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那些个旁支亲戚都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各个说话不讲究,我不想让你过去。”刘丹梅打发走了传话丫鬟后,低声道。
“母亲难道不想早点看到鸿远吗,我们不搭理其他人只跟鸿远招呼就行啊。”江晚歌执意想过去。
刘丹梅迟疑不动,慢悠悠的推着江晚歌往正厅走,嘴里不停地嘟囔。
“老夫人还专程喊了江晚宁过来,这分明是想向那些个亲戚炫耀江府出了个睿王妃。”
江晚歌:“那我现在好歹也是太子侧妃了呢,太子的份量还没一个亲王重吗。”
刘丹梅依旧劝退着:
“歌儿,你说你腿脚受伤,坐着轮椅上气势都少了一半,等会儿旁人眼里恐怕只看得见江晚宁了,你不是还说江晚宁的脸已经没有伤疤了非常好看吗。”
江晚歌不乐意了,冲着刘丹梅大喊: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一会儿尽是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不就是一个江晚宁吗,她现在一个人,我们这边加上弟弟有三个,对付她一个足够了!”
刘丹梅目光闪烁,她之前是原配夫人丫鬟这事儿连江晚歌都不曾告诉。
江晚歌自然不知道自己担忧的是什么!
这件事一旦戳破在京都流传开来,那必定会对她名声和对江晚歌名声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皆是江晚歌便不会再是相府嫡女,而是一个丫鬟所出的女儿!
光是想着那些个朝廷命妇贵女之间的议论,刘丹梅腿就打颤,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晚歌拽了拽刘丹梅的衣角,示意她附耳上前。
刘丹梅不明所以,在轮椅面前蹲下身。
“母亲,你觉得鸿远回来为何要带着老家亲戚过来?今个并非逢年过节,也不是什么大日子,有必要把多年未见的亲戚六家喊回来吗。”
刘丹梅一怔,鸿远肯定不会带着旁人来揭自己的短,那为何要带人回来?!
江晚歌压低了声音道:“我觉得鸿远一定是提前知道了我们的处境,特意带着人来为我们伸张正义的。”
刘丹梅缓缓点头,鸿远自小跟着那些个公子哥混在一起,脑子活泛,口条清晰,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此次带人回来一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这样一想,刘丹梅和江晚歌二人底气足了起来。
两人决定不再冲动,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老夫人说什么就应和什么。
绝对不与江晚宁发生正面冲突。
进了相府接待客人的正厅,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江晚宁和江俏俏已经到了。
其中江晚宁坐在老夫人身边,那位置看起来比江浩文的位置更重要些。
“老夫人。”
刘丹梅推着江晚歌在江老夫人面前行完礼后,规矩的坐到下方的左侧位上。
这位置在白氏对面,她一抬头便看见白氏挑衅的眼神。
刘丹梅默默攥紧了拳头,心里把江晚歌的话想了一遍,不断宽慰自己要平和。
江晚宁坐在老夫人身边心里烦闷不已。
但她还是礼貌客气的笑着,听着老夫人讲些江鸿远小时候的趣事。
外院纷乱的脚步声响起。
不多时,江鸿远带着一众中老年男女呜呜泱泱的走了进来。
江老夫人停住话头,朝为首的年轻人看去。
“祖母大人!”
江鸿远率先走到江老夫人跟前端正跪拜了下来。
“不肖孙鸿远向祖母大人请安,望祖母安康!”
他说着朝江老夫人行了三跪六叩之礼。
江老夫人高兴的嘴都合不拢,要佩姑扶江鸿远起身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