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1 / 1)

招小姑娘喜欢……

话里话外都在给他挖坑,婉婉说完了轻咳一声,漂亮的大眼睫望住他眨一眨,没别的用意,且等着他温言软语地来哄一哄罢了。

陆珏把人都瞧明白了,微眯着眼想想,不咸不淡地嗯了声,“你猜的倒是不错,很久之前确有个小姑娘,曾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寸步不离的小姑娘?

“嗯?”

话音入耳,婉婉着实没料到是这答复,绕着他衣带玩儿的手指一顿,顷刻间回过神儿,紧接着整张脸顿时都不可抑制地皱起来。

她一下子把眉头蹙得紧紧地,“你……你怎么会真的有啊?”

马车不算明亮的烛火下,男人波澜不兴的眸地掩住笑意,煞有其事反问她,“你成日不是也总说为夫天下第一好,那既然这样好,为何不会有?”

惊才绝艳的盛京第一公子,年少时初初崭露头角便能引得众人侧目倾慕,没成婚之前那更是全盛京姑娘们的心尖儿明月。

理是这个理,婉婉也不是不知道,可这话现在听来就是教人不得劲儿。

婉婉越发鼓着他,娇横地同他耍赖起来,喃喃嘀咕:“再好你也只能教我看见,要是旁人也能看见,你就不是我最好的夫君了!”

“现在就不是了?”

“不是!”

女人家变脸真是比翻书都快,陆珏眉尖微挑,拉长语调“噢”了声。

他的好只能对她一个人,哪怕分给旁人一点点,那就不行,从前、现在、未来他都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听听,真是说不出的霸道蛮横啊。

男人却反倒听出些满意来,抬眸瞧她,这小娇娇气哼哼地垂着眼、噘着嘴,说话的功夫就挣扎要从他腿上下来,再逗弄下去怕是要真生气了。

陆珏终于没忍住笑出声儿来。

大手紧紧锢着她的纤纤细腰抵在车壁上,顿时就教她动弹不得。

胸膛挨了她一拳,软绵绵的糯米拳就跟猫爪儿挠了一下似得,不仅不疼,还像是在撩拨人。

婉婉要他放手,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瞪他,但震慑收效甚微。

陆珏一壁笑着一壁垂首凑过来亲她香香软软的脸颊、眉眼、鼻尖,他下巴上一层刚冒出头的青茬儿,像是短短钝钝的刺,扎得她又痒又疼。

“唉呀……你做、做什么呀?”

躲不过去,婉婉被亲得眼睛都睁不开,双手抵着男人胸膛,感受到他低笑时牵动起闷闷地震动,开口嗓音醇厚低沉,附在耳边好听极了。

“霸道的小娇气包,你可知那小姑娘长大后便成了我夫人,成婚至今八年有余,与我育有三子,朝朝暮暮、琴瑟和鸣。”

婉婉闻言捏着他胸前的衣襟稍怔,哪里知道自己最早竟跟他那样亲近过。

印象中的第一面,花园秋雨里遇见的矜贵少年,明明凌寒透骨教人望而却步,谁敢寸步不离地去黏着他,她吗?

不记得。

两个人的呼吸近在咫尺纠缠,婉婉尚且处在信与不信之间,唇角却又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声音轻轻地嗔道:“你别不是欺负我不记事,花言巧语骗人的吧?”

陆珏勾唇轻笑不语,眸中倒映着她明媚笑靥,朱唇娇艳欲滴。

啧,古灵精怪的小娇娇啊,怎能不知她的夫君虽则总是欺负人,但从来不骗人,他要欺负她,法子千种百种用不尽,欺负她不记事……未免小题大做。

他指尖对准她心口的位置按了按,稍垂首便吮住眼前嫣红的唇瓣,慢条斯理地啃咬厮磨,话音儿柔得像是流淌的糖霜。

“小没良心的,你不记事倒成我的过错了?”

婉婉什么都想不起来,却也忍不住缩着脑袋直笑,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蹭一蹭他的鼻尖,笑够了赶紧扑上去抱住委屈的夫君亲一亲。

其实人当真会对旁人特别的宽容毫无察觉吗?

不是的,她明明很早……在还唤他三表哥的时候,就认定他是温柔的、亲近的,对她最好的表哥。

而她会有这般与众不同的认定,也不过是他自己愿意教她如此认定罢了。

从前那个清冷入骨的世子爷,并和如今的小古板陆忱不像,小郡主喜欢陆忱就跟在他身后,不管他愿不愿意,念头上来了就敢亲他。

但那时候的陆珏,他不需要朋友,也根本没有哪个小姑娘敢跟在他眼前玩闹。

婉婉只是最初教他例外了一回,没成想后来便在他心里,肆意例外了这长长的一辈子。

他用温柔构造了一座专属于她的城池,那里岁月悠长,所有的美好都心甘情愿为她停留。

而婉婉还给他一个家,一个温暖的、永远春光明媚,等他归来的家。

盛京进入六月盛夏时,婉婉从陆珏那里听闻了消息,霍宴已接了调任东境总督的旨意,不日便会举家前往东境。

此一去山高水远,再相见恐怕不知会是何时,走前霍宴特意陪陆雯回门了一趟。

忱儿与绎儿遇上世代武将出身的霍明崇,三个男孩子小小年纪,却也爱拿木剑切磋剑法,碰在一起发出咚咚地闷响。

而廊檐下,小团子正拉着霍明棠拿柳枝编花环送给对方,相互诉说着对出远门的期待与憧憬。

孩子们并不知道分别的酸楚,屋里的大人们却没法子淡然处之。

程氏拉着陆雯的手哭红了眼睛,“去了那儿人生地不熟的,千万要照顾好自己,抽空给家里多写几封信,我跟你祖母可都盼着你的音讯呢。”

陆雯笑着抹了把眼泪,“您担心我做什么呀,我还能亏待了自己不成?”

这话说得,靖安侯府的大小姐,谁不知道是个顶顶长袖善舞的人,离了盛京去东境,天高皇帝远,那只能是教她换个地方受人追捧啊。

程氏还当她是个小女孩儿,惯于抬手去戳她的额头,“话说得好听,你最好别给我亏待自己,往后咱们家里人都不在跟前,遇事都只能靠你自己了。”

婉婉适时劝慰道:“婆母且安心些,您不是没见过霍侯爷待阿雯如何,咱们没在跟前,霍侯爷也定会护着她的。”

霍宴这些年待陆雯是有目共睹,程氏也挑不出差错来,话头攒到这儿,她那心里才好歹算是安下几分。

老夫人从开始一直克制着没掉眼泪,该嘱咐的却照样一句都不肯少。

“无论如何,你只记住万事都别委屈自己便是,不管到了哪儿、面对谁,靖安侯府都还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谁都不能欺负陆家人。”

陆雯笑中带泪,郑重点头应了下来。

这晚上家宴过后,霍宴独自带着孩子们回去了,陆雯在侯府留了一夜。

婉婉也教夫君独守了一次空房,跑去如意馆,和陆雯还像从前未出阁那会儿似得,并肩躺在如意馆阁楼顶的露台上,看了整夜的星星。

私房话多得好似说不完。

两个人说到陆雯小时候、说到婉婉刚来侯府那会儿,甚至还说到陆淇。

陆雯谈笑间提起,说自己第一次对婉婉刮目相看,就是因为婉婉一来侯府就打了陆淇。

当时她刚和陆淇吵完架,被陆进廉罚去抄书,腕子抄的酸疼不已,一转眼就听说陆淇被三哥带回来不知名的丫头给打了。

那丫头打了人,回过头去跪祠堂的却是陆淇。

陆雯当时就觉得,这丫头该同她玩儿在一起,只是后来小丫头高烧,将自己的尖牙利爪都烧没了,变得软软糯糯,又教她想起早夭的妹妹。

现在的陆淇也早就不再刻薄和阴阳怪气了。

夜风清凉,婉婉陪陆雯抿了几口酒,脸颊便止不住地开始一阵阵沸腾,头顶上漫天的繁星变成了流动的银河。

她看着看着就笑起来,“幸好我们如今都挺好的。”

陆雯也笑,“幸好。”

霍家前往东境的日子定在六月下旬,清晨便出发,城门口处朝阳初升,透过薄雾照出一片橘红的霞光。

婉婉就站在霞光里,目送着陆雯登上霍家的马车,而后马蹄踏起薄薄一层沙尘,沿着官道渐行渐远,很快就彻底看不见了。

肩上忽然覆上男人温热的大手,陆珏将她转过来,指腹抹了抹她微红的眼眶。

“爱哭的小糖豆,该跟我回家了。”

他嗓音温温然,眸中倒映着她小小的影子,眼角眉梢都满含笑意与宠爱,婉婉触之便忍不住破涕为笑。

大庭广众之下,手也从袖子底下伸过去拉住他,软软的手指挠一挠他略带薄茧的掌心,还是个不听话的小猫儿。

婉婉含笑招呼不远处的三个孩子,“忱儿,带上弟弟妹妹们,我们回家了。”

孩子们忙比赛似得往爹爹娘娘身边跑,一边跑一边笑,朝霞从天际倾洒,将一家人紧挨着的影子照在身后的地面上。

爹爹的影子修长高大、双肩宽阔,娘亲被爹爹牵着手,站在他身边娇小玲珑,忱儿与绎儿一左一右像两个金玉小童子,小团子呢?

小团子总是后来居上,被爹爹单臂抱在怀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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