镇解决麻烦的道人吗,待会儿你们就会看到他的真面目。”
镇长和厅长一时哑口无言。灵儿可以逃出地牢,显示出自己的本事,镇长和厅长此刻对灵儿定然心存畏惧,不敢再把灵儿如何。
此刻,诨泽正全速救援睿识,可是陈山速度更快,从睿识的背部进入他的身体,获得身体的掌控权。
睿识浑身一抖,双眼变作乳白色,冲着诨泽龇牙。诨泽手里的桃木剑朝陈山的胸口刺去,陈山直接抓住桃木剑,咧嘴狂笑:“你还真是个好师父啊,居然不顾自己徒弟的死活。”
诨泽怒道:“孽畜,居然敢上门来寻死,本道绝不饶你。”
诨泽扭身一个旋转,摆脱陈山的束缚,一脚踢在陈山的脑袋上,陈山整个人都被踢飞,但他并不会感到疼痛,这具身体不是他的,会感到疼痛的是睿识。
陈山爬起来,嘿嘿笑道:“下手这么重,也不怕踢死自己的徒弟。现在你就为你的师父来偿债吧。”
诨泽的脸色微微一滞,大概是不明白陈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