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要不要紧?”谢云阳问。
“啊。”谢辰瑾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目光从江晚宁脸上移开,回答他,“我没事儿,皮外伤。”
他顿了顿补充:“我往下跳时用轻功控制力度了。”
“并且最后一瞬间是躺在那个贼人身上的,他被扎得透透的,我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
谢云阳笑了笑:“嘿!你跟皇婶都是吉人自有天相,两个人看着都吓死个人,结果都是皮外伤。”
“不过那人是谁啊,怎会溜进去挟持皇婶,最后你跟他在上面说什么呢。”他这才想起来问八卦。
谢辰瑾微皱着眉:“没什么,大抵是废齐王的人,过来挟持人开城门的。”
谢云阳冷哼:“看来谢泽是彻底不打算做人了,挟持曲刺史一家还不算,还要挟持皇婶。”
“竟连血缘至亲都伤害,太可恶了!”
“好在老天有眼,让那贼人被摔在铁钎上。”
江俏俏亦跟着道:“对啊,要是那贼人早点被摔死就好了,姐夫你的脸的也不至于被烙伤。”
谢辰瑾挤了挤被烙伤的脸颊,不甚在意:“没关系,这点伤疤你姐姐能治好。”
“对对,当初大姐姐脸上那么大块烧伤的疤痕都能被她消除的丁点儿看不出,姐夫你这伤肯定没问题。”江俏俏说。
谢辰瑾微笑着点点头,“你们两个就回去吧,这里我守着就成。”
“不行我得等着大姐姐醒来才行。”江俏俏不乐意,“姐夫你受着伤呢,该休息的是你。”
“你歇着,等大姐姐醒了我们差人去喊你。”
谢云阳朝她挤眉弄眼:“你就识点眼色罢,没听出来话外音啊。”
“他们两个刚经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肯定不想让别人打扰的。”
江俏俏恍然大悟,默然笑了笑跟着谢云阳一道走了出去。
“真没想到大姐姐皮外伤,姐夫也没事儿,开城门那一会儿真是吓死我了。”江俏俏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你也瞧见了吧,大姐姐满脸血的躺在地上,姐夫好像都被扎穿了,也浑身是血的挂在铁钎上,吓死人了。”
谢云阳往后瞥了一眼,颇为臭屁的炫耀:“我皇叔可是战神呢,那轻功内力一施展起来绝对杠杠的。”
“这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太子和魏王的援兵能早点过来,让皇叔能真正歇着养伤。”
谢辰瑾和江晚宁两人都无大碍,他们心中的大石头放了下来恢复了之前的嬉笑。
屋内,谢辰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渗着血迹的白布,找来医药包给自己重新清理包扎了一下。
等收拾好自己,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干净整洁后,他重新回到床边做了下来。
床榻上的人似乎在做什么噩梦,眉头紧锁,额上渗出豆大的汗。
他让人送来温水,浸湿棉布后为江晚宁擦拭着,小声的喃喃自语:
“你当真是不要命了,竟敢不顾死活地往下跳!”
他都不敢去想,如果当时她跟着一起掉进了铁钎阵后会被扎成什么样。
也不敢去想,如果她死了他将会面临怎样的绝望和黑暗。
许是谢辰瑾身体也受了伤,许是他之前很久没歇息,他在床边守了一会儿后趴在床沿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江晚宁觉得身子很重,她想醒来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着,一直没法动弹。
半睡半醒间,她觉得自己已经从床上起来回到了城墙上与挟持她的伊尹站在一块。
眼前出现的是谢辰瑾飞身扑向她,把她从半空中推到别处的场景;还有谢辰瑾与伊尹一同坠落在铁钎阵里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