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城东十里巷住。”宋崚道。
江晚宁冷哼了一声,极其匪气的在宋崚肩头拍了两下:“这样才对嘛。”
她说着朝秦卿看了一眼,温声道:“这位姑娘,明日你何时有空方便我过去?!”
秦卿把错愕的目光收回,道:“随时,我主要看神医您的时间。”
“那我就申时过去罢。”江晚宁收拾着医药箱道。
明个上午这位宋崚就要以祁国王爷的身份入京都皇宫了,他们这些皇亲国戚肯定是要过去迎接什么的。
等到应酬完回来,差不多就是在下午申时左右了。
“申时?不行!”宋崚出言否决。
她是大凉皇室女眷,迎接外国使臣的宫宴过后可以随意出来,可他不行。
若等到他能从皇宫脱身,怕是得到酉时或者更晚些的亥时了。
在这期间若她带着大凉人过来伤害卿卿怎么办。
江晚宁不满的‘啧’了一声:“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宋公子若主动过来找屋檐,那就把头给低好了。”
“我这矮屋檐硬得很,千万小心别突然抬头把脑袋瓜子给削掉了!”
宋崚崩住了嘴,这个王妃确实如同传言中那般,有一身好医术还有一张与医术旗鼓相当的嘴。
据说当初都能在大凉皇宫与大凉皇后吵起来,如今亲身领教过后,宋崚是只能憋憋屈屈的把心头的话和不安往肚子里咽。
“如此就劳烦神医了。”他沉声道。
江晚宁轻哼了一声,拎着医药箱下了马车。
睿王府的门随之打开将她迎了进去。
“这个睿王妃是个有趣儿的人呢。”秦卿撩起车帘往外看,“若把她接到祁国去,王爷往后余生或许会有趣味许多。”
宋崚不觉抬高了声音:“卿卿!在胡说些什么!”
“且不说此次我是过来带你寻医的,就算是以你所言帮我相看和亲对象,那也不能随意看见个女子就往那上头想呀。”
秦卿带着笑意道:“晓得晓得,这睿王妃毕竟是他人妻,王爷您是正直人哪里会夺人之美的。”
宋崚看着她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败下阵来嘟囔道:“自从你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后就越发放肆了。”
“从前你可不会这般调笑我的。”
秦卿掩嘴,理直气壮道:“那可不嘛,本来就没几天可活了,可不得痛快肆意些。”
“而你作为我最亲近的人,肯定会首当其冲的体会到这些。”
说到这里她声音带了些细碎的惆怅,“王爷不用太多气恼的,就那么几十天了,你且包容妾身一下罢。”
宋崚板起来:“别说丧气话,这位睿王妃能耐得很,明个让她给你仔细瞧瞧。”
“往后别说几十天,就是几十年都能继续活的。”
秦卿轻声‘嗯’了一声,把头倚在他的肩头:“我累了,歇一会儿哦。”
即便是真的有希望再活下去又如何,不管是在祁国还是在大凉她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个有碑有墓有牌位的已故亡人。
哪怕以后真的能活下去,她也无法再是宋崚的王妃,不能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那样躲在阴暗处苟活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痛快。
再说了,她并不对这位睿王妃的医术抱有多大希望。
睿王府里一群人围着江晚宁问东问西。
“那个真是祁国王爷?真是他的王妃?他王妃没死?”
“她有什么病?快死了吗?”
江晚宁打了个哈欠:“是的,没死,还不知道什么病。”
她把众人推开,“困得很,明个还得过去给她详细检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