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你的提议很不靠谱。”
许墨神色认真又严肃,一板一眼道:“乔兮枝,以后不管是谁跟你谈这样的买卖,你都不能答应。”
乔兮枝听着他正经又严肃的话,眉眼弯了弯,还算听话,“我知道了。”
还以为是他觉得马兴国给机会,让他跑运输不靠谱。
估计是看出她动摇过,担心她以身犯险。
连续几天,乔兮枝一门心思在下饭酱上。
先排除了牛肉酱,因为牛肉成本大,也不好买,一开始就行不通。
思来想去她最后还是决定做辣椒酱,还想了几种不同辣度,香辣的,麻辣的,甜辣的,供大众挑选。
她想着先试试水,所以三种口味每种只做了二十罐。
罐子都是她在供销社买的,密封有盖玻璃瓶,一罐大概两百克左右。
做完辣椒酱第二天,乔兮枝就把这六十罐辣酱全放进空间里,准备放学后直接从公社到县城去。
上课的时候,乔兮枝察觉到一道目光总是落在她身上,视线随意地望了过去。
丁瑶见她看了过来,连忙收回目光躲避开。
乔兮枝看了她几秒就收回视线。
乔兮枝的位置靠墙窗,右边是墙,左边是丁瑶,两人就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
自从那次下雨,丁瑶主动跟乔兮枝说过话后,慢慢地会跟她搭话了。
不多,无非就是一些关于学习的事。
比如,“这句话的意思我没理解,你能解释一下吗?”
“好。”
“谢谢。”
“昨天数学作业的最后一道题,你的答案是多少。”
“1。”
“谢谢。”
乔兮枝期末成绩还没出来前,班上的同学都以为丁瑶读书读傻了。
一个中等成绩的问一个下等成绩的人问题,真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谁好不到哪去。
红光公社有将近两万人,读书的人却不多,在红光初中,初二大概有七十个人,就两个班级。
乔兮枝以前大概在六十名的样子,不能说是最差的倒数第一,但属于很差的倒数第十。
因为有人垫底的缘故,她成绩差还是不会被拿出被嘲笑。
但要是以她的水平去给人讲题,那就是笑掉大牙的大笑话了。
一开始还有人劝丁瑶,不会的题可以问老师,再不济也要问成绩比她好的。
问成绩比她还差的,这不是越学越差劲么?
努力是对的,但你努力的方向是错的,那就不行啊。
还不如回家种地,别浪费时间。
结果上学期期末成绩出来,乔兮枝全班前五,老师惊喜,同学惊讶,都觉得不可思议。
丁瑶也有了进步,在全班前十,年纪二十左右的样子。
那位曾经劝过她的同学只觉得脸疼,原来人家努力的方向是正确的,错的一直是她。
这年头名声很重要,不会有人觉得乔兮枝作弊。
毕竟这种事情,轻点就是名声败劲,严重点就是被拉去p斗,不管哪种,都是让人害怕。
一上午的课,丁瑶看了乔兮枝不下五次,眼神一直望她身上瞄。
乔兮枝就算是个反应迟钝的人都会有察觉。
一放学,乔兮枝收好课本,在教室外头等着丁瑶。
大概过了两分钟,丁瑶就出来了,看到乔兮枝,她停顿一下,才慢慢地走过去。
“你有话跟我说?”乔兮枝问她。
丁瑶背了一个黑色的布书包,她下意识扯了扯书包袋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丁瑶身高一米六出头的样子,乔兮枝跟她站在一块没什么差距。
乔兮枝长个了,现在差不多一米六。
为什么是差不多一米六?因为她现在一米五九八,距离一米六还差两厘米,四舍五入也就是一米六了。
她那双明亮的杏眼淡淡地跟丁瑶对视。
虽然没有任何凌厉的气势,丁瑶却隐隐约约觉得有压迫感,乔兮枝那双漂亮地不像话的眼睛好像能把人看穿一样。
丁瑶很快败下阵来,不敢跟乔兮枝对视,低着头,声音又低又细,如同蚊嗡:“你是不是有一个姐姐?”
她觉得这样说不够明确,又补充道:“亲生的那种。”
亲生的姐姐,乔兮枝很快就想到了乔如梅。
结合丁瑶的姓氏和她今天奇怪的表现,不用她说,乔兮枝很容易就连想到,“你是丁建国的亲戚?”
丁瑶点点头,“对。”
乔兮枝给了她一个确定的答案:“我大姐是乔如梅。”
丁瑶是丁建国父亲二哥的小女儿,也就是他的堂妹。
当初乔如梅跟丁建国结婚,并没有大办喜事,只是喊了一家子亲戚吃了个饭。
本来乔家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更不可能去吃饭,连门都没走过。
所以乔如梅不认识丁振国的亲戚,丁瑶也不认识乔如梅的家人。
不过丁瑶当初听三堂婶也就是丁振国她那提过一句,她很乔如梅的妹妹在红光初中读书,叫乔什么枝。
因为只是很含糊的一句,所以丁瑶也不敢确定。
所以一直没用丁振国亲戚的身份跟乔兮枝搭话。
现在之所以问她,是因为昨天发生了一件事。
乔兮枝也往那个方向去猜:“我大姐跟丁振国吵架了?”
她没喊姐夫,也就是不认可丁振国。
丁瑶当初也听说过一点乔家人反对亲事的事,再加上她跟丁振国也不怎么亲近,倒没在意这一点。
只是,她很纠结,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乔兮枝,纠结要怎么把那复杂的事情客观地说一遍。
“你有什么顾及?”乔兮枝问。
丁瑶抿着唇摇头。
没有顾及,那在犹豫些什么?
还好乔兮枝不是个急性子的人,也不暴躁,温和道:“我们进教室说。”
学校的学生差不多都走光了,放眼望去,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身影。
除了周末和长假校门都不会关,所以她们可以安心地在教室说清楚再走。
丁瑶组织了一下语言,深吸一口气。
尽量平静道:“昨天,堂嫂说遇上了堂哥和我们村里的一个姑娘单独在一起,怀疑他们之间关系不单纯,便把这件事告到了妇女主任和大队书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