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看出了国师神色中的纠结,免不了猜测道:“国师大人,是不是冰焰那里的情况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好呢?冰焰聪明懂事,不愿给我们添麻烦,对不对?他有什么苦楚都从来不敢说出来的。”
“殿下很了解他。”国师见瞒不住只得直说,同时也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摊开来,“殿下,我通过法宝能在冰焰睡梦中与他联络,能沟通他的心声意念,还能透过他的感受大致了解周遭的状况。他自然是报喜不报忧,不过他找到妻主这件事应该不假,他知道分寸不会妄言。”
“嗯,国师大人,您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他的境遇真的不容乐观么?”七皇女担忧地询问。
“他应该是蜷缩在一个黑暗狭窄的房间里,没有铺盖,还好身上是裹了长袍。不过他应该是又挨了责打,有明显的新伤,他的身体一直在痛。”国师也是担忧地叙述着,“他说他的容貌在神仙圣土并不丑,他的妻主温柔体贴很少打骂他,但是想来并非不曾打骂。他说他不懂规矩在侍寝时是已经犯了什么错,他的妻主没有过多责罚,可毕竟还是责罚了。”
七皇女听闻冰焰的凄惨遭遇,禁不住动容道:“国师大人,冰焰他……从小到大受了很多委屈,现在去到那陌生的神仙圣土,即使他比一般男子有见识知书达理习练武功,他仍然会面对许多困难危险吧?他一个男子,没有帮衬没有照顾,真的能够承担重任么?国师大人,请您想想办法,将我也送去神仙圣土,如果我在他身边,会否能更多一些希望将救世主请回大周呢?”
“殿下请冷静。皇帝陛下已经驾崩,太女殿下生死未卜,除了您,皇族直系血脉恐怕已经尽数落入敌军之手。您不能离开!在救世主归来之前,还有一年的时间,您必须为收复江山做充足准备。您身为皇女义不容辞,要站出来号召天下忠义之士,才能凝聚力量。换做旁人,无法承担如此重任。”
“可是我,我……我担心冰焰。他……他毕竟只是一个男子。如果能够确认太女殿下生还,还请国师大人去到太女殿下身边辅佐。倘若有可能,那时将我送去神仙圣土可好?我实在放心不下冰焰。”
国师无奈的摇头劝道:“殿下,开启与神仙圣土的通路是需要特殊的天时地利。都城附近的圣洞已经坍塌,另一处圣洞在大周南方远隔千里,我们需要在一年的时间里避开敌军干扰安全赶过去。而那里存留的法宝法力有限,也许只能将冰焰和他的妻主接回来。我其实是不敢冒风险,不敢再浪费有限的机会。请您谅解,我不可能送您去神仙圣土。”
七皇女将目光投向远方,仿佛是穿透了厚重的石壁,穿越了时空,能看到她心中思念的弟弟。她是明白事理的,她懂得自己的责任,国家大义面前,她必须抛开亲情。她身不由己,她顾不上弟弟,她唯有拼命让自己相信弟弟能够完成他的使命。对,他一直是坚强聪慧的,他定能化险为夷。她现在还不能去帮他,他可能会继续承受那些苦难和委屈,在陌生的神仙圣土没有人安慰他照顾他,她要尽快恢复,哪怕是与他在梦中联络,陪他说说话,应该也可以安慰他鼓舞他吧?
那时她会告诉他,她们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等他将救世主顺利接回大周。
那时她会为他和他的妻主营造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给他皇子该有的特别待遇,不能再让他继续受苦。
七皇女的表情神色从伤心担忧慢慢变作坚毅果决,彻底丢开了去到神仙圣土帮助冰焰的念头,正色道:“国师大人,刚才是我失态了。我不会再推卸自己的责任,我有身为皇女必须要做的事情。”
国师的眼中流露赞许之色:“殿下,每个人都与自己的使命。您的学识与能力丝毫不比太女殿下差,倘若太女殿下不幸遇难,您一定可以代替她组织救国力量,完成复国大业。”
“可是我的身体,您也知道的,我素有心疾……怕是无法亲临沙场,像太女殿下那样指挥大军,我真的能代替她么?”七皇女不安道,“我想,我应该尽快将其余幸存的姐妹营救出来。她们比我更适合吧?我可以从旁协助她们。”
“七皇女殿下,古语有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您不可妄自菲薄,冲杀在前线的是将帅之才,一国之主却需要稳坐营中通过将帅兵卒控制天下全局。虽然营救其余皇女势在必行,您却不能退缩,应抓紧时间布局复国大业。此时此刻,我也不怕直言,您若非因出身拖累,从性情心智方面而论,其实更适合太女的位置。”国师言辞恳切道,“殿下,国难中您若能挺身而出力挽狂澜,今后与救世主一起开创盛世再名正言顺称帝,才能有足够的权势和实力保护您在乎的那些人。”
“我懂了。”七皇女的眸中燃起希望的火焰,国师如此明显的暗示,她怎么可能不懂。乱世之中,她完全是有机会登上那个以前她不敢想的位置,她完全是有机会改变这个世道,让她在乎的亲人过得比以前更好。她不能再犹豫了。
……
现代,一个普通的清晨。
可能是临近周末的缘故,付芷兰感觉空气中都散发着懒洋洋的味道。昨天晚上专心处理工作,一不留神就到深夜,她怕吵到冰焰休息,便不曾走出主卧室去书房那边看望他,只匆匆洗漱就寝。
今天比前两日起的晚了许多,若非是王云云的电话她不知道还要睡到何时。
她心中难免自责,家里已经不是她一个,还有冰焰。她如果这样懒散,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怎么照顾冰焰?糟了,时间已过九点半,该给冰焰换药了。而且他不会是傻傻等着她,连吃饭都不敢吧?
付芷兰匆匆挂断电话,也顾不上洗漱,蓬头垢面穿着睡衣冲出主卧。
饭菜的香气迎面扑来。付芷兰抬眼观瞧,只见冰焰忐忑地站在餐桌旁。餐桌上摆的饭菜虽然不如表弟做的那种诱人模样,不过比昨日有了显著提高,至少闻起来没有焦糊的味道。
付芷兰大喜,夸赞道:“冰焰,早饭是你做的?真不错。”
冰焰垂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些是昨晚招待你的大哥时剩下的一些饭菜,我用微波炉热好的,我自己做的只有白粥。幸好没有熬糊。”
冰焰交代了实情,偷偷观察着他的妻主的脸色,见她迟迟不肯入座,心内难免紧张,又小心翼翼补充道:“其实在大周,宫中有身份的女人都不会吃剩下的饭菜,我偷懒用这些准备早餐是否惹你不快?请你责罚。”
“节约粮食是美德,剩饭菜有什么不能吃的。对了,你吃饭了么?不会是等我到现在吧?”付芷兰的喜色渐渐被忧虑取代。
“主人不曾用饭,奴仆岂能僭越?”冰焰回答的理所当然。
付芷兰叹息道:“我起晚了,你怎么不去叫我早些起来?还有啊,以后不用我每次都吩咐,你饿了就自己来厨房找吃的。家里没有了食材,早点告诉我去买。”
“对不起,我不知道应该在早上请你起床。我……我耽误了你的事情吧?”冰焰下意识想要做出下跪的动作,又想起来她的规矩,身体晃动几下终于是扶着餐桌旁的椅子站稳。
付芷兰不敢再用这样严肃的态度说话,将表情调整到轻松温和的样子,抓住冰焰的手腕,将他拉去起居室的大沙发上:“别怕,我不会生气的。先过来换药,然后咱们一起吃饭。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有否好转,让我尝尝你做的粥比昨日是否更好喝了。”
冰焰顺从地躺倒在沙发上,他原本就只是裹了一件睡袍,此刻三两下就被付芷兰剥开。而以往付芷兰都是衣冠楚楚地为他上药,今天却与平时不同。
付芷兰毕竟是个成熟的女人,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睡衣,扣子还开了好几个,她却毫无自觉,贴在冰焰身边,认真为他上药包扎,早在不知不觉间春光外露。
冰焰不敢看,红着脸微微侧头,但是感官竟变得格外敏锐。她的胸口拂过他的身体,她的体香充斥在他的口鼻,她的手温柔地触摸着他的伤,那些伤其实已经不怎么痛了。取而代之是被她碰触的肌肤都传来麻酥酥的感觉,从小腹渐渐滋生,他那羞人的地方,越发不规矩。他的脑海中压抑不住,渴望着她能离他更近一些。
他是喜欢她的。她的性情她的身姿都对他是致命的吸引。
他想要被她拥入怀中。
这样想着,她的脸也渐渐靠近。他的大脑一瞬间失去了理智的控制,稍稍抬头,就吻上了她的脸颊。、
虽然他的身份是她的奴仆,但是在大周,奴仆的一切包括身体都是主人的财物,他知道有许多没名份的男人会主动去勾引主人,倘若服侍周到就会受到更多照顾。如果能让主人怀孕生下后嗣,名份可以说唾手可得。
昨晚梦中,国师大人的叮咛他不敢忘。何况他的妻主是那么美好的人,他忍不住就想要“勾引”她。
36把持不住
付芷兰本来是打算专注的为冰焰换药,不过看着他修长的四肢,肌肉匀称的泛着健康麦色的身体,她的心神渐渐偏离了正轨。他的身材真好,他的面容真俊,无论什么表情姿势,都是那样诱人。
脸颊上突然被他吻了一下,过电一样的感受充斥在付芷兰的身心,她的大脑瞬间短路,她迫不及待,丢开了手里的一切,扭头,吻上他的唇。
初相见,她喝的醉醺醺亲吻的感觉如梦似幻。在她卧室那一晚,她完全没准备惊疑未定,又怒又怕,被他亲的时候,自然是体会不到更美妙的滋味。此时此刻阳光明媚,没有旁人,天时地利人和恰到好处,他主动亲吻她,说明他是喜欢她的吧?
她也早就想亲他了。
口舌纠缠着,两人躺倒在沙发上。
她没有拒绝,反而吻上了他的唇,他欢欣雀跃,试图能够与她更加亲密。他主动为她宽衣,他平躺好,让她能够趴在他的身上。在大周,他看过的那些画册里都是这样画的,上次是迫不得已,他不懂事犯了错,这一次不能再错了位置,免得让她不快。
冰焰两腿之间的坚挺触到了付芷兰身体,她知道他已经有了反应。她对他是有吸引力的,她自豪而满足。然而她的理智并没有消失,长期教育形成的固有观念支配着她的行动。她突然起身,冲进主卧室,翻开床头柜拿了一包避孕套。
冰焰闭着眼羞红了脸,以为她会接受他的服侍,却感觉她的温度猛然离去。她走开了?他不敢睁眼,不敢确认是不是他又犯了错惹她生气。
还好在他开始胡思乱想之前,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她温柔对他说道:“冰焰,这个你要先戴上,咱们才能行男女之事。”
冰焰迟疑地睁开眼,望着她手中奇怪的物件,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付芷兰的脸也是布满可疑的红晕,不过这个常识一定要教会他,否则将来他被别的女人骗上了床,难免有危险或者留下麻烦。她忍着羞涩认真说道:“这东西叫‘避孕套’,未婚男女若是想行鱼水之欢,男人最好是戴上这个。这样女人不会怀孕,男人也减少了感染病菌的可能。”
避孕套?她是不想怀上他的孩子么?
冰焰的眸色一黯。她已经看穿了他的企图么?是啊,他不是她的夫郎,不是她的男友,只是奴仆。她不想要他的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大周,女人们也有许多方法避免为不喜欢的男人生孩子,有时是让男人事先喝药,有时是女人临时兴起事后自己清洗或者服药避孕。总之,不得宠的男人,几乎不可能留下属于自己的孩子。
他,好像从来也没有幻想过能有女人愿意为他生下孩子。他这么丑,孩子若是女儿还好,倘若也是如他这般的男子,将来又要吃苦受罪吧?那样的话,还不如不生孩子。
尽管心内委屈,他还是听话的接过了她递给他的物件,按照她的要求戴好。
然后,容不得他思考,她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的印上了他的身体。
沙发很大,起居室很宽敞,两人可以肆无忌惮的翻滚着纠缠着,不拘泥于谁上谁下的固定姿势。
她热情如火。
他亦是心神激荡,沉醉不已。
原来,可以是不痛的,原来服侍女人做这种事情是这样快乐的!而且有了避孕套的保护,他刚刚愈合的守宫砂那处伤并没有破,他尽情地享受着她的宠爱。
这个新奇的物件,其实也不错呢。
因着这段情难自禁的插曲,早饭的时间再次被拖后,变成了早午饭。
付芷兰满怀愧疚地坐在餐桌旁,监督着冰焰吃饱喝足,再次承认错误道:“冰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