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范朵朵连忙捂住脖子:“昨夜蚊虫叮咬了,我还未处理…..你别站着了,赶紧忙你自己的去。”
掩上门的范朵朵看了眼还在睡的洛尘走到梳妆台看着脖子上的吻痕摸了摸,洛尘闻着她的气息就很安稳,星云进来时看到床上的洛尘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很懂分寸的什么也不说。
站起身的范朵朵张开双臂让星云伺候着穿衣裳,范朵朵看了眼衣服皱了皱眉头:“我不喜欢这些纹饰太过华丽。”
星云是最懂她的侍女了:“那奴婢这就去给殿下再换回以前的衣服,只是那样穿不合规矩恐遭人闲言碎语的,殿下的位份不能再穿江山图服饰的衣裳了。”
“就这身别换了。”范朵朵有些不耐烦,星云给她穿好衣裳系好玉佩帮她梳妆打扮,期间洛尘有悄悄的看上她一眼,她今日穿的一身白色衣裙身上绣着蛟龙纹饰,搭上一件黑色的外袍比从前更加的沉稳端庄。
将长发全盘起的范朵朵遮了遮脖子上的吻痕漱了口擦了脸:“星云,你留下我才真的放心你是我用惯了的老人,阿尘我就交给你了。”
弯腰行了一礼的星云点头说:“是,奴婢会照顾好洛公子的,殿下尽管放心。”
“你办事我放心,我得走了,不能让哥哥久等了。”范朵朵走到床边伸手想去碰碰他的脸。
闭着眼睛的洛尘感觉到了她伸手,可是最终她没有碰转身离开了。
等到屋里没有了动静洛尘才坐起来,床上有血洛尘心里清楚,范朵朵一直是清白之身,抿抿嘴的洛尘盯着床上的血若有所思。
宇文疏进来时他已经穿戴整齐了:“公子怎么就起这么早了?殿下去了皇城,说是晚上才回来呢,我这就命人传膳。”
一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洛尘情不自禁勾起嘴角,昨晚她没有拒绝自己,说明她动了心。
傍晚时分范朵朵和范旭泽就回来了,得知他们回来了的洛尘放下手中的事赶去迎接,只见马车上下来的范朵朵脸上有一道鞭痕,范旭泽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多了几道鞭伤。
身后的马车上是青瑟和青颜,范朵朵和范旭泽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下马车时范旭泽扶了她一把伸手抚上她的脸:“赶紧去处理伤口,落了伤疤就不好看了,风殷你把青平叫过来。”
“也好。”范朵朵一抬头看到了洛尘,走过来的洛尘看着她的脸伸手去摸了摸,伤口愈合了不少他是催动灵力替她疗的伤:“走吧我陪你。”
这一幕被青颜看到了,范朵朵勉强一笑被他扶着往里走。
屋里洛尘给她擦着药:“怎么搞得?”“君上打的…..别问了,等会青平大公子来了,阿尘就知道怎么回事。”范朵朵轻嘶了一声洛尘忙减轻了手中的动作:“还有哪里有伤吗?我看看。”
握住他手的范朵朵看着他的双眼勾住他的脖子这一举动太过亲昵让洛尘很意外和惊喜:“怎么了?受委屈了?”
“阿尘再过一千年我就到了婚嫁的年纪…”范朵朵靠在他怀中不再说话,洛尘反握住她的手搂她入怀蹭了蹭她的脑袋:“等过些时间我回魔族之后与君上说清楚,然后上门提亲同你定下婚约来,待阿音到了婚嫁年纪,我就来娶阿音过门做魔灵山的女主人。”
范朵朵从他怀中探出脑袋一双眸子忽闪忽闪的甚是可爱:“你真愿意为了我放弃这些?”
洛尘抱起她放到自己腿上坐稳搂着她的腰点着头很认真的回答:“我愿意为了阿音放弃任何东西包括我的性命,我爱你,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的,阿音我会对你负责,从前现在以后,我都愿意为你放弃这些。”
笑起来的范朵朵抱着他把头埋在他脖颈,洛尘摸了摸她的脑袋闻着她的气息说:“我相信阿音会对我动心的,所以我从未放弃过阿音,只要阿音愿意嫁,我便愿意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迎娶阿音做我的夫人。”
范旭泽坐在椅子上,青瑟和青颜跪在地上不敢说一句话,换好衣裳的范朵朵和洛尘并肩过来行了一礼:“请哥哥安。”
“请二爷安。”洛尘拱手行礼,范旭泽起身回礼:“洛公子不必客气,你我本就是同辈位份也一样无须客气,请坐吧,风殷给洛公子上茶。”
过了片刻青平也来了,他一来二话不说就默默的跪下了:“青平犯下大错,请二爷责罚。”
操起杯子砸到他脸上的范旭泽气的站起来大声斥责:“你们兄妹三人还有脸让责罚?结党营私勾结内臣的罪名被坐实,就算被冤枉了,那你们没这心思旁人会想着法子污蔑你们?”
青颜护着青瑟跪上前了几步:“师尊,都是我的错,师尊别气坏了身子。”青平额头上被砸出了血他也不敢反驳半句。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为了救你,我妹妹她会被君上打那一鞭子?君上会责怪我这个做师尊的没能教养好徒弟管教不了下属?我手底下发生的事情,我一再告诫你们平日里低调些行事莫要太张扬,你们倒好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范旭泽气的狠踹了他一脚。
洛尘心中不禁笑了笑,苏锦澈为人处事那是相当的嚣张放肆,范旭泽恰恰相反,低调的让人挑不出错处,偏偏这两个人结为一党,一个张扬一个低调,倒也是互补。
范朵朵很淡定的喝着茶:“哥哥也不要太过生气了,此事关家也有错,南宫一家也算是被人算计恼了君上,冲了君上的忌讳。”
“妹妹说的是,青平你带郡主回府好好反省过错,至于青颜你就留在范家闭门思过一个月不许出范家大门半步!”范旭泽衣裳破了几处还渗出了些血渍。
站起来的范朵朵走到青平面前掏出帕子俯下身给他擦了擦额头的血:“青平哥,南宫家再犯这样愚蠢的事,范家真的就不会再管南宫家的死活了,青平哥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青平恭敬的低着头:“我明白,殿下放心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范朵朵看了眼青瑟又看向范旭泽:“哥哥还是去处理伤吧,不早了,该回去反省的就去反省,该面壁思过的就老老实实的呆着,阿尘我饿了。”
洛尘揉了揉她脑袋宠溺一笑:“我亲自给你做了饭菜,尝尝吧。”他们的亲昵青颜看的很不舒服,范旭泽算是默认了他们的行为。
饭桌上洛尘给她夹菜:“阿音…..”
“怎么了?”抬起头的范朵朵看着他,洛尘笑笑和她对视着:“阿音的伤得注意一些。”
范朵朵知道他想问什么:“君上见我给南宫家求情一时气恼打了我一鞭子,哥哥扑过来给我挡了几鞭子,不碍事的,阿尘的伤也见好了,天宫那边尚未传来消息,再等几日让哥哥派了人去天宫警告一番。”
他望着范朵朵的目光满是幸福:“所以你当初为何赶我走?”
夹菜的范朵朵手里一顿没有看他:“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我不知道我爱的是谁,阿姐被困在这座孤城里哥哥也被困住了,如今我亦被困在这座孤城逃不掉,我想让你离开,你不属于冥界你该有更好的前程,我不想耽误你。”
洛尘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归宿,总有一日我会带你离开,还你自由的。”
“主子…..”支宇进来喊了她一声,洛尘慢悠悠的松开她的手,范朵朵看过去:“何事?”
支宇又看向了洛尘:“是青颜公子想要见殿下在门外求见。”
范朵朵一挑眉有些不悦:“哥哥不是罚了他面壁思过的吗?他来找我做什么?”
迟疑了片刻的支宇又说:“许是方才瞧见了洛公子,有些话想和主子说说,主子要是不想见的话属下打发走就是了。”
“不必了。”范朵朵起身披上斗篷:“我出去看看…..阿尘你坐坐。”
没有跟出去的支宇就候在一边,范朵朵刚出去关上门就被青颜拽着胳膊用力的推倒在石桌上吃痛的范朵朵刚要翻过身站起来就被青颜捏住下巴按下去:“你同我说说,你和洛尘什么关系眉来眼去如此暧昧不清!”
吃痛的范朵朵胳膊肘撑着桌子根本起不来被他压着还捏住了脸:“放开我,要是让哥哥知道你没有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关紧闭,他肯定会生气的。”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说,说啊!这些年我以为我们就和好如初了,你今日非要当着我的面跟那洛尘亲亲我我的?”青颜逼迫她看着自己俯下身要去亲吻她耳垂。
下一秒洛尘的声音飘入耳里:“放开!”他声音冰冷刺骨宛如一把要命的刀。
洛尘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范朵朵想起来被青颜一手禁锢按着:“就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开,洛尘我告诉你,她终将会成为我的妻,你休想打她的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去接近她。”
“你弄疼我了,阿颜!”范朵朵有些生气了挣扎着要起来,青颜指着洛尘大声质问:“你说啊你跟他什么关系!我怎么对你了?我不是说了我会娶你吗?你就这么急不可耐了是吗?”
捏紧拳头的洛尘走下来死死的盯着青颜只是一挥手他被弹开了,抱住范朵朵的洛尘看到她脖子和手腕都红了心疼坏了:“我跟阿音什么关系你看不清楚?你再敢碰她一次,我杀了你。”
揉着手腕的范朵朵冲他摇摇头:“我没事。”
“杀了我?这话该我对你说才是,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许碰她。”青颜大步过去,范朵朵扬起手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你闹够了没有!你问我跟阿尘什么关系,你看明白了,我跟阿尘就是你看到的这样,阿颜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我们是不可能和好如初的。”
青颜捂了捂胸口盯着洛尘和范朵朵:“那我呢?我在你眼里还算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说啊我呢?你说过你会…..你会…..”他顿了顿想起什么一时之间的怒火消散无存。
皱着眉头的洛尘诧异的望着他,范朵朵缓了一口气低垂着眸子:“旧友故人,年少挚友,阿颜余小姐对你是真心的,我希望你能珍惜余小姐的一片真心,莫要辜负了她才是。”
“你就这样盼着我娶了余瑶吗?如果是你的意思…..我娶…..我娶了她就是。”青颜红着双眼跪在了地上抬起胳膊行礼:“臣…..尊殿下愿。”
范朵朵看着他起身往院子外走心上的一颗石头竟像是落了地一般的舒服:“不是尊我的愿是尊你们南宫家的愿,娶得一位官家小姐,来助你们南宫一家早日脱离范家得偿所愿。”
像是一下子松快了,范朵朵又胃里翻江倒海的扶着柱子恶心的弯下腰吐了起来,洛尘帮她拍着背急忙去倒水递给她漱口。
难受的范朵朵漱完口瘫坐在地上靠在他怀中眸子红红的:“我不欠他的了阿尘。”
洛尘抱着她靠着她脑袋蹭了蹭,他知道每一次范朵朵受到惊吓时都会恶心想吐,问过陆勋说是受了刺激未能反应过来,或是大喜大悲。
“师尊天宫来消息了。”苏寒和苏铭安进来时高兴的不得了。
同在一桌吃饭的范朵朵和洛尘也看过去,两人起身和他们兄妹互相行礼,苏寒解气的坐下来说道:“天君下旨关韩少祺紧闭一百年,罚了天雷加身之刑,只是并未废太子。”
范旭泽沉默了一会儿把一封书信交给了苏铭安说:“回去时将这封书信交给王爷,王爷看后自然明白了,只是刑罚和关禁闭未免太过便宜韩少祺了,这次必须要废了太子,另选储君。”
“天族几万年都未曾有皇嗣再出生,这天君估摸着是不会废了韩少祺吧?若真废去太子了另立储君怕又是件为难事。”苏铭安接过信小心翼翼的收好。
半天没说话的范朵朵吃着点心:“我记得有一个皇子生母卑贱身份低微尚不得宠,叫韩卿年纪跟铭安差不多大,为人稳重处事也不错,最主要是性子随和,只因生母身份不高才从出生就一直被冷落,天族只在乎嫡子,庶子出生是拿不上台面的,若是由冥界扶持韩卿成为太子,一来笼络了天族二来韩卿日后也会看在哥哥和王爷的份上对冥界礼让三分。”
苏寒对韩卿这名字没什么印象:“朵朵接触过这位皇子吗?我怎么都未曾听说过呢。”
“见过几次,是个谦卑和顺的男子,若不是出身低微必然会比韩少祺更加出色,我想着若是冥界扶持上位,那哥哥和王爷自然是不能出面的斩草必除根,韩少祺要倒了就不能叫他再爬起来了,得给他致命一击,这件事得交给哥哥来做我一介女子做不来,倒是能去看看这位皇子。”范朵朵说的轻描淡写可字字句句说在点上。
范旭泽将手搭在她手背上说:“哥哥从前一直告诫你收敛锋芒,你是个女子不比男子,无须争强好胜些,如今你长大了,懂事了,该将你的锋芒展露让世人知道你不是依靠着范家才有得现在的地位,哥哥知道你很聪明,从前是怕,现在是自豪,你既能独当一面那就不该隐忍克制。”
范朵朵莞尔一笑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哥哥说的是,妹妹谨记哥哥教诲。”
一个月后青颜大婚,婚宴上他没有半点笑容目光四处寻找着范朵朵的身影,苏寒特地换了平日里喜爱的红衣换了身翠绿色的长裙和一件翠绿色的上衣娇小玲珑:“师兄在看什么?还不进去就快过吉时了。”
“她呢?她为何…..还不来?”青颜口中的她苏寒又怎会不知,苏寒低头一笑:“朵朵和哥哥去天宫了,对了有件好消息,前些日子魔族派人过来说亲事,说的便是朵朵和洛尘的亲事,师尊答应了下来并定下了日子,过几日啊登门来提亲先订了婚约,等到朵朵到了婚嫁年岁就嫁过去,可是阿勋和魔族公主求了好久的恩典,这洛尘对朵朵真是上心呢。”
青颜愣了好半天握住她胳膊说:“师尊答应了?师尊怎会答应呢?”
苏寒嘴角带着笑意:“怎会不答应,洛尘为朵朵做了那么多,当年不惜用半条命去换的朵朵活下来,师兄莫不是还忘不掉往昔情谊?朵朵是范家嫡女洛尘是魔族郡王之首手握七十万兵权掌管魔灵山,门当户对珠联璧合。”
苏铭安有些惊讶的看着不远处提水的少年他穿的朴素生的却是眉清目秀像姑娘一般的好看只低着头挑水:“你没弄错人吧朵朵,他这样子哪里像个皇子?跟个侍从一般…..”
“他就是韩卿,没弄错。”范朵朵饶有兴致的看着韩卿走到他面前弯下腰盯着他。
一时纳闷的韩卿放下水桶行礼:“姑娘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可是我冒犯姑娘了?”
范朵朵指了指自己的脸笑盈盈的说:“六哥哥忘记我了?我是冥界范家的三妹妹,六哥哥还记得吗?时隔太久了,上一次与六哥哥见面,六哥哥见我衣裳湿了还好心的带我去换了衣裳将手中的桃子赠予我的,夸我生的可爱,记得吗?”
韩卿看着她好半天才想起来一笑:“是二爷的嫡亲妹妹啊,妹妹如今身份不同了,在下请公主殿下安。”
“六哥哥干嘛跟我客气,这位是冥界瑞王家的世子苏铭安,我们特地来找六哥哥的。”范朵朵示意苏铭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