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怎么会晕晕乎乎的?
他可是千杯不醉!
白晓晴扶着陈无尽左右看了看,蹙眉跺脚,心中暗道:破院子,连个长点的椅子都没有!
要不然还能来个膝枕……白晓晴略微遗憾,找来了木凳。
陈无尽坐下后,脑袋还在天旋地转,一时半刻没有反应。
“这么醉?”白晓晴眼中盛满诧异,微微降低声音,“无尽,是不是老祖宗看好你,请你喝酒了?”
除了这个答案,她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陈无尽的千杯不醉是能够一人干翻整个驭灵宗,再加上所有宾客的那种。
这等酒量如果要喝醉,那么唯有喝老祖宗私藏的万年灵酿……
白晓晴看陈无尽还是没有反应,把他的位置调整好后,急忙前去沏茶。
当她端着茶水在回来时,沉陈无尽的上身已经打直,眼睛半睁半闭,里面有了一丝清明。
“是晓晴啊,我并不是醉酒,只是特别头晕。”
太爷爷说过,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有醉。
而且,无尽头晕晕成这样,不是喝醉,难道是被老祖宗敲脑袋了?
白晓晴微不可查地摇摇头,“好,好,好,你没有喝醉,来先把这杯茶喝了。”
茶能解酒,还能清神,管你醉没醉,喝下去总没错。
勒个去,又喝茶,我已经喝了一个晚上……陈无尽很想说出来,但看着晓晴的纯净如天空的双眸,他默默接过了茶杯。
“吨吨吨~”摆出豪迈的姿态,仰头喝下杯中茶。
“嘻嘻,瞧你这副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喝酒呢。”白晓晴调侃一声,悄然站在陈无尽身后。
她双手的食指中指搭在陈无尽的太阳穴,轻柔适度地按揉起来。
还别说,的确很有效果。
陈无尽腹内的翻腾逐渐平息,脑海中的搅动缓缓消失。
他闭上双目,享受着白晓晴的温柔,没有第一时间去回想白弦起的异样。
清晨的光芒洒落,少年少女和谐静谧。
如果时间能一直定在此刻,那该多美……白晓晴不由闭气双目,只觉得世间再也没有比陪伴在陈无尽身边更好的事了。
俄顷,一道近似咆哮的吼声响彻:“陈无尽,你居然敢拐骗我家晓晴!!!”
那话语出离愤怒,仿佛陈无尽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绝对不可饶恕的罪业。
白慕阳的身影一闪而现,出现两人身旁。
他挥手放出一道灵气光幕,光幕一分为二,向着两边推去,少年少女的距离顿时被隔开足足一丈。
这么大反应,太爷爷脑子秀逗了?白晓晴奇怪地瞥了白慕阳一眼,然后跺脚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本来白慕阳气焰很嚣张,带着兴师问罪的气势,结果看到白晓晴这幅模样,顿时怂了。
“诶,宝贝乖玄孙……”
女字还没说出口,白晓晴哼声打断道:“不理你了,烦。”
目送白晓晴远去,白慕阳尬在原地。
矗立良久,他苦着脸,一寸一寸转头看向陈无尽,“你们两个小鬼,没有在一起呆一个晚上吧?”
“啧啧,”陈无尽摆出一副嫌弃脸,然后起身径直离去,只留给白慕阳一个后脑勺,“任凭想象,或者你自己猜咯。”
嘿,这,老子才是来兴师问罪的好不好?!
白慕阳故左也不是,固顾右也不是,哪里也不好去。
“嘿嘿嘿,大早上火气这么大,老伙计你精神气十足啊。”白殿风打趣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刚才那一幕被他全数收入眼底,心中莫名觉得非常舒坦。
被小辈怼了吧,活该!
谁叫你玄孙女带来的人那么优秀。
老伙计自然清楚,老伙计心里在想什么,白慕阳一看就知道白殿风不怀好意。
刚刚才被两个小辈嘲讽,他心头正不爽着,那不得发泄一番。
就逮着你骂了……白慕阳开口就拿儿时的事情戳人心窝。
白殿风哪里肯示弱,张口就来,这种互怼的节目正是他们加深友谊的常规手段。
两个老伙计互相戳心窝子,时间飞过,就这两人感觉酣畅淋漓,还颇为怀念的时候,他们耳边响起了白家初祖的声音:
“昨夜之事,不可外传,尤其不可以让人知道我见过陈无尽。”
同样的声音,出现在每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耳中。
白天临端坐在自家府邸的书房中,不到卯时就已经起床,开始处理家族事务。
这会儿突然听到好祖宗的传音,他十分意外,批改某个公文时,着墨顿时重了些许。
盯着硕大的墨点子,白天临蹙紧眉头,喃喃道:“至于吗?”
与其他人不同,他是白家家主,能够接触到老祖宗的时间相对而言多了很多。
而老祖宗对自己也应该足够了解,即使不用吩咐,身为家主的我也会提前安排妥当。
可是,老祖宗刻意吩咐了一道,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就算被其他人知道老祖宗曾经见过陈无尽,那又如何?
难道说,老祖宗和陈无尽说了什么,而这些东西绝对不想外人知道,甚至……
说的事情很有可能引来其他九境之上的存在给予关注?
与白天临的“深思熟虑”不同,白流青单纯就是犯了红眼病。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仰头看着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
良久,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有必要吗?刻意把我叫醒,就为了说这点事儿?”
“他陈无尽何德何能,老祖宗你见他也就算了,还这么上心,到底他是白家儿郎,还是我是白家儿郎……”
祖宅,东回廊。
老祖宗重视无尽,太好了!白晓晴望着鹫尾花点缀成圈的水池,左手搭着右手手背,美滋滋地笑啊笑。
她时不时发出轻轻的嘻嘻声,模样有点神经质,吓得忙碌工作的婢女和仆从绕道走。
“到时候我和无尽……”回廊上的少女眼眸中闪过甜蜜,用力攥紧拳头,在胸前虚捶两下,“到时候,就算太爷爷反对也没有用,欧耶!”
“啊嘁~”
陈无尽摸了摸鼻头,嘀咕道:“谁在念叨我?”
没有人给他引路,对于祖宅不太熟悉,现在在哪里他并不太清楚。
不过,既然没有人拦住他,他也就肯定没有触及禁忌。
索性周围环境不错,小小的假山上矗立一座八角亭,刚好适合休憩。
他随意地坐下,然后,开始查验昨天收获的礼物或者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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