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干了晒干了……哎?跑得真快……”
早饭后,温迪就去检查自己阴干的野猪皮,发现摸上去已经有八成干,可以开始处理了,就乐滋滋跟黑毛说,没料到一回头他人影都不见,早就跑出去了。当然,这货跑掉的时候也没忘记带上镐头:“你那个秘密最好搞大一点,要是虎头蛇尾,我给你做三天烤生蚝。”温迪咬牙切齿地说。
她将一个木框拿到火灶边,坐下,将木框绷子打开,取下兽皮,戴上手套使劲揉搓这块野猪皮,直到将它揉搓得柔软为止。然后,她抓了一把铁丝,弯折过来,将它扭成晴天娃娃的样子,中间用一根布条捆紧。随后,她就抓着晴天娃娃的“裙子”位置,用晴天娃娃的“头”去摩擦野猪皮的光面,一边摩擦一边撒盐粒,最后,用木头做的梳子轻轻将野猪皮表面的毛发理顺,一张柔软的皮子就鞣制好了。
温迪拿来一个原木墩子,将这块鞣好的皮子放上去,再去墙边拿第二张。
她将皮子一张张分别处理,直到将所有的野猪皮全部鞣好,变得光滑又柔顺,共十九张,鞣完她手都酸了,抱着手臂惨兮兮地滚回火炕上躺着。
温迪午饭都没吃,饿着肚子在床上硬捱过去。
……
傍晚。
黑毛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天黑了,他掀开帘子发现山洞里黑漆漆的,又冷又没光。
他吓一跳,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温迪!温迪你在哪?温迪?温迪!”
“我在床上。”温迪虚弱的声音从他左边响起,“打火石在火灶边,你先把火点燃。”
“有野兽闯进来了吗?”他边点火边问,“你受伤了?”
“别天天指望着我受伤,我好得很呢。”温迪有气无力地说。
“你这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好。”
黑毛说完,点燃了火灶,他往火灶里加了几块木头,几团枯草,让火灶烧得更旺。
他问:“那你怎么不续木头呢?”
“我以为你下午就会回家,哪知道你回来得这么晚?”温迪无语地翻了个身,这时才将脸转到对着外头。她对黑毛说,“我现在饿得没力气,爬不起来,晚饭就交给你吧,你给我炒个花生苗,炒个香肠,我也认了。吃。”她说话纯粹靠气吐,一字一顿地往外蹦,说话的语气特别搞笑。
黑毛又好气又好笑:“你躺着不动,只是因为饿?”
“我可不懒啊!”温迪觉得她必须给自己解释一下,否则会被凭空污了清白,“我是手臂痛。”
她让黑毛看看那个原木墩子上叠起的十九块皮,让他摸。
黑毛轻轻摸了一下,一愣:“还挺软。”
“你闻闻。”
“啊?”黑毛好奇地凑过去嗅了嗅,疑惑地说,“闻不出有什么味道呀。”
“这就对了,没味道才是好皮子呢。”温迪扭头看看自己的枕头也不满意了,“回头我要把这个羊毛也鞣一鞣,每天都伴着一股羊膻味入睡,我做梦都像是睡在草原上,羊群伴我入眠。”
“我都闻惯了。”
“那也应该改良一下吧?”温迪皱着眉说,“等我明天手臂好了,就重做枕头。”
她指着阿黄的垫子发出警告:“你的也是。”
“汪?”阿黄听不懂她的意思,但总觉得她的话里威胁意味很重。
“你好幼稚啊……”黑毛失笑,“又逗狗玩。”
“这不叫幼稚,这叫严肃。”温迪一本正经地说,“我严肃才会连狗都教呢。”
她的歪理是旁人辩不倒的,何况黑毛?
他只能举双手认输。
“我好困哦。”温迪叫黑毛过来,“你帮我烧一下我这边的火窑,我爬不起来,要睡觉了。”
“先等等吧?”黑毛说,“你还没吃饭呢。”
“明天再说,我刚刚就快睡着了,哈啊……我好困,我想了半天,还是要睡觉。”温迪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所谓冬眠冬眠嘛,就是这么回事。”
“冬眠是野兽吧?我们又不是野兽……”
“人也是动物,怎么就不能冬眠了?”温迪固执地躺下,“帮我烧火窑啊,我睡觉了。”
“明天你饿了怎么办?”
“那明天的早饭就交给你啰!我要是饿得没力气,就没法起床做饭了。”温迪心安理得地说。
“啊?”
温迪不管他怎么想,反正她歪头就倒下。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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