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瑾闻言,眼神冷了下来,神情恹恹地挥手让江晚宁退下。
江晚宁没说话,依言退了下去。
现在谢辰瑾本身性子有所改变一事还未找出原因,又突然生了这些变故,他心里也不好受。
只不过江晚宁此时有些摸不透莫青了。
云淼儿派人围攻谢辰瑾那晚,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莫青确实站在云淼儿身边的。
并且从当时的情形来看,莫青是与云淼儿有什么约定的,甚至她是知晓云淼儿刺杀谢辰瑾的真实内情的。
可后来莫青突然挡刀和醒来后举报云淼儿一事,她不明白。
难不成莫青是当真后悔了?!
后悔与云淼儿合盟了?
她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府门口,伸手让人备马车进了宫。
入宫后她先去给莫青复诊,查看了那晚的刀伤。
就像那天手术时判断的那样,纯刀伤,若死了死因会是失血过多。
只要她当时处理及时,输血及时,后续无大碍。
“晚宁,你又救了我一命。”莫青歪在床榻上白着脸道。
江晚宁给她换了纱布,坐在床沿笑着说:“哪里的话,是你先救了谢辰瑾两次的。”
“若非舍命救他,你不会遭此横祸也不会把自己的身子伤成这般。”
“我可告诉你,往后三五年内你就别想着舞刀弄枪了,平时也得以静养为主。”
莫青将身子往上直起来些,道:“晚宁,你别多想。”
“我与谢辰瑾没什么的,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可每次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就不受控制替他挡了。”
“就像是我看到桌上的一个杯子要掉,手会不知觉的过去接住那样,完全没经过大脑。”
江晚宁抿唇:“我没多想,也不曾怀疑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情意。”
“甚至我还为他有你这样仗义的朋友感到高兴。”
莫青认真瞅着她,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似乎在辨认她的话是真是假。
江晚宁郑重点头:“我说的是真的。”
“你与谢辰瑾就像他与容行,打小的情意,杠杠的铁子,没什么旖。旎念头,纯哥们儿。”
“你想想,若我有一丝半点的怀疑,这两次我完全可以不用费力救你的。”
“不是我说,你两次遇险,每次都是全宫太医都没法医治的那种,我若想让你一命呜呼了,简直易如反掌。”
“就拿这次来讲,只要我缝合伤口的速度慢一点点,你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莫青握住她的手,含笑道:“嗯,我知道你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
“你能这样直白说出来,那就是真的没有怀疑没有介意过了。”
江晚宁笑笑:“那必须。”
她顿了顿,说:“莫青,我其实有好多好多问题。”
“你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莫青说。
“那我问了。”江晚宁想了想,“你与云淼儿到底是何关系?”
“她是要报复皇上与太后的罢,那你呢…我怎么感觉你也……”
她不想说的太直接,毕竟莫青住在宫里,到处隔墙有耳的。
上一秒云淼儿被抓走,那一秒就有可能会是莫青。
“对,我也有过这心思。”莫青坦然道,“在我父亲刚过世时,我确实有过报复皇上的心思。”
“毕竟那是我父亲啊,他含冤入狱,好不容易洗刷了罪名,最后却死在了大理寺门前。”
“我怎能不恨呢。”
莫青说着神色变得恍惚起来,她苦笑了一下,接着说:“可我也知道,那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