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如他所愿,柳栐言还真没再继续拿这个话题打趣人,只是没等柳承午松口气,放在他身上的触碰就徒然变了个样,柳承午拘谨起来,小心翼翼地回头确认,却是刚看清就又迅速地转回去,连一眼都不敢再多瞧。
他的主人正低着头,温温柔柔地亲吻他腰侧。
柳承午这下彻底定住了,一直到耳根都控制不住地发起烫,而柳栐言欺负起他来更是欺负的得心应手,光是偶尔使坏着轻吮几下,就足以让这个原暗卫无法掩饰地微微颤唞。
这种微酥的感觉难以言喻,柳承午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麻了,连身上都几乎使不出力气,偏偏他的主人在昨晚仔仔细细地摸索过一遍,这会不仅能不偏不倚地找出他腰间有些畏痒的部位,甚至还要故意用点力地咬上去,柳承午被这一下弄得立刻僵住了,他克制着不往旁边躲开,边下意识向柳栐言示弱,
“主人.”
柳栐言被这人喊的心软,总算从自己的坏心眼里捡回了一点良知,何况他之前确实把柳承午折腾了好一阵子,这才没过多久,他倒还不至于真的把人再撩拨起来,因而只磨了一小会儿就轻易松口,拍着柳承午的肩膀让他放松
“好啦好啦,不闹你了,躺好来。”
柳承午乖乖照做,明明才被柳栐言故意戏弄过一番,但在主人承诺说不会继续时还是马上就相信,一点戒心都没有的随着主人的动作慢慢松懈下`身体。
好在柳栐言这次是真的收了欺负人的心思,做起事来格外尽职尽责,不留余力地替柳承午揉了半刻钟才终于罢手,收拾好着装带人下楼去用早饭。
他们起的有些晚,酒楼堂中已有不少正在闲聊喝茶的客人,柳栐言环视一圈寻了个比较靠边的位置坐下,也不在意会不会被旁人注意到,举止间并不掩饰亲昵地和柳承午悄声说话。
柳栐言之前没精力诊断,只能大概猜测这姑娘是被喂了迷[yao],可通常这类药物至多只有两三个时辰的效用,她身上的却是到现在都还没消,其间凶猛可想而知,柳栐言担忧之下再次为对方细细把了一次脉,所幸这药虽烈,却也不至于伤损了身子底,他们只需静待药效过去就无甚大碍。
可惜他心情再好,最后也还是被破坏的一干二净,柳栐言跟在柳承午后边走进昨夜新开的房间里,发现屋内还是安安静静的,心里便不由沉了沉。
此番确定无事,柳栐言总算缓和了些阴郁的脸色,可惜事不算完,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柳栐言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对眼下的状况感到头疼起来。
若说之前只是觉得单铭扬那里太过危险,出于担心才决定把这姑娘一并带回来的话,那现在关于她的去留问题,就不得不让柳栐言再慎重考虑一下。
想他向来我行我素,在尚未点明心意时就能变着法子的同柳承午亲近,现在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了,又哪里能安分地下来,于是时不时就要耐不过手痒地去逗柳承午玩,把这顿饭吃的格外逞心适意。
那名与单锦样貌相似的姑娘到现在都还没醒。
毕竟他在前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医医生,每□□九晚五三点一线的,哪里可能会被人如此算计,故而对做下这些的单铭扬愤怒是有,却想不出具体该怎么应对比较好,何况其中的恩怨纠缠其实都是原主的事,即便他是真的要找人报复出气,柳栐言也不清楚做到哪个地步才算是握有分寸。
如此种种,对极其讨厌麻烦的柳栐言来说,就实在有些不胜其扰,他左右思索无果,转头看了眼正无知无觉沉睡着的陌生女子,便又觉得比起特意去和单铭扬较劲,还不如先把这姑娘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来的好,于是很快就不再纠结于这些破事,决定直接带人离开这里。
然而要直接抱着人穿过大堂也太引人瞩目了些,柳栐言不想给自己惹来额外的事端,干脆让柳承午避人耳目地把人带进马车里,再驾车驶离这座城镇。
不过他是不想招惹麻烦没错,却也没到需要隐蔽行踪的地步,因此驾起车来就还是那般优哉游哉的模样,而不知是单铭扬的幸还是不幸,一直到他们出城了双方都没在途中遇上,柳栐言这下彻底懒得在单铭扬身上花费心思了,转眼就把这个意外给抛诸脑后。
城外的官道十分畅顺,柳承午没驱响鞭子,束于车辕前的两匹马儿慢悠悠地往前跑,偶尔碾过较大的碎石子了,整辆马车就稍微颠上那么一颠,再随着夏风清清凉凉地迎面拂过,个中逸然倒与近几月来的云游无甚差别。
除了正安静躺在车舆内熟睡的女子,以及他和柳承午之间总算挑明了的那层关系。
柳栐言侧头去看跟他并肩而坐的柳承午,立马就被心中的满足引的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们现在是真的.两情相悦了。
柳栐言活过两世,但像这样栽进爱恋里却是第一次,因此就算在明面上表现的比柳承午要从容,也难免会掩不过那些翻涌而起的欢欣雀跃,盯着人看了好久都不肯挪开。
柳承午被主人专注的视线弄得局促又紧张,他如芒在背,甚至都要分不清自己是在难为情还是不安,最后在惶惶中口不择言道,
“.您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会?”
他刚说完就顿住,懊恼的几乎要咬破自己的嘴唇,车舆里边分明还有一个人,虽然不是要让她反客为主的意思,但现在劝主人去休息,却是怎么想都不妥当,柳栐言显然也有些意外,微微挑着眉问他,
“你让我跟个不认识的姑娘一起躺着?”
“不是,”
柳承午彻底惊慌起来,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
“属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就他这副样子,会有人觉得是才叫奇怪,柳栐言瞧出他不是故意,不过既然都扯上里边的人了,反倒让柳先生恍然记起些事来。
哪怕不是自愿讨要来,柳栐言毕竟也顶替了柳栐延柳神医的身份,因此昨日在与单铭扬周旋时,只要事关原主,他就全都能选择一言不发地默认下来。
然而在这些事里,牵扯最多的是单锦。
柳承午是暗卫出身,从只言片语里收集情报的本事不可能不厉害,何况单铭扬无所顾忌,言语间表述的十分暧昧,哪怕是让寻常人来旁听,想来也能由此理清个大概。
单锦是“他”已经故去的心上人。
如果说是情意渐淡两不相见那也就算了,偏偏是因为意外从此生死相隔,若柳栐言真是原主,应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再对谁付出真心,即使之后真能再觅得一名良缘新欢,对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未必能比得上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