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宝哀求连连,只差跪了下去。
不过,眼前的妖艳女人却丝毫没松口。
“你最好祈祷这便条是人家胡乱写的。如果让我发现陈少真的跟你妹订婚了,我就先拆了你的骨头,然后再撕了你妹的脸!”
林大宝红着眼睛,哽咽:“宝贝~俺是真心喜欢你的。俺长这么大,第一次对女人掏心掏肺的好……”
“闭嘴!”梅丽丽无情打断他,沉声:“我不差男人,随手勾勾就一大堆来排队。想要我跟着你,除非你比陈冰更有钱,不然免谈!”
她只爱钱,也只喜欢钱。男人对她来讲,都只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以前年少时,她跟男人谈感情,可谈着谈着,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渣男,什么痴情男人都是骗鬼的!
说什么真心喜欢,说什么掏心掏肺,还不如一百块钱来得实在。
有钱揣在怀里的感觉,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好。
林大宝听罢,恹恹委屈埋下脑袋。
如果不是陈少给了他一千多块送走梅丽丽,他的兜里从来没超过五块钱。
钱在他手里,一般都待不过半天时间就得花出去。
他又怎么可能跟家财万贯的陈少相比,连他一根毛都比不了!
梅丽丽双手交叉抱胸,命令:“去!立刻去找一辆三轮车来,马上回惠城,我连一刻都等不了了!”
……
傍晚时分,肖颖坐公车来到市场门口。
早市一大清早人满为患,中午过后就变得空荡荡。
幸好市场外侧的杂货店仍开着,她上前买了几斤面和两斤鸡蛋,用网兜装好,拧着往老宅赶。
大门紧闭,不过屋里头传出石灰的呛鼻味道,隐约还有轻微声响——显然是某人正在屋里干活。
她笑喊:“博哥哥!”
片刻后,门打开了。
袁博双手白嘘嘘,身上的衣服脏兮兮,脑门上还带着一点儿白灰。
他瞄到她手中的面和鸡蛋,立刻伸手接过。
肖颖尾随他进屋,关上门。
“货车咋不见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袁博大跨步走进厨房,解释:“我九点多就到老宅。午后山头找了过来,说明天一大早要送一批尖蘑菇出城,下午没找到单,然后他将货车借走了,说要去走亲戚。”
院子里堆着小山般的石灰,外加几袋水泥,还有几样工具。
肖颖不认得那些工具,但看着有些旧,上头都是石灰水泥的老痕迹,显然是袁博跑去借来的。
“你……已经开始搞了?效果怎么样呀?”
她将书包放下,凭着感觉往主屋走,惊讶发现主屋的墙面都差不多铺好了,只剩角落一处没补。一旁放着一张高凳子,还有一张小木梯。
“博哥哥,这木梯哪里来的?”
袁博提了一小桶的石灰膏进来,答:“工具都是我跟朋友借来的,这木梯也是。他这几天不用出工,我让他明天来帮忙,一天按工钱补给他。”
“好啊!”肖颖忍不住问:“老宅里里外外这么多房间,加上外墙,估计得弄好几天吧?”
袁博答:“应该不用,我晚上加紧时间弄。”
他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涂上,然后仔细一点点抹平,一遍又一遍。
肖颖看着觉得简单,忙道:“我也来帮忙。”
“你还是算了吧。”袁博解释:“中午我只煮了一碗面吃,早就饿了,麻利煮饭去。”
肖颖应好,转身要出去——倏地想起自己今天早上布置给他的任务,问他是否办妥当了。
“办了。”袁博简单讲了一遍,随后补上一句:“我让老川去你姑姑的新房子那边守着打探消息,有什么进展就立刻来告诉我们。”
肖颖双眼发亮:“哟!聪明!”
这样一说就能明了,干活超额完成,还能举一反三,主动帮她解决后续问题的搭档——简直不能太好!
袁博自顾自忙着,催促:“做饭去。”
肖颖忙奔去厨房,洗锅下米做饭。
……
晚上,城东陈家大院。
大客厅里,收音机正在播放今晚上的点歌节目。
沙发上,陈冰翘着二郎腿躺着,双眼无神,脸色无光,眼珠无聚焦。
这时,倪殷红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从过道绕进来,慢慢靠坐下来,温柔低声:“儿啊,来,赶忙将这药给喝了。”
陈冰嫌弃皱眉,扭过脑袋对上沙发。
“我不要!这是啥玩意?臭得要命!”
倪殷红温声道:“臭是臭了点儿,可它对你的病忒有效。以前妈拿着冰糖哄你吃药,你爸则说什么‘良药苦口利于病’的话说服你。现在你都大了,难不成还得妈拿冰糖来哄你?”
“妈~”陈冰摇头:“我不喝!难喝死了!这几天一早到晚又打点滴又吃药,我都快吃吐了!”
一连住院好几天,折腾到昨天才总算出院。
本以为出院就差不多好了,谁知医生还开了好多药让他带回家吃,西药中药都有,足足两大袋!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医生就叮嘱说吃完还得回去检查,接着吃药调理,不能耽搁。
至今一想起就忍不住堵心!
倪殷红心疼叹气:“儿啊,难喝也得喝呀!如果妈能替你喝,妈老早就帮你喝了。乖,把它喝完,一口气闷了,就不会太苦太难喝。来,相信妈,一口闷了。”
陈冰痛苦摇头,闷声:“妈,我现在不好好的吗?我看医院的医生都是在胡说八道!”
一旁的倪殷红闻言,泪水簌簌往下掉。
“妈也希望医生们都是在胡说八道……你还这么年轻,不就脸色难看一些吗?至于那么严重?”
医生说,儿子长期熬夜酗酒,不仅肝不好,肠胃也不行。另外,儿子在外头太放纵,肾虚得跟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儿一样。
还说什么精|子活跃度不够,数量也严重不足,极可能会不孕不育……
倪殷红擦了擦泪水,安抚道:“儿啊,医生不也说了吗?你现在还年轻,只要配合治疗,别熬夜也别喝酒,还有别去乱找女人,好好养个几年应该能恢复。你啊,快把药喝了,很快就能好起来。”
陈冰烦躁翻白眼,实在受不了老母亲的苦苦哀求,只好皱起眉头端起碗,几大口灌下。
“特么地……苦得要命!”
倪殷红忙递过来一颗蜜枣,柔声:“好了好了,喝下就乖。”
陈冰含着蜜枣,昂着脑袋歪倒下去,继续懒洋洋躺着。
“妈,我爸呢?咋又没瞧见他啊?”
倪殷红闻言脸色暗沉,没好气道:“提他做什么?!他爱干嘛干嘛去!甭管他!”
这几天除了去林云宝家提亲外,他几乎就没出现过。
儿子住院出院,他丝毫不上心,转身就连魂儿都瞧不见。
这样的臭男人,不提还好,一提心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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