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迷离(1 / 1)

池慕安喝得烂醉,眼睛都睁不开,身上软绵绵的,连点站直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撑拐杖走路了。

江沫眠是和司机、保安一起,把她连拖带扶扶回家的。

到家,江沫眠把池慕安先放在沙发上,看她尽力撑开的眼皮底下醉眼迷离,不禁轻轻笑了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喝不了还喝那么多。”

池慕安靠着沙发,睫毛一扇一扇的,望着视线里变得朦胧的江沫眠。

“朕的脑袋……好晕……”

“那你在这等我会儿。”

江沫眠去给她煮了杯蜂蜜水,到沙发边来喂她喝下去。

温热的蜂蜜水下肚,酒气冰冷的胃囊里也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池慕安喝完依旧迷迷糊糊,舌尖眷恋地舔着嘴里的甜味,休息了好一阵子,才恢复了些许精神。

一睁眼,客厅里空荡荡的,往常的电视声也没有,她的目光逡巡了许久,视野里空无一人。

“江小姐……江小姐?”她忽然有些急,提高音量软绵绵的喊了两声。

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池慕安断了线的记忆不知道接到了哪儿,突然之间,六神无主地想到——江小姐去见相亲对象了!

那个蓝色衬衣、亲昵讨好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和江沫眠的影子重重叠叠,你侬我侬地交织在一起。

一会儿池慕安看见他们牵手笑谈,又一会儿看见了他们同桌用餐。那个相亲对象的脸上,写满了对江小姐的喜爱和迷恋。

池慕安心里燃起了一团火,被酒一浇,燃得更盛。

她攀扶着墙,踉踉跄跄从沙发上爬起来,此刻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看见窗外夜色沉默,便直认为江小姐现在一定还在和相亲对象一起用着他们蜜蜜的晚餐。

池慕安找到一扇门,扒着把手就拽,生硬地往下拉,但就是拉不动,也开不了门。

她对着钢铁做的把手又锤又砸,抡得双手拳头发红了,但没开门下那只小锁,无论怎么扳把手,它都纹丝不动。

江沫眠从浴室一出来,就看见这样的景象。

池慕安单脚站在门口,醉醺醺地对着一个门把手较劲。

江沫眠赶紧过去扶住她,啼笑皆非:“你在这儿做什么?别闹了。”

池慕安一把抓住她:“江小姐!”眼底神光一闪,迷迷糊糊念道:“你回来了……”

江沫眠看她醉成了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先带她回卧室睡觉。

池慕安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然后,等明天一早醒来,酒就解得差不多了。

可是等江沫眠费了好大力气将她带到卧室床上后,池慕安却拉拽着她,死活不让她走。

嘴里还说:“江小姐,别去了……”

江沫眠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当她是醉后的胡话,偏偏她还一个劲地说个不停,什么“别去了”“不要去”的,没完没了。

江沫眠头疼地摸了摸额头,拉开她的手说:“我不出去,我只是回房间睡觉。”

池慕安把手越拽越紧:“你……你都去了,你骗朕。”

池慕安的手拽在她宽松的睡衣上,睡衣领头本就有两只扣子没扣,这时被她一拉,江沫眠看见自己肋骨和左肩下面的一片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

“池慕安,别闹了,快放手。”江沫眠既无奈又无力,谁叫池慕安现在醉得不省人事,一点道理都不讲。

“江小姐……”池慕安的嘴里还喃喃地念着。

两人就这样纠缠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池慕安到是在床上躺得舒适,但江沫眠被她拽着只能微微俯下身子,滋味可不好受。

后来,江沫眠索性脱了鞋,直接跪坐在床上,一边听她黏黏绵绵的念叨,一边想办法让她松开自己。

可池慕安的手这会儿和铁钳似的,抓住东西就不放。

江沫眠没办法,只能用手去把她手指一根根掰开,好不容易掰到了最后一根,她松了口气,站起来的一瞬间,却猝不及防地被池慕安抓住双手手腕。

突如其来的一阵前倾力让她失了平衡,江沫眠向前一倒,这回是彻底倒在了床上,一半身子还压着池慕安。

然而还有更来不及让她反应的,池慕安的双手马上环过她腰间,紧紧地箍在背后。

池慕安的双眸又醉又怨,眉峰蹙起,酒气从翕翕张张的两瓣唇间飘出来。

“朕不要你去和别人约会,朕不许……不许你背着朕去见别人。”

“女子……女子深夜不许出门,也不许与别的男子单独见面……”池慕安现在无赖又霸道,“是朕的命令。”

江沫眠恍然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被她逗笑了,手摸上她的脸颊,葱白如玉的指尖沿着她侧颊轮廓轻轻勾挲,丝毫没有被她突然抱住的窘迫。

她可不像池慕安,是个牵牵手勾勾肩就会脸红心跳的人。

饶是在此时,江沫眠想要变被动为主动,也不过是一个瞬间、一个动作的事。

池慕安脸上痒痒的,可又要抱着江沫眠不松开,只能扭脖子,把脸偏到一旁。

江沫眠手指弯曲,指侧贴上她下巴的肌肤,一个轻巧用力,便把她的头抬得仰了起来。

江沫眠压在池慕安身上,似笑非笑:“池慕安,你晚上喝的是酒还是醋?”

池慕安动了动唇没发出声音,只剩醉眼迷离,呆呆地看着江沫眠留在自己视线里,一片安心。

可后来,池慕安发现视线里那个人动也不动,明明那张绝美的脸庞就近在眼前,却无端端生出一股居高临下的强势。池慕安仰着头对上她一双含笑迷人的眼眸,宛如桃花水潭上春风吹拂,清澈波光荡漾出旖.旎色彩。

池慕安从倒影中看见自己被困在湖水底。

然后江沫眠慢慢压近:“我尝尝?”

江沫眠用两指捏住她的下巴,又强势地汲取走她唇舌间的余味,池慕安起初还在本能地想躲,但很快就被驯服得乖乖服从,任由拿捏。

“原来喝的是醋。”江沫眠抬起头,指尖轻轻摸了摸池慕安鲜艳欲滴的唇瓣,声音中透着笑。

池慕安感受到熟悉的安心感弥漫在口腔和鼻翼间时,才缓缓闭上了不肯松懈的双眼,箍住江沫眠的双手也不知不觉卸了力,渐渐摊开,垂在床上。

江沫眠理好睡袍起身,轻轻帮她盖上了被子。

而池慕安醒来后,对昨夜的事没保留下任何记忆。

宿醉后微微叫嚣的头疼感,让她更没力气去回忆别的什么,只记得她在餐桌上和那位相亲对象你一杯我一杯,喝到后头,她浑身软绵绵地倒在椅子上,接下来的事便毫无所觉了。

一想到相亲对象,池慕安立刻警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卧室门没关,她正好向着外面喊:“江小姐!”同时掀开被子,扶着床头柜起身。

“别乱动。”江沫眠出现在门口,靠着墙挑眉看她:“睡醒了?”

池慕安点点头,有些迟钝地开口:“江小姐,朕昨晚……”

“你昨晚回来就倒头睡了,”江沫眠接下她的话,说:“都没来得及洗澡。快去洗个澡,顺便把衣服换了。”

池慕安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都是昨晚的衣服,只不过少了件披在身上的外套。

抬起袖子闻了闻,身上还残留着一股酒味,实在不雅,于是连忙找出换洗的衣服,直奔浴室去洗了个干净澡。

池慕安出来以后,坐立难安,在厨房里来来回回绕着圈,江沫眠舀起锅里的干贝鸡丝粥尝了一口,把火关掉,漫不经心地笑道:“瞎逛什么,快去桌上坐下。”

池慕安欲言又止,见江沫眠把粥盛进碗里,又向她扬了扬下巴望向门口,无奈只得埋着头走了出去。

在餐桌上,池慕安盯了三分钟碗里的粥,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注视着江沫眠,开口道:“江小姐,朕昨晚喝多了,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哦,是这样吗,你想记得什么?”江沫眠没事人一样,语气不咸不淡。

饶是这样,池慕安还是露出了疑惑的目光:“不知道昨夜……朕喝醉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们,还有去别处吗?”

江沫眠舀起一口粥,挺好笑地反问:“你都喝多了还想去哪儿?当然是直接回家了。”

“可朕醉了,不记得我们怎么回来的。”池慕安打着算盘问。

“坐车啊。”

“是那位田先生的车吗?”池慕安追问。

江沫眠咽下一口粥,慢吞吞告诉她:“不是,是司机来接的我们。”

“那……”

“他吃完饭就自己回去了,我不是还得扶你回来吗?就没送他。”江沫眠看着她,眯起眼睛笑了笑。

池慕安松出一口气,哦了声,嘴上说:“朕又给你添麻烦了。”心底却开心得很。

“那到没有。”江沫眠勾唇轻笑:“你喝醉后挺乖的,不闹事,我很喜欢。”

让摸就摸,让亲就亲,那可不乖嘛。

今天到了池慕安拆石膏的日子,医院里医生替她看了腿,还夸了句骨头愈合得不错。

池慕安对这句话很是受用,出来的时候脱离了拐杖,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目光飞扬。

江沫眠笑了笑,没忍住问:“怎么这么开心?”

“江小姐,朕是觉得这条腿好得恰逢其时。”池慕安如是感叹,“朕准备了一段舞蹈想在决赛上展现,正愁腿脚不便会有影响,没想到在今日恢复如常,上天实在待朕不薄。”

江沫眠展示出一点好奇:“什么舞蹈?没见你练习过。”

池慕安笑着摇摇头:“朕讲究的是一鸣惊人。”

两人笑谈间到了一家咖啡厅,直走进预约好的包间,包间里面坐了个黑衣墨镜寸头男,在这里等候多时,一见到江沫眠,就起身喊了句江小姐好。

江沫眠点了三杯咖啡,让服务员走时把门带上。

包间里只剩下三个人,寸头男拿出一份资料,直入主题:“江小姐,这是你要我找的资料,程远康的全部个人信息都在里面。”

很厚一叠资料,里面除了程远康的个人基本信息,还有他的家庭、学校、早年经历、仇家亲家、近期生活状况和出行记录,可以说比百科大全还要精彩。

江沫眠和池慕安一同翻阅着这份资料,寸头男在旁边讲起:“我们查到此人是一家保险企业的普通职员,父母是开鲜果超市的小生意人,年收入也不高,妻子无业,在家里带孩子。家住在市三环,有一辆不到二十万的车。我们预估,三百万应该是他们家庭不吃不喝十一年的收入。”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口气给了报社三百万。

江沫眠眼皮都不抬一下,说:“那些不可能是他自己的钱。”

“嗯。”寸头男说:“但是我们查到他有一个远房表哥,叫王顺尧,是做电子器械生意的老板,年进四个亿,经常卖摄像机等类的物品给不同剧组。”

江沫眠抬起头,问:“那个王顺尧的资料呢?”

寸头男说:“在最后三页。”

江沫眠马上把资料翻到最后,一条条的阅览下去,终于在这个王顺尧的近日信息中发现了一丝端倪。

池慕安也看见了那条,轻轻用手指着。两人对视一眼,江沫眠把资料收了起来:“谢谢,这件事我们知道了,有事我会再叫你。”

寸头男点头,带上黑色鸭舌帽,将外套拉链拉到最顶上,遮住嘴,步伐迅捷地走出了包间。

“你怎么想?”江沫眠手上轻轻搅拌咖啡,冷不丁地问。

池慕安思索一阵,点点头:“如若是她,朕觉得合乎常理。”

王顺尧的资料里,除了有一段记录他在两个星期前的某天本人出入银行办了转账手续外,还有另外好几条上,写着他在好几个私家宴会上与宋云彤勾肩搭背举动暧.昧。

他这种生意人,就算是卖过拍摄器械给剧组,也和池慕安这样一个演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而要是他和宋云彤有些什么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

星起比赛的决赛在即,作为后起之秀的池慕安现在可谓是人气如日中天,不仅可以和宋云彤分庭抗礼了,甚至前几次比赛,还略胜过她一筹。要是王顺尧是为了帮宋云彤做点什么,怎么派人陷害池慕安都合理。

想来想去,只要池慕安的名声在决赛前一受损,那这件事最直接、且最大的受益者一定是她目前的对手宋云彤。

“宋云彤还是有点后台,知道找人帮忙。”江沫眠淡淡的轻笑道,但绝对不是欣赏,而是蔑视。

宋云彤今年才不到二十五吧?公共场合和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搞暧.昧,搞完还能一边立清纯人设,隔着网络是能把人做得多虚假。

“小人蝇营狗苟,也是世事如此。”池慕安在一旁评价,“江小姐,朕这次能洗刷冤屈,都是依仗了你的本事。不如……等决赛结束后,朕为你准备一顿盛宴如何?”

“好啊,那我等着。”江沫眠笑着接起正在此时响起铃声的手机。

一听对方声音,是公司的公关部长打来的电话,江沫眠把电话平放在咖啡桌上,打开了免提。

那面问了一句现在方不方便谈话,等江沫眠答应了,才慢慢开始说。

公关讲,刚才报社那边打电话来了,社长说程远康又来了报社,拿着转账的记录说事儿,让他们赶紧把收集好的新闻放出来。报社原本以通稿还没编写好的借口拖延了几天,可没想到程远康今天来,不仅态度强硬,还带了几个凶神恶煞的混混,一行人赖在公报社里不走了,一定要等他们把采访新闻都放出去了才离开,不然就在这儿闹一天。

社长只能偷偷摸摸躲到厕所里向他们公关部求助,这会儿还正在线等着回话。据说已经迫于无奈,找出了自己患有便秘,需要长时间蹲厕才能解决完人生大事的借口拖住那群混混。

公关同时连着两个电话,躲在厕所的社长能隐隐约约听见江沫眠的声音,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小声又急迫地喊:“喂,是江小姐吗?江小姐拜托你帮帮我们,他不走,非要逼我们发新闻,我们这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江小姐你行行好,给个法子吧!”

“江总,怎么办?”公关也问。

“发。”江沫眠斩钉截铁地告诉社长:“他们不是逼你发吗,那你就发。”

“啊,这……江小姐……”社长犹豫了。

他们就是一个小小的报社,别说不敢招惹这市里的地头蛇了,对风盛传媒小江总的逆鳞更是要避而远之。

江沫眠还是那句话:“没事,我说的,你发。那通稿原件我也看过了,写得不错,你该怎么发就怎么发。”

社长蹲在马桶上,竟然一时都分不清她说的这是正话还是反话。

直到江沫眠风轻云淡告诉他:“你怕什么,这件事所有澄清资料和真相证据都在我手上,你依着他们的要求先发他们的稿子就是了,两天后我来找你,配合我做声明,保证你的报社不仅没事,还能把下半年的业绩超额完成。”

社长这才彻底放了心,擦了擦屁股,出去通知员工发稿子了。

一篇#池慕安欺凌老人#的通稿放到了网上,半个小时内,登顶热搜。

江沫眠依旧坐在咖啡厅里,享受着热腾腾的咖啡,一边好整以暇地刷着微博。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件事一出来以后,宋云彤手机的5g网络瞬间开启,冲在冲浪第一线,义正言辞地举着枪.支炮/架,转发了那条微博,义愤填膺地痛斥了池慕安的行为。最后微博末了附上一句\希望大家温柔对待身边的老人爱心\。

虽然底下的粉丝和不明真相的网友们都在夸她人美心善热心肠,敢于直言,敢于伸张正义,什么好词好话都往她身上扣,还给她顶上了热搜。

但在江沫眠眼里看着就是,既沉不住气又造作滑稽。

不过对比起来,池慕安的微博里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江沫眠大致翻了几眼,啧了一声,果然大部分人都是些墙头草,没根,没脑子,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不过勉强还是有几个真爱的粉丝发言挺顺眼的,阵地坚定的说相信池慕安不是这样的人,还是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江沫眠心里夸赞了她们几句,有眼力,有见识,然后默默地看着她们被一群键盘侠骂成筛子。

“江小姐,何事这么有趣?”池慕安在旁边坐了足足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住问了。

江沫眠手里的手机其实不是自己的,而是池慕安的。

半个小时前,江沫眠以“你现在不适合上网”为由,把她的手机拿了过去,登着她的微博翻来翻去,只留给池慕安一个手机的反光背面欣赏。

网络上真是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江沫眠对他们的行为大部分不认可,但不否认这会儿看得挺乐,因为这群人就像再聚众讲一场笑话。

她还告诉池慕安:“我在刷微博,挺有意思的。”

池慕安喝了一大口咖啡,郁闷不解:“那为何不许朕看?”

“内容会引起你不适,你就别看了,等两天再看。”江沫眠随口哄她。

池慕安只好作罢,但见她刷得开心,提议道:“那江小姐,你择一些有趣的事讲给朕听吧。”

池慕安其实也很好奇,那条污蔑她的新闻发出去后,微博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可惜手机不在她手里,她想看也看不见,只能听江沫眠描述。

江沫眠先讲了一个自导自演的故事:“宋云彤转发了黑你新闻,还痛斥你的行为有悖公众人物的道德。”

池慕安意料之中地点点头,评价道:“小人的落井下石之举。”

江沫眠又讲了一个见风使舵的故事:“有营销号开始说你当时在马路上救余老太太也是刻意录的摆拍,然后在腿上打假石膏卖惨。”

池慕安又点点头,好奇后续:“大家信了吗?”

江沫眠挺乐呵:“没太信,因为治你那家医院官博在下面亲自评论‘我们医院骨科的张医师是专业人士,国内一级权威诊治专家,请非专业人士不要妄自判断!’”

池慕安听完也笑了。

江沫眠最后讲了一个富含哲理的故事:“还是有少部分粉丝相信你,愿意和你站在一起的。只不过他们被大多数人骂得很惨。”

池慕安微微蹙眉:“这……”

江沫眠说:“这说明追寻真理的路上通常都会遇到愚昧的拦路者。”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就这样的小皇帝,还想做攻?小梦觉得不可能了,她比我还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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