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暖心想:呵,什么圣女,就知道你一看见我们**oss,就见色起意,图谋不轨。
可是陆行迟应该会答应吧。
毕竟那个圣女也在找神秘人,跟神秘人的事有关,如果有机会接近她的话,找起线索来会更方便。
杜若身上的抑制剂不知还能起效多久,小队也很需要把神秘人挖出来,找到解决杜若的问题的方法。
贝暖心中不由自主地又想了想那个圣女穿着贴身长裙披着长发的样子。
应该不是陆行迟会喜欢的型。
陆行迟那么靠谱,就算到了那个什么圣女身边,他自己也会把握尺度的。
应该会吧?
贝暖抬头望向陆行迟,却发现陆行迟连手里的锯都没停,刚刚把一截木头锯断。
那截木头掉在锯末堆里,扬起来的木屑在金色的阳光里飞扬。
陆行迟直起身,淡淡答:“我前两天刚刚得了重感冒,今天才好一点,会不会传染给圣女?”
觉纽向来真心诚意地把他们的圣女当宝贝,吓了一跳,立刻说:“你说得很对,有感冒的话,绝对不能接近亚雯圣女。”
然后退后两步,“我一直离你那么近,你没有传染给我吧?”
贝暖正在想,他难得说话这么不客气的时候,就听到他又说,“传给倒我没什么,关键是我这两天一直有机会跟圣女说话,通过我再传给圣女就不好了。”
他站得离陆行迟远远的,好像陆行迟是个巨大的人形感冒病毒。
觉纽语带同情,对陆行迟说:“我知道这种机会难得,你也很想去,可是感冒了确实不行,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陆行迟挑了一下眉,什么都没说。
贝暖一直看着陆行迟,心里有点讶异。
他居然不答应,这么好的找线索的机会,他不要吗?
觉纽走了,杜若低声说:“我就猜到陆行迟不会去的,不然我去看看?”
“别闹了。”江斐说,“那个圣女看着就不地道,谁也别去。”
贝暖也小声对杜若说:“江斐说得对,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
陆行迟忍不住勾勾嘴角。
几个人拿起锯子,继续锯木头。
贝暖拎着锯站着,忧心忡忡。
杜若身上的病毒就像一个倒计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
陆行迟看见她蹙着眉,小脸上都是忧虑,微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贝暖回过神,叹了口气,向上瞥了一眼他揉着她的头顶的手。
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晒死人的阳光,手里攥着的晒得滚烫的锯子,还有一个来自陆行迟的安抚。
贝暖赶紧打开任务栏。
果然,“神明的祝福”任务显示完成了。
下面跳出一个十二小时的倒计时,还有一行小字说明:
仁慈的神明祝福你,愿你拥有控制火焰的能力。
竟然是控火的异能。
贝暖很想把手里的锯子直接摔出去。
这算是什么坑爹的神明?
在一个崇拜水神,把火神当邪灵的部落里拥有控火能力,有个毛线用啊?
搞不好,会被人当巫婆烧死……哦不,淹死吧?
贝暖对着任务栏仔细研究。说明里的这句话实在太简单,这个控火,究竟是怎么个控法?
对着火焰用意念默默地控制大小吗?
贝暖翻了翻空间,找出一个打火机,但是现在到处都是人,暂时还不能做实验。
贝暖正在想着,一抬眼,看见不远处走过来一群人。
好像领导视察工作一样,一群人中间簇拥着一个很显眼的男人。
男人也穿着一身白,白衣外却多了一件白色的小立领大摆长袍。
他留着一头长发,容貌俊美,一双眼睛平静得像湖水,不带丝毫波澜,像是把禁欲两个字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看见这个男人,贝暖就在想,他和陆行迟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因为在这种混乱的末世里,这个人看起来也洁净到不正常的地步,头发在阳光下丝丝闪亮,衣服一丝不乱,白到耀眼。
好像又是一个洁癖患者。
那群人朝这边过来,贝暖把眼光转开,拎着锯子装忙。
陆行迟刚刚又乱揉贝暖的头发,贝暖抬手顺了顺头顶的发丝。
与此同时,陆行迟正在把一截木头锯下来了,木头掉落到锯末堆里,发出一声闷响。
贝暖听到声音,转头瞥了一眼。
忽然腾地一下,地上成堆的锯末像是被人突然点着了一样,窜起一大片火苗。
锯末太容易着火,整堆锯末都被瞬间引燃,火苗足有一两尺高。
火苗太大,周围的人全都看见了。
到处都是一片尖叫声,大概在这个部落,多数人很久都没有看见过火,有点害怕。
贝暖站在原地,盯着火苗纳闷。
这肯定是和刚刚拿到手的控火的异能有关,可是怎么就突然着起火来了呢?
这里都是木头,烧起来麻烦就大了。
陆行迟丝毫犹豫都没有,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到旁边他们盖房子的地方,用铁锹铲了土过来,没盖几下,就把火熄了。
这里动静这么大,刚刚那群视察的人全都围过来了。
“怎么突然就起火了?”
没有人知道。
离得最近的陆行迟和贝暖他们最有嫌疑,可是大家都穿着统一的白衣白裤,衣服只有薄薄的一层,连口袋都没有,想藏打火的东西都没地方藏。
有人小声神秘地说:“这是火神在作乱吧?”
有人把矛头指向陆行迟,“这个人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知道把土盖上,火就能灭了?”
贝暖心想:陆行迟又不傻,这是常识好吗?
觉纽过来了,努力挤进人堆。
他对中间穿白袍的男子说:“迦寒酋长,这几个人是亚雯圣女今天新招到部落里来的。”
意思很明显,他们是在外面受火神的影响的人,自然知道灭火的方法,没有不正常,以后多净化几次就可以了。
贝暖心想,所以为首的穿白袍的男人就是这个部落的迦寒酋长?
贝暖本以为他们一直在说的伽寒酋长是个老大爷,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年轻。
贝暖突然懂了,这个酋长,就是亚雯圣女在电话里撒娇的对象吧?
立刻脑补酋长圣女恋爱大戏十万字。
伽寒抬手止住了手下们的七嘴八舌。
他并没有去追究起火的事,关注点也根本不在会灭火的陆行迟身上,而是望着贝暖,眼神中流露出好奇。
“你刚进部落?你从哪来?”他问贝暖。
声线平稳温和,好像生怕声音大了,吓到贝暖。
贝暖如实告诉他,自己是从边境线那边过来的。
他点点头,“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丧尸,你们不用怕,安心待在这里,这里安全多了。”
贝暖点点头,“好。”
旁边有人低声提醒,“不能只说好,要对酋长行礼。”
贝暖回忆了一下行礼的知识点,打点精神,对着那个伽寒酋长,行了一个最高规格的礼。
周围的人忽然全都笑了。
贝暖:???
又错了吗?
伽寒也微笑了一下,“这是只对部落圣女行的礼,我是酋长,不是神,对我用不着这么郑重。”
伽寒忽然对贝暖俯身深施一礼。
“这是对圣女行的礼。”他解释。
然后再来一礼。
“这才是对我行的礼。”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意识到,向来只对亚雯圣女施礼的伽寒酋长,竟然对着贝暖施了个礼。
伽寒自己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件事,没再多说什么,越过他们继续往前走。
跟着他的那群人马上丢下贝暖他们,追上他的脚步。
贝暖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下意识地又抓了抓头顶。
已经走出几步的迦寒的长袍下摆上,一股火苗突然窜了起来。
他四周都是人,立刻有人注意到了,尖叫着拼命去扯他的衣服。
迦寒回过头,也看见了。
他比别人都镇定得多,立刻扯开衣服扣子,第一时间把外面罩的长袍脱下来。
有人拎过一桶水,哗地浇上去,火才灭了。
有惊无险。
然而贝暖要疯。
这异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而再,再而三,不受控制地到处乱放火?
再这样下去,说不准会闹出人命来。
贝暖再拉开任务栏,仔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使用方法的说明。
贝暖叹了口气,痛苦地挠了挠头。
不远处,贝暖正在看着的地方,一棵树突然着起火来。
这次每个人都有经验了,有人端着一盆水冲过去,直接泼在树上,把才窜起来的火苗熄了。
所有干活的人都沉默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起火,实在不像是好兆头。
迦寒却十分淡定。
他看了一眼被火烧黑的树干,“没关系,不用害怕,大概是我们最近忙着建营地,疏忽了祭祀,我过一会儿就去祭祀水神,明天就没事了。”
好像每个人都对他的话很信服,都向他深深鞠躬,纷纷散开继续干活去了。
迦寒也带着人走了。
可是贝暖总觉得,走之前,他好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贝暖拎着锯子,望着地上的锯末琢磨,已经想通了。
刚刚三次起火的时候,都发生了同一件事。
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贝暖决定现在就做实验。
她在一大堆堆放的木料后,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偷偷抓了一大把锯末,又像小耗子一样从地上刨了一大捧土。
然后盯着锯末,摸了摸陆行迟刚刚摸过的头顶的头发。
果然。
在她的手指碰到头的一瞬间,小火苗欢快地在锯末上窜了起来。
贝暖心里有数了。
不能碰头顶的头发。
贝暖又试了试,发现只要集中意念,就可以随便控制火苗的大小。
如果不是在这个把火当成邪恶之源的部落里,其实这异能还挺好玩。
看来接下来的十二小时,绝对不能用手碰头,反正一共只有十二小时,过去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没过多久,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有人送饭过来,每个人吃的都一模一样。
贝暖一看,就有点痛苦。
陆行迟那张乌鸦嘴,玩狼人杀的时候,诅咒作弊的人吃木薯,结果现在真的又要吃煮木薯。
这里的条件比岛上好,除了木薯外,还有别的菜,每人都发了一份。
可是木薯仍然是主食。
都是产量高能度过饥荒的作物,土豆它不好吗?红薯不好吗?
为什么这个地方就那么喜欢木薯呢?
吃过午饭,太阳晒得地面如同烧起来一样,他们这些人不用再盖房子了,要换班。
陆行迟他们被带走,另有别的活去干,贝暖被分配和女人们一起回帐篷里做针线。
贝暖三心二意地跟人学怎么给布料锁边,一边在心中默念:
绝对不要碰头绝对不要碰头。
不知为什么,平时不用顾忌这个的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绝对不能碰头,头上却痒得要命。
尤其是陆行迟摸过的头顶,好像突然比别处多长了不少神经一样,不停地觉得痒。
贝暖下定决心,等这个倒霉的倒计时结束后,一定要好好地虐待一下脑袋。
想怎么抓就怎么抓,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贝暖的锁边工作进行得极其缓慢,晚饭前,一件衣服的下摆都没锁好。
因为没有电,天一擦黑,所有人都像鸟一样,准备早早收拾睡觉。
贝暖正在辗转着痛苦不能抓头时,帐篷里来人了。
来了的还是一个熟人。
亚雯圣女一身白裙,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好几个女人,直接进到帐篷里。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向前一步,指着贝暖。
“亚雯圣女,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她。”
贝暖:?
那中年女人情绪激动,不过还是拼命和修耶的邪火对抗着,语气中尽量保持着对圣女的恭敬。
“我当时站在房后的梯子上往下看,正好看见她躲在木头后面,连动都没有动,就把火点起来了。”
贝暖:“……”
藏那么好点火都能看见,眼神真好。
亚雯圣女点点头,瞥了贝暖一眼,“今天连伽寒的衣服都点着了,必然是有妖孽在捣乱,把她抓起来,明天扔进盐河里祭水神吧。”
贝暖:???
这个圣女,说杀人就杀人,这么随意的吗?
语气自然得好像是要把一件衣服丢进盐河里洗一洗一样。
很有霍仞的风格啊。
亚雯背后的几个女人立刻上来,把贝暖抓住。
“先把她关进笼子里吧。”亚雯瞥一眼贝暖,随口吩咐了一句,就转身走了。
几个女人押着贝暖,来到营地中间一大片空场上。
空场围着一圈新栽的一人多高的树苗,有个祭台,不过现在是空着的。
靠边的地方,一排放着好几只铁笼子,大概只有大半个人高,看上去好像要是关野兽用的。
那个告状的中年女人把贝暖一把推进其中一个铁笼,推得贝暖一个趔趄。
她用一把锁锁上笼门。
“圣女交代,明天上午叫几个男人过来,把她和笼子一起沉到盐河里。”她说,
笼子太矮,没法站着,贝暖干脆就地盘膝坐下。
没什么好担心的。
明天一早,陆行迟一旦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来找她的。
所以白帮部落里的人锯了半天木头,缝了一件衣服,估计最后还是要跟他们翻脸。
贝暖鄙视地看一眼笼门上的小破锁。
唯一的问题就是,今晚大概要这么露天睡一晚上。
那几个女人锁好笼门,不再理贝暖,转身就走。
贝暖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贝暖把手肘撑在膝盖上,望着那几个女人的背影,另一只手幸福地挠了挠早就非常痒痒,非常想挠的头。
刚刚那个告状的中年女人还没走出几步,衣服下摆突然腾起一股小火苗。
火苗沿着衣服燎上去,在夜里发出耀眼的光,几个女人被吓了一跳,拼命尖叫起来。
几个人又蹦又跳,又撕又扯,终于把那件着火的衣服弄下来了。
她们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贝暖,没敢再过来,落荒而逃,不知道是回去治伤了,还是又去跟她们的圣女告状去了。
贝暖心想,只不过放了把小火,而且没有去烧她的头发,就已经算是日行一善。
笼子里没法躺,贝暖就这么靠在铁栏杆上犯迷糊。
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到有细微的声音。
贝暖睁开眼睛。
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在很近的地方看着她,还是倒着的。
竟然是大圣。
它正倒着吊在笼子上,眨巴着眼睛,望着贝暖。
铁笼栏杆之间的空隙对它足够大,它自己钻进来了。
看见贝暖睁开眼睛,它好像很开心,嗖地一下跳到贝暖的腿上,呜呜地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贝暖无比惊喜。
可惜大圣不会说话。
贝暖转念就想通了,它昨天晚上虽然藏起来了,却一直悄悄地跟着他们,一路跟到了这里来。
“你来找我,是又饿了吗?”
贝暖从空间里掏出一把木薯干。
大圣就着她的手,把木薯干都吃完,就从她膝盖上跳了下来。
贝暖以为它吃饱了打算走,却看见大圣到了笼门口,拽了拽笼门上的锁。
贝暖笑出来,“弄不开的,没关系,明天就有人放我出来了。”
大圣回头看了她一眼,好像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忽然又从铁栏杆中间挤出去了,消失在黑暗里。
没过一分钟,它又回来了,小爪子里攥着一根细细的小树枝。
它认真地把树枝戳进那把锁的钥匙洞里,一通乱捅。
它是真心想把贝暖从笼子里放出来。
贝暖忽然感动了。
上次她把它从笼子里救出来,现在轮到它来救她。
这只小猴子知恩图报,比很多人还强。
“其实你要是真想救我的话,”贝暖诚恳地建议,“你还记得上次那个把你关起来的人吗?去找他,把他带过来就行了。”
大圣听见她说话,还是一大串,回头望着她,表情完全就是——
听不懂。
贝暖想了想,用一只手比划成爪子的形状,往另一只手的手掌上一扣。
“用笼子扣你的那个人,记得吗?就是冷冰冰的,都不太笑的那个,去把他找来。”
大圣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努力理解她的话。
理解了半天,忽然钻出笼子消失了。
就在贝暖以为它真的去找陆行迟去了时,它又回来了,拖着好大一条毯子。
大圣太小,毯子太大,废了好大的劲才拽到笼子前,又想拽进笼子里。
贝暖连忙帮它把毯子拉进来,忽然明白了。
它想错了。
大概它听懂了“冷冰冰”几个字,以为贝暖很冷。
贝暖哭笑不得。
毯子不知是它从哪里弄来的,还挺好看,上面绣着复杂的花样纹路,四边都缀着长长的流苏。
小猴子一脸邀功地望着贝暖,贝暖伸手摸摸它的头,把毯子披在身上。
确实挺暖和。
不远处忽然有动静。
一大群人朝这边过来了。
最前面的还是那个亚雯圣女,身后跟着的人中就有刚刚锁贝暖的几个女人。
贝暖能听到,有人在说:“我亲眼看见她放火了!火突然就冒出来,特别邪门!”
贝暖什么都顾不上,先对大圣说:“大圣,快,藏起来。”
这次大圣看看贝暖,又看看正往这边来的人,立刻听懂她的话了。
它像一支小箭一样,嗖地一下窜起来,第一时间藏起来了。
不过藏的地方却很有问题。
它窜到贝暖身上,三两下蹦上贝暖的肩膀,七手八脚地抱住贝暖的脑袋。
贝暖:“……”
它的小爪子直接扣在贝暖头上。
它实在太紧张,爪子抓得贝暖的头皮疼,贝暖赶紧用手去掰它的爪子。
手指碰到头顶。
此时,贝暖正想努力抬头看大圣,然而大圣在她脑袋后,看不到,目光所及之处,是旁边小树的树冠。
如同被火焰.喷射器喷到一样,空场旁边的几棵树腾地燃起熊熊火焰。
着火的树冠如同巨大的火把,照亮了整个空场。
贝暖吓得赶紧缩回手。
正在向这边走的一群人全都看到,在火焰的光亮中,笼子里的女孩身披纹路复杂的花毯,盘膝端庄地坐着,脖子上骑着一只小猴子,正牢牢地抱着她的头。
所有人都呆住了。
贝暖无意中又放了把火,不敢再去拉大圣,一抬头,看见一件奇怪的事。
刚刚还气势汹汹往这边走的那一大群人,突然全都跪下了,跪成一片。
只剩那个亚雯圣女,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也在呆呆地看着贝暖。
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景象。
她半天才找回声音,哑着喉咙对身后的人吼,“都跪着干什么?站起来,现在就把她给我扔进盐河里!”
然而没有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