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赵益清忙问发生了什么事,黄怀鉴答道:“将军被请去了黎晓诗宴!”
黎晓诗宴是当初建立破云书院的人所开的一种诗宴,取名和破云交相辉映,破云是破除黑云,黎晓是黎明初晓,是在两个不同的时间段成立的两种东西。
破云书院立于大玄危时,而黎晓诗宴则是立于大玄安稳发展之初,意为危时破云,稳时黎晓。
黎晓诗宴建立之初是为了让读书人能够拥有话语权,在黎晓诗宴上的说的话往往会具有巨大的舆论效应,虽说如今不同于以往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但黎晓诗宴的地位依然不容小觑。
它每隔一阵便会开一次,起初都是为了讨论大玄的发展,而后来则变了味,变成了派系斗争必拉拢之地。
而这次穆棣过去参加黎晓诗宴,便是为了拉拢这些有话语权的读书人,以便以后在收六州时能够拥有舆论优势。
黎晓诗宴即便再重要,也是威胁不到穆棣身上的,所以赵益清还是迷茫不知道穆棣究竟能出什么事。
黄怀鉴虽然着急,但也不知道情况,因为黎晓诗宴请的皆是大学问者,破云书院正在上学的,能被邀请的也只有季茂成他们班。这次正是季茂成差人往外递的消息,消息传给了黄怀鉴,黄怀鉴又着急忙慌的来找赵益清。
两个人刚到黎晓诗宴就看见季茂成正被人搀扶着走出来,满面醉态步履蹒跚,见到赵益清他们两个猛地扑了过来,嘴里喊着:“黄兄!赵兄!”嘟嘟囔囔的,还急忙说不清楚。
黄怀鉴跟赵益清赶忙把他扶住,季茂成趴在他们肩膀上,呼吸都带着一股子酒味,赵益清嫌弃极了。
忽的季茂成抬眼看了他们一下,那眼神无比清醒,他向一旁看去,示意赵益清他们把他带过去。
赵益清和黄怀鉴瞬间懂了他的意思,一边说着“哎呀季兄怎么喝成这样!”一边把人搀到了偏僻处。
季茂成装作醉的不行的样子靠在黄怀鉴身上,拉着赵益清的胳膊,闭着眼睛小声道:“将军在里面被人灌了许多酒醉了,之后有人说将军是假成亲,现在用这个借口堵着将军不让走。”
赵益清心里一咯噔,忙问道:“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清楚,我装醉出来透气,想着等你们过来把事情说一下,省的进去两眼一抹黑。”
他刚说完就听见扶着他出来的两个人喊道:“赵兄!好了没啊!里面人都还等着呢!”
“好了好了!”季茂成转身踉跄着走向那二人,赵益清和黄怀鉴赶忙去扶住他。
季茂成走到等着他的那二人前,道:“我跟你们说了,我、我要带个好友来,就是这个,黄、黄兄!”
黄怀鉴冲着他们见了个礼。
那二人对视一眼,看向了赵益清,赵益清微微一笑道:“我是跟着将军来的。”
黎晓诗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每次来时可带一名并未受邀人来,这个规矩也是黄怀鉴在车上跟赵益清说过的,为的就是成功混进黎晓诗宴。
诗宴开设的地方并不像赵益清想象的那样规模宏大,相反诗宴所在的地方过于朴素,让赵益清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说着是诗宴,实际上就是一大帮子人一个一个破蒲团坐在院子内,身旁放着小方桌,桌上摆着一两个看起来就不怎么样的菜和一坛酒。
里面的人看起来都文质彬彬的,独独穆棣看起来不同,扎眼的要命,赵益清一进门就看见他了。
他坐在一颗树下,举着一坛酒咕咚咕咚的灌着,周瑾润坐在他身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穆棣理也不理,自顾自的喝着。
赵益清进来的时候,整场诗宴一下子就安静了,都用着一种探究的眼神打量着赵益清。
赵益清却没有一点儿慌乱的样子
,这场面他见的多了。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走到穆棣跟前,中间还收获了一个周润瑾的白眼。
他刚到穆棣跟前,穆棣就把酒一放,腾的往赵益清身上一趴,不动了。赵益清心道:完了,这是醉的不像样子了。
赵益清试图扶着穆棣站起来,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臂力和穆棣的体重,站了几次都没站起来。
他尴尬的笑了笑,赶紧示意黄怀鉴过来帮忙。黄怀鉴赶忙把季茂成一丢,过来跟赵益清一起扶着穆棣站了起来。
赵益清冲着在场的所有人行了一礼道:“长濯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与诸位改日再聚。”
说罢,带着穆棣欲走,只是在场的人,没一个想让他如此简单的走掉。
周润瑾是带头的那个,他把赵益清往穆棣位置上按,按得赵益清一个踉跄,还是醉醺醺的穆棣抬手扶了他一下,赵益清才稳稳的坐了下来。
周润瑾举着一杯酒道:“还未恭喜你与将军昨日喜结连理,来来来我先干了!”
说完便是一杯酒下肚,挑衅似的看着赵益清。赵益清深知自己不能喝酒,他稳了稳心神道:“多谢,只是长濯已经喝醉了,我不便再喝酒,只能婉拒周兄好意了。”
周怀瑾等的就是他的拒绝,只有赵益清拒绝了,周怀瑾才能让他彻底的下不来台。只见他轻轻一笑,把酒端到赵益清眼前道:“你这可是不给我面子了。”
赵益清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句话只要说出来了喝与不喝都是得罪人,赵益清顿时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一直挂在赵益清身上的穆棣突然伸出了手,接过来周瑾润手里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喝完后还砸了咂嘴,嫌弃道:“不好喝。”
周润瑾脸上顿时就不好看了,他冷哼一声道:“将军与赵家公子可真是伉俪情深。”
旁边的人立马接道:“演的伉俪情深我们也能,是不是呀周公子!”
一边说一边冲着周润瑾挤眉弄眼,把周润瑾弄的有些恶心,撇过头去不再说话。
赵益清顿时冷下脸,道:“你什么意思?”
那人阴阳怪气道:“什么意思,赵公子……不对,是将军夫人,您心里不清楚吗?”
赵益清今天一天事情多的要命,再听这种摆明了挑事儿的话,一个没忍住掀了桌子。之后才微微冷静下来了一点儿,冲着刚刚说话的人道:“你再说一遍?”
那人像是怕了,没再出声。
这时,一个看起来在诗宴像是诗宴的主办人道:“有传言说赵公子你与将军是假结婚,可是确有此事?”
赵益清冷笑一声“与将军假结婚,我能有什么好处?”
这时候刚刚不再说话的人像是逮住了什么把柄似的,赶忙出声道:“谁都知道你喜欢将军,与他结婚你可不是得偿所愿了?”
赵益清这会儿连冷笑都懒得笑了,他面无表情,突的就让人有了一种压迫感,他道:“你说说,将军与我假结婚,又能有什么好处?”
谁都知道穆棣想收六州,但谁都不知道一年到头变着法儿的给穆棣赏赐的皇帝对穆棣有着极重的防备心,所以赵益清笃定他们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然而,赵益清却听到了一个自己根本想不到的答案。
只见那主办人敛了笑容,道:“因为穆将军他喜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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