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我撓了撓頭,雖然早就想好了如何應對管昭的質問,但是他看穿一切的眼神還是讓我心虛不已,“我妹她天女下凡,總是救我於水火之中!”
管昭麵無表情。
我幹笑:“其實……我妹她剛從鄉下回來,總是喜歡粘著我,所以哪兒都有她。”
管昭胳膊杵在桌子上,身體慢慢向我靠近,眼神淩厲的可怕:“那麽你總該好好給我說說……你到底什麽時候有了個孿生妹妹的事情吧?”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們老紀家一男一女兩個嬰兒呱呱墜地……”我連忙向後躲閃,心虛的挑著眉。
“說重點。”管昭冷著臉。
“就是小時候我妹被人販子拐跑了,前一段時間才剛剛認親找到,失而複得之後我媽讓我們兄妹兩人住在一起好好培養感情!”我滿嘴連珠炮似的謊話。
我昨晚思來想去,其實這個理由是最容易讓人信服的了,畢竟“我妹”一個大活人曾經就擺在管昭的麵前,他不信也得信。
果然管昭沒有再說什麽質疑的話,盯了我一會兒才到:“沒想到你們家還有這麽多坎坷的往事……那改天把你妹妹約出來一起吃個飯吧。”
“當然當然!”我連忙心虛的敷衍,抹掉了一把冷汗。要是他真知道我就是“我妹”的話,要麵臨的恐怕就不止吃飯這麽簡單了……
由於昨晚我“臨陣脫逃”了,在管昭看來我並沒有拿到那五千塊的酬勞,所以他很慷慨的付了這頓飯錢。我就說嘛,上帝關門的時候總會開窗透氣的,就算心驚膽戰,但是白撈了五千塊錢也是值得開心的!不過轉念一想,老子是馬上就要成為百萬富翁的人了,這區區五千塊錢毛毛雨算個屁啊!
追根究底給我帶來這筆七百萬好運的人還是管昭,於情於理我都不能虧待了我這兄弟,於是我財大氣粗的拉著管昭往哈根達斯走:“哥們兒請你吃冰激淩!”
管昭剛在餐廳付過飯錢,錢包還沒來得及裝進包裏,奇怪的問我:“飯錢都掏不起,還請我吃冰激淩?”
“錢不錢的都是浮雲!談錢咱傷感情不是麽?!”我不管不顧的拉著管昭往過走。
冰淇淋店裏全是小情侶和小姑娘們,兩個男人相約去吃哈根達斯的還真沒見過。管昭這人好麵子,自然拉不下臉來,極不情願的掙脫我:“行了行了,心意我領了,咱不吃了行不?”
我一向不撞南牆不死心,況且我這人偏愛甜食,以前有女朋友的時候總陪她來吃這個,也能順便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如今光棍一枚,隻能拖著管昭下水。“我就得吃這個!還隻能和你一起吃!”
“為什麽非得吃冰激……”管昭無奈的站在路邊,突然之間好像看到了什麽,話還沒說完便勾起的嘴角,攬著我的肩膀往哈根達斯走。
這什麽情況?腦子進水了?我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隻見哈根達斯門口貼著一條廣告標語:“愛他就請他吃哈根達斯吧!”
我:“……”其實腦子進水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白天處理完了所有該幹的事情,我正準備晚上回家好好變女人睡美容覺的時候,應景輝的電話就打來了。其實我昨晚回家就把他的電話號碼存進手機裏準備今晚再詢問拍廣告的事情,誰知道這廝這麽心急,這會兒還不到六點,電話就打過來了。而按照我的變身規律,七點之後我才能變成妹呢,況且這會兒我還在回家的出租車上……
於是我毫不留情的摁斷了應總的電話。
兩分鍾之後,電話再響。我再摁。
再響。再摁。
……
終於到了七點。在我剛剛身體縮小一號長出黑長直的頭發長出胸部的時候,電話又響了。真是不得不佩服應景輝應總的持久力,竟然在我不斷掛斷的情況下,連著給我打了十幾通電話,他這個總裁也是當得夠閑的。
“應總。”我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
應景輝口氣不善:“終於不掛斷了?”
我自然也沒什麽好脾氣,拜托是你現在求我給你拍廣告的,老子沒了那七百萬也死不了,而你們沒了我違約金就要賠死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隻在晚上七點之後工作。”
應景輝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忍耐了很久:“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現在過來,輝騰負一層錄影棚。”
“半個小時我連車都打不到……”話還沒說完,應景輝便把電話給掛了。
王八羔子!我怒不可遏的把手機舉起來準備摔在地上,想了想沒下得了狠心,隻好隨手扔在了床上。算了,老子忍了!為了七百萬!
於是迅雷不及掩耳的從衣櫃裏找出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帶上鴨舌帽和墨鏡,匆匆的出了門。當然,半個小時的要求太過苛刻了,我就算飛都來不及。
一個小時之後,我終於到達了應景輝指定的錄影棚。
離得老遠,應景輝便向我衝了過來,一把甩掉我的帽子,麵無表情道:“你遲到了。”
我摘掉墨鏡,囂張的說:“怎麽?遲到了就不錄用了嗎?那麽車費一百八十五給我報銷了,我這就走。”
應景輝瞪了我一眼,示意我跟著他走。輝騰的負一層整個都是用來布景的,牆角那邊還有沒來得及收拾的古裝的棚,而應景輝帶我去的則是最裏麵正在如火如荼的拍攝的廣告棚。
胸部太大導致走路的阻力很大,所以我一直小跑著跟在應景輝後麵,他健步如飛,絲毫不憐香惜玉,好像恨不得把我甩開似的。
“喂,你走慢點!”我氣喘籲籲的吼道。
誰知應景輝回頭瞥了我一眼,反而加快了腳步。
“你丫……”真是個王八犢子!我恨恨的盯著應景輝的後腦勺,恨不得給他的腦袋鑽出個洞:“哎!你從哪兒弄來的我的電話號碼?”沒命似的催,現在又沒命似的跑。
應景輝走的飛快,聲音卻波瀾不驚:“從mr.張那兒問的。”
“你倒打聽的不少……”不過想想這支廣告能讓輝騰老總如此賣力,可見違約金肯定價格不菲,也難得了應景輝放下身段來求我這麽個小嘍囉……
攝影棚那裏光線刺眼,老遠便看見白色的幕牆前擺著一隻心形的巨大浴缸,浴缸裏滿是五顏六色的花瓣。而路嘉芝正半倮著坐在浴缸裏往肩頭撩著水,美的好像天仙。當然,前提是要刨去她後背上那道兩寸長的傷痕。
傷痕已經明顯結痂,不知道用遮瑕膏打了多少層,卻仍然很明顯,而這道傷痕……根本不像應景輝所說拍戲摔傷的。這更像一條鞭痕。
我心疼的看著路嘉芝嬌弱的倮背,路嘉芝可是我的女神啊,誰特麽的下手這麽狠!想當初上高中的時候,多少個夜晚我是靠著路嘉芝的美背才打的手槍啊!如今這個讓我夜夜*的美背上竟然多了這麽一道令人心碎的傷痕!真是喪心病狂!令人發指!不可饒恕!千夫可指……
“看夠了沒?”應景輝見我對著路嘉芝的背影露出憤恨的表情,輕蔑的撇了撇嘴。
我看著路嘉芝頸側美好的弧度,吞了吞口水:“幹嘛?”
應景輝揪著我的衣領將我扔到導演麵前,我心中暗暗朝他輸了個中指,媽蛋要不是老子變成女人了能被你像小雞似的拎起來?!導演是個大胡子外國男人,一邊看著屏幕裏路嘉芝背上的傷痕一邊罵罵咧咧:“whata*ingscar!”
應景輝恭敬的衝導演點了點頭,指著我介紹:“斯特芬,就是她。”
斯特芬上下打量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用撇腳的中文興奮道:“脫衣服!”
我一愣,這老外也太豪放了吧?但是脫衣服這種事情對於模特來說就和吃飯一樣,於是我便豪爽的脫掉外套,扒掉t恤,準備向眾人展示一下我傲人的胸肌和腹肌。然而當我看到我上身僅存的一件豹紋bra時才反應過來,我現在……好像是女的,而女人……大概是不能這麽隨便的脫衣服的。
接下來換到眾人發愣了。應景輝還算反應快,連忙撿起地上的風衣披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業務也太熟練了吧?”
我尷尬的撓頭。
斯特芬在一旁低聲問他的助理:“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助理小聲道:“應該是‘換衣服’。”
我:“……”
而此時路嘉芝已經芙蓉出浴了,發絲微濕,身上套著寬大的浴袍,緩緩向我踱步而來。現在背上的傷疤被遮住了,路嘉芝就變回了那個清純高雅的仙女,目空一切,不可一世。
我第一次見到女神,難免激動難耐,但礙於我是來搶她飯碗的,隻好表現的矜持一點,主動打招呼:“你好嘉芝姐,我是你的粉絲!我很喜歡你的《鳳鳴歌》,你的演技真的很棒!而且你前一段時間發行的單曲我也很喜歡……”
路嘉芝並沒有對於我的崇拜產生多大反應,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像一隻高傲的天鵝。我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無所謂的,嘉芝女神就是因為高冷才招人喜歡的。我平白無故搶走了她七百萬,她沒抽我已經算好的了,怎麽還能奢望她對我微笑呢?不過現在我總算明白周幽王烽火戲諸侯,隻為博美人一笑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