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子,红嘴唇!
更可怕的,是那具女尸凸出的眼珠子,正向下死死的瞪着我,脸上还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吓得脖子一缩,就连脊梁骨后面,都冒着丝丝寒气。
这女的,不是死了吗,咋还对我笑呢?
想到着,我就觉得脖子边上痒痒的,像是有条鬼舌头在舔我似得。
伸手一抹,我特么的眼睛瞪都直了,只见我的手指上,赫然缠绕着一根长长的头发。
更要命的是,那根头发弯弯曲曲的,分明是被烫染过的。
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从那发丝上散发出,我跟着呼吸一窒,忍不住看向了女尸那一头大波浪卷发。
“咯咯,咯咯……”
仿佛是发现我在看她,女尸的喉咙里,飘出一阵森然的诡笑。
“女尸开口了,她笑了!”
惊惧之下,我想要告诉旁边的人,却发现我的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怎么都叫不出声来。
而且那团棉花一样东西,还越来越多,堵塞着我的喉咙,到后面我都快窒息了。
卧槽,我的喉咙里什么东西?
我惊恐的左右望着,可小狐狸他们就像没有看到我一样,仍旧歪着脑袋,好奇的打量着那具女尸,我拽了她半天,她都不理我。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我的喉咙都快被塞满了。
我只能把手指伸到嘴里面,一点点的想要把那团棉花抠出来,可是喉咙太深了,我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咳咳!”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终于从喉咙里,把那团东西给扒拉了出来。
“呕!”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那团棉花一样的东西,居然是一团黑乎乎的毛发,头发上沾满了黄黄的、黏糊糊的液体。
卧槽,这尼玛给我恶心的,我都快吐了!
看我捂着喉咙在地上一阵干呕,小狐狸忙蹲下来,拿手拍着我的后背,“吴生,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头发,我刚才从喉咙里抠出一团头发,你没看到吗?”
还用问,瞎子都看出来我恶心的要命啊!埋怨的同时,我忙把头发拿给小狐狸看,可手一伸出来,我就傻眼了。
我的手上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头发啊?
小狐狸眨了眨眼睛,伸出小鼻子在我身上嗅了嗅,笑的有些狡黠。
“嘿嘿,吴生,你不会是让鬼给迷住了吧?”
“你看出来了?”
对啊,小狐狸可是万能的狐仙,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想到这儿,我忙拉住小狐狸:“快给我说说,你是不是看到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没!”
让我失望的是,小狐狸回答的异常干脆,只见她细细的眉毛蹙着,在我身上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哎,你也别这么沮丧嘛,虽然这个地方没有阴魂,但我还是从你的身上嗅到了一丝怨念,而且她身上也有哦。”
说着,小狐狸一边捏着鼻子,还一边拿手指着那个上吊的女人,仿佛那股怨念的味道很难闻。
昏黄的祠堂里,女尸被风吹着,晃晃悠悠的摇荡。
手指粗细的麻绳,在房梁顶上,勒出“咯咯”的响声,乍一听,就真跟女尸的笑声一样!
被小狐狸一说,我心里就更疑唬了,既然没有鬼,我咋么会出现幻觉呢?
“阿生,你怎么在这里,祠堂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没等我想明白,奶奶已经从人群后头挤了过来,看我大晚上跑来祠堂,她的脸沉着,露出了少有的严厉。
我到现在还没明白出了啥事,就被奶奶急忙拉着,要往家里走。
没等我们走到祠堂门口,就已经有人先一步,拦住了奶奶。
“等等,这孩子是吴生吧?”
拦在前面的是一个高高胖胖,头发稀疏老头子。记忆中,这个老头是我们村的村长,同样也是我爷爷的堂兄弟,我叫他六爷爷。
“六爷爷!”
“哎,乖孩子。”
见我叫他,六爷爷的笑容有些奇怪,掉了牙的嘴一咧开,就好像划到脖子根一样。
我心里没由来一阵紧张,只听六爷爷对奶奶说:“二嫂子,吴生这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老把他圈在屋里干什么?”
“老六,我知道你想说啥,我就这一个孙子,这事我不同意!”
奶奶的语气异常坚决,她就像是护犊子把我拽到身后,看他俩打哑谜似的,我就更疑惑了。
“六爷爷,到底是啥事啊?”
“哎,这是咱们村子的习俗,这么跟你说吧。秀玲是嫁进咱们村子里的,现在她枉死,按理说尸体是不能放在祠堂,只能放在家里的,而且还要赶在第二天日落的时候抬进棺谷。”
听六爷爷说着,我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可秀玲家的人都已经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村里总要有人给她守夜不是,论起辈分,她还是你的叔嫂啊!”
说着,老头子抹了把湿答答的眼角,卧槽,我终于明白奶奶为什么急匆匆拽我回家了,这老家伙,是在打我的主意啊。
然而六爷爷还没说完,“咳咳,原本抬棺的事,也安排在几个长房孙子头上的,所以,咳咳咳!”
话到后面,六爷爷已经咳的说不出话来,我眼皮子却直抽搐。
这时候,周围的人也好想合起伙来一样,一个劲的给我堵在祠堂,等都客套完了,我才发现六爷爷早就不知去向。
这给我恶心的,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
阴天的夜,黑漆漆的,天气预报上说的雨并没有来,只是刮着一阵阵狂风。
回去的时候,奶奶一个劲的摇着头,“阿生,今晚你不该出来的,是我不好,没有把你拦住,让你跑到了祠堂里。”
“奶奶,不就是抬棺和守夜吗,您孙子都二十多岁了,这事难不倒我。”
看奶奶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我怕她愧疚,忙她放心,想不到奶奶却叹了口气,“秀玲家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可知道,她家人为什么会出事吗?”
我心头一梗,就听奶奶慢慢说道:“其实今天在祠堂里上吊的秀玲,就是村口老三的媳妇儿。他家日子原本过的挺殷实,只可惜老三儿子不听劝,动了祠堂啊!”
原来,就在上月,翻修祠堂的第一天晚上,老三儿子就疯了。
据旁边的村邻说,当天晚上,就听到老三家传出来一阵阵打闹声,当天晚上也没人在意,毕竟村里头吵架事情常有发生。
可就在第二天早上,隔壁家跑去串门的时候,才发现老三家出事了。
可怜老三夫妻俩被人开肠破肚,拿铁钩子,挂在院子里的墙上。
院子里都被血腥味浸透了,而老三儿子却说着听不懂的胡话,就看他手拿着尖刀,一边蘸着血,一边在墙上面画着让人看不懂的符号。
很快,老三儿子疯掉的消息,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当时派出所还过来抓人的,可找遍了村子都没找到,结果却传出了老三儿子,在祠堂上吊的消息。
他是第一个吊死的人!
听到这儿,我忽然想起来,进祠堂的时候,听到门口有个老伯说的话,“秀玲是第四个人,还有两个呢?”
奶奶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么多,她本来想瞒着我的,看情形也瞒不住了,只好如实说道:“我不说出来,只是怕你害怕,其实还有两个,就是老三夫妻倆!”
“什么?”
我脚下仿佛被绊了一下,踉跄着差点摔倒,老三夫妻不是被开肠破肚了吗?怎么可能又吊死在祠堂?
难不成,死去的尸体都活了,自己跑去祠堂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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