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赵能传听到这消息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再想法子折腾我。”
“得亏今个有机会把药丸给服下了,否则以俪妃的这种抵触情形来看,什么药都进不了肚的。”
她说的话很快就一语成谶。
因为俪妃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只要是汤药端上来她都会当着金嬷嬷和太医的面喝下。
但她并不往肚子里咽,而是包在嘴巴里。
等太医他们离开后再快速地吐到痰盂或者花盆里。
若太医和金嬷嬷实在盯得紧时,她便用丝帕掩住嘴部,巧妙的利用视线盲区将汤药倒进自己的贴身衣物里或者衣袖中。
总之俪妃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拒绝调理身子。
她知道自己得宠的原因是什么,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不求子’。
每次皇上宠幸她后都会赐她避子汤药。
而她洞悉了皇上的意图后很是乖觉的找人要到了避子汤药的药方,自己日日煎服。
以确保自己没有一丝机会有孕。
此前伶妃的下场太过惨烈,她丝毫不敢以身试错。
一个孩子而已,她有没有无所谓。
本身她就是待嫁老女,能入后宫是上天的眷顾,她不会肖想太多的。
她才不想为家族带去荣耀,也不想满足赵能传的私心。
当初她在赵家困苦时没人在乎她的死活,那现在她根本没有必要为了那些人的命运,用自己的性命孕育龙子。
即便等以后宠爱没了也无所谓,在宫里有人侍候着老死,总比在赵家杂物房里饥寒交迫的老死要好。
如此‘服用’汤药半个多月后,赵能传满怀希望的心逐渐冷了下去。
俪妃则逐渐开怀起来,再等上几日,赵能传就会彻底不让她再服用汤药了。
这是这些年她经历过无数次的,调理身子的流程。
赵能传寻找神医入宫,神医把脉开药,她偷倒药,没效果,赵能传失望撤走神医,汤药也随之停止。
此次调理身子的流程已经进入了尾声,她马上就能继续服用避子汤药了。
想到这里俪妃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
她揭开小桌上的香炉,拿起银钎拨弄了几下炉灰。
浓艳热烈的香气扑面袭来,熏的她有些心闷想吐。
“金嬷嬷,这香的味道太浓了,换个淡点的过来。”俪妃道。
金嬷嬷很快拿了一块茉莉香块投入香炉中。
俪妃倚在软塌上细细闻着淡淡的茉莉花香,xin闷的感觉才舒坦了些。
“娘娘,您最近几日感觉如何?”金嬷嬷问。
“和之前没多大区别。”俪妃懒懒道。
金嬷嬷是赵能传的人,她没法说太多,只要不直接谋害她,其他的她都能忍受。
“哦。”金嬷嬷颇为失望,“侯爷若知晓没什么作用,怕是得生气的。”
闻言金嬷嬷颇为忧虑的小声嘀咕:“侯爷若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俪妃神色恹恹地瞥了她一眼,轻哼:“他又不是没有生气过。”
“再说了,这一次嬷嬷你可是亲眼看到的,每顿药我都认真服下的,这身子不争气,你埋怨我没用。”
俪妃微阖上双眼,懒得去看金嬷嬷的老脸。
怪只怪自己出身低,在赵家时身边连个贴身婢女都没有,等到入宫时只能带着赵能传安排的嬷嬷入宫。
见俪妃摆出抵触的态度,金嬷嬷皱紧了眉,她不是咄咄逼人的主。
哪怕听从东武侯的安排监视着俪妃,也只是每个月按部就班的将俪妃的行踪上报。
并未做出依仗着东武侯欺负俪妃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