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跖很开心的离开了,留下钟小术有些魂不守舍的站在湖边。
复勼慢慢从柱子后面出来,走过去,假装是刚刚回来的样子。
但是他走近了,那个贵族小孩愣是没有注意他一下,她只是低着头发呆,整个人好似很隐蔽一样。
因为打架,她身上的衣服都扯乱了,起了很多折子,而原本她脑袋上那对可爱的元宝鬓发现在也歪歪的,有些发丝落在了脸上,脸上也是好几条抓痕。
复勼看愣了,第一次见这个小孩儿这么狼狈,刚刚看她打完人那么嚣张,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狼狈。
这是要哭了?
其实他很意外,这个小孩居然是黑痣奴隶生的......
复勼嘴角勾起冷笑,黑痣奴隶生的还那么嫌弃奴隶,还有现在这是发什么情绪吗?
复勼直接无视她的落寞小眼神,把鱼食递过去:”主子,你要的鱼食。“
女孩抬眸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的接过鱼食,走到湖边蹲下开始喂鱼。
全程不说话,丝毫看不出这是原本那个嚣张打架的贵族小孩儿。
复勼觉得她心情不好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啊,但是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呢?复勼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冷漠的站在一边不说话,她心情不好就心情不好吧。
他才不管她的事情。
复勼眼中一闪而过的仇恨,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父母兄弟就是被钟家杀害的,而他努力活着就是为了接近这些贵族,搞垮他们,将他们也踩在脚下!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钟小术一直蹲在湖边喂鱼,她肩膀轻微的抽动着.....
复勼耳力很好,他听见了她稚嫩小声的哭泣声,她居然在哭,这一哭让复勼无措了,他身子僵硬的站在她边上。
要安慰吗?
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一个小孩,被欺负了,打架了,会哭才是正常的。
但是钟小术哭的可不是打架,每次原主被人说是低贱的黑痣奴隶生的,都会委屈的默默的哭,哭完就告诉自己,自己现在是红痣,是天生的贵族!
女孩小声的哭着,慢慢的把鱼食丢到水里去,水下的鱼儿争抢着鱼食激起水花声。
复勼虽然没有安慰什么,但是他不自觉的靠近了女孩儿一点,远远的看着就好像他在守护着钟小术一样。
终于鱼食喂完了,钟小术擦干眼睛站起来,回头说道:”帮本小姐整理衣服和发鬓。“
她可不要全身乱糟糟的回去,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哼。
复勼面色冷淡,伸手有些生疏不自然的给钟小术整理衣服。
钟小术太矮了,复勼蹲下给她整理,衣服扯好来根本看不出打架了,但是这发鬓......
”主子,奴不知道梳发髻。“
复勼是真的不知道这种东西,他学习的服侍主子里没有梳发髻这一项。
而且钟小术人小,这头发也是少,两个元宝鬓发小小的精致的,复勼根本看不懂怎么弄。
钟小术哭过,眼睛还有一些红,她嫌弃的看着复勼:”我才不要你这个奴隶给我梳发髻呢,你就给我把头发拆下来就好了,回去我就告诉绿裳发鬓被我玩散了,你也是,不许告诉其他人我和钟锦跖打架了。“
打架很丢脸,钟小术可是一个倔强的小孩。
要是普通小孩,早就去找钟善告状了,钟小术不屑于告状。
但是她和钟锦跖也是势不两立,谁让他说她母亲是黑痣奴隶的事情的。
复勼点头。
伸手轻柔的把散乱的头发拆了,一头长长的薄薄的头发垂下来,盖住了点钟小术的肉乎乎脸庞。
“走吧,我们回去吧。”
复勼看了一眼她脸上的抓痕,默默不说话。
回到院子里,绿裳刚刚分配好仆人事情,钟小术一进院子她就注意到了:“小姐这么早就回来了?平日里不是喜欢赖在湖边不走人的吗?”
”有些冷了,我就回来了。“
绿裳:”呀,小姐,你的头发怎么散了?还有这脸上是怎么了?"
绿裳赶紧蹲下查看,发现钟小术脸上好几条抓痕,立刻着急的眼眶都红了,小姐被人欺负了?小姐自从被接到这个院子就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这是怎么了?
钟小术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立刻传来刺痛感,嘶,她居然忘记脸上被抓伤了,嗷,复勼这个坏人也不提醒一下,这下露馅了。
钟小术不怕露馅,不过她默默的给钟锦跖点一根香。
绿裳见钟小术不说话,就问复勼:“你不是陪着小姐去小花园吗?为什么小姐脸上会出现抓伤?”
影子奴隶就是这么保护主子的吗?绿裳突然极为不喜复勼。
复勼看了一眼钟小术,钟小术没有发话,他也不敢说什么。
“绿裳,你不要生气,复勼去给本小姐拿东西了,钟锦跖突然出现如何发生了一些口角,我们两个打架了才会这样,呵,钟锦跖的脸现在比我花多了。“
绿裳是从小照顾钟小术的人,所以钟小术比较尊重她,会告诉绿裳发生了什么。
”是锦跖小公子抓的您的脸?“绿裳生气了:”走,小姐,我们不是好欺负的,锦跖公子就算身份尊贵也不能抓您的脸啊,奴婢要找家主去。”
钟小术没有母亲,寄养嫡母名下,但是嫡母从来是不管钟小术的,钟小术的亲生父亲钟家二爷去远方办事了,现在府上唯一给钟小术撑腰的人就是钟善。
绿裳是钟善的人,派来专门照顾钟小术的,自然不会看着钟小术吃亏。
钟小术不是很喜欢告状这种行为,但是想想,突然改变主意了,不告白不告,嘿嘿,只能怪钟锦跖自己倒霉了。
钟善的主院。
夕阳西下,一身深蓝色袍子的钟善在院子里下棋,边上站着两个奴仆。
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还有哭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远远的就传来了女孩哭嚎的声音:”爷爷,呜呜.....“
复勼跟在钟小术身后,默默的看着她的哭戏,是的,就是哭戏,绿裳刚刚可是预谋好了,教钟小术要哭着去,这样家主才心疼,让会更狠的处罚锦跖小公子。
绿裳可不是白当一等丫鬟的,而钟小术的哭戏天赋也是让复勼咂舌。
“呜呜,爷爷......有人欺负了小,小术。”跑进院子,还带着哭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