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有预料,但看到宿舍被弄得乱七八糟,安吾还是额头蹦出几根青筋。
“唉……”他叹口气,先把那几张需要打马赛克的涂鸦给撕下来,拍照保存,然后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开始整理房。
现在时是晚上三点。
安吾是故意挑的这个半夜时点回来的,加上选的宿舍是二楼最边上的偏僻位置,动静不,原本以为自己不会被发现。
他收拾完东西,将包的两本书拿出来放在书桌上,忍不住对那两本书陷入沉。
他当初只对织田作和太宰坦白自己去意利彭格列以及密鲁菲奥雷卧底的情,却没有跟他们说马甲名字是“伊泽”,加上及时拜托彭格列那边帮忙消除“伊泽”的痕迹,按理来说是不会被发现的。
但问题是,无论是太宰还是织田作,又或者是久作,那都不是以“按理”的一般理能预测的。
久作虽然说并不是很在意伊泽,说只要太宰没赢他,说看到太宰那种表情他就很开心,可他明明也在调查伊泽的身份,明明还是很在意的,只是没有太宰那么在意。
可久作的能力很棘手,原本的异能力[脑髓地狱]就算,现在的幻术也成功从玛蒙手毕业并得到玛蒙的夸奖和讨厌——是的,讨厌,玛蒙讨厌那种性格怪异的孩,他一向不太会应付,贝尔菲戈尔已够让他头疼。
加上久作虽然才十岁,但在港口黑手党的地位已只是仅次于首领和干部,如果不是他年龄太以及前科太多不好控制,干部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他现在不知为什么,致力于此,说是要打破太宰的[历代最年轻干部]记录。
然而太宰对于这个完全不在意,太宰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说上。
他坚信自己的说才是最优秀的,一开始甚至都不想去看伊泽的说,戴有色眼镜看完后加觉得自己的好,而且实际上也是他的说最受欢迎、影响最。
所以他坚信有问题的是裁判,写长达四米的信去骂,和裁判还在报刊上展开一场名为辩论实为吵架的对话。
当然,作为引起争论的中心物,即使被数次邀请或者申请采访,伊泽还是没出现说一个字,除最开始邀请参加颁奖典礼的那句[不去,随便。]以外就没有任何回应。
那让感觉高冷秘异常的行为,加上说那种嘲讽辛辣以及肆意自由的风格,几乎让所有都觉得他是不屑于加入,完全无视所有的看。
太宰被气笑,发誓一定要把找出来。
至于找出来后要做什么……
呵呵……
安吾:“……”
然而织田作却偷偷跟安吾说,其实太宰很喜欢伊泽那本书,不然以他的性格,在看完那本书之后绝对会撕烧,绝对不会留在自己的房。
而且在之后每次的骂骂咧咧中,他也会无比清楚详细地说出伊泽说的情节或者句子,甚至想,乃至于上升到作者本……虽然都不是什么好话。
安吾听完还挺开心的,得意也难免。
但是当织田作说完之后还问他的想,说安吾你肯定会很喜欢吧,因为感觉和安吾很像呢,把他半夜惊出一身冷汗,彻底给织田作跪。
而在“解决”完裁判之后,太宰就将精力全部放在调查伊泽上。
他越是调查不到,就越是在意,越是生气,甚至难得拜托安吾有时的话帮忙调查一下。
安吾以太忙为借口拒绝。
太宰也没在意,毕竟安吾在这种情上向来都是这样,不仅会拒绝,还会嘲讽他。
可之后到底能瞒多久,说实话安吾没有把握。
他长长地叹一口气。
不行,完全不敢想之后万一身份暴露后的场景。
还有一个隐患就是歌川的身份,主要是歌川的网络说身份。
太宰和织田作是知他现在的身份名字是歌川一马,只是不清楚他在写网络说,歌川身边也就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学生和夜蛾正知,歌川的说也并没有到“火”的地步,一般舞不到不看网络说的视线中。
可是……
“唉……”安吾叹气。
“是在叹气忧愁被我们抓住打死吗?”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安吾转头,看到五条悟从窗户“嘿咻”跳进来。
穿睡衣的白发蓝眸少年站在窗边叉腰得意:“歌川!这下你别想跑!”
与此同时,门也被打开,夏油杰拿钥匙走进来,身后是家入硝子以及一年级的七海和灰原。
“……你们很闲吗?不困吗?”安吾死鱼眼,“而且钥匙哪来的?”
夏油杰眯起眼睛笑:“备用钥匙。”
“唉。”安吾再次叹气,举起手投降,“我投降,我累,要杀要剐随你们吧。”
“哪有那么严重。”家入硝子吐槽,“而且时去一星期,就算生气现在也几乎没,你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啊,原来如此!”灰原雄恍然锤手。
七海建也忍不住叹口气,完全不想说话,如果不是灰原兴冲冲拖他来,他绝对不会参与进这种麻烦的情,只想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
五条悟凑来,毫不客气坐在安吾原来的主位椅子上,拿起桌子的两本书,好奇:“这是什么?你刚刚一副生无可恋和怀疑生的样子,是对这两本书吗?为什么?”
歌川这家伙胆包天,才不会真的因为怕被他们抓住露出那种表情呢。
安吾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嗯……硬要说的话,因为作者不做,写的太刀,我要吐血,为什么要这么伤害读者呢?”
其他:“……”
安吾感觉气氛不对,转头疑惑:“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几怒。
“你这个家伙还好意说?!”
“你是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啊混蛋!”
“这种话是怎么从你口说出来的!你也知啊!你也好意说啊!”
“既然你知的话!你也懂的话!为什么你写说的时候要把我们往死虐呢???你写的可比这个狠多啊!你才是真正的不做!到底怎么好意说别的!”都看的家入硝子愤怒拍桌做出总结。
“是吗?”安吾毫不心虚,“其实很正常的,如果你们写就知。部情况下,虽然作为读者很怕吃到刀,非常生气和伤心。但如果身为作者,情况就不一样,会不由自主地往非常不对劲的方向越走越兴奋,尤其是越看到读者鬼哭狼嚎就越兴奋开心……”
愤怒起身的几忍不住后退两步。
“你是抖s吗?”
“哪有……”安吾再次转移话题,从五条悟手将书重新拿回来:“而且就算抛去那些不说,这些作品本身确实十分优秀啊,不是吗?难要因为它们太刀就说它们糟糕吗?”
几:“……”
好像也不是。
虽然歌川的说真的丧心病狂,可他们就是该死的无放下,还是会每次准时蹲新,每天都要催,即使知催出来的都是刀子。
……不、不会吧?难他们是抖m吗?!
变态竟是我自己???
安吾将恍惚的几都赶走,说到孩的睡觉的时,让他们回去好好睡觉。
然后,他洗完澡出来,发现原本也离开的夏油杰正坐在椅子上翻开太宰的那本说。
安吾:“……”
“是来找我进行深夜谈心吗?夏油杰同学?”安吾放下擦头发的手,头顶毛巾叹气。
夏油杰准备要说的话卡在喉咙,犹豫后摇头笑:“我只是想要知歌川先生为什么要那么写,是我平时在什么地方得罪你吗?”
“当然不是啊,我可是很喜欢你们的。”安吾坐在他对,把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水滴从发根滑落打湿衣服。
“完全看不出来。”夏油杰坐下来,趴在椅背上吐槽,“如果是真的,那你的喜欢未免也太可怕。”
“还有,歌川先生你还是先吹头发吧,心感冒。”他说,并将书合起放回书架。
歌川先生原本的黑色头发长出来很多呢,为什么要染头发呢?夏油杰的维稍微散发一点。
“没关系,这种天气还不至于。”安吾戴上眼镜,然后又拿下眼镜,一边擦眼镜一边说:“都说我虽然是以你们为原型写的说,但的角色并不是你们,我只是以作者的身份安排最有趣和合理的情节而已。”
“合理?”夏油杰转头,眼睛微微睁,“那个情节,合理吗?”
安吾看向他,笑:“哦?你觉得不合理吗?虽然确实很荒诞,但你觉得是不合逻辑的吗?和现实不一样,说是需要逻辑与合理性的,我好歹也是认真考情节设定的哦。”
夏油杰有些愣住。
没有眼睛的遮挡,头发被打湿撸起来,他可以清楚地看见男的脸和眼睛,那平静和理所当然的微笑,以及看似清澈实则仿佛藏什么可怕东西的暗绿色眼睛……
男将擦干净的眼镜戴上,脸色和眼又恢复成往日的随意和颓废,似乎刚刚只是因为没戴眼睛看不清东西造成的错觉而已。
“夏油同学,你没看很多说或者漫画,所以概不知。”
有一头乱糟糟湿漉漉黄发的男竖起手指,随意靠坐在椅子上晃食指:“在文学作品中,或者在现实世界中,那种怀抱伟而又高尚信念的好,立志于拯救全世界的,想要建立一个完美的理想世界的,是最容易被现实的糟糕击败,最后坏掉然后走上激歪路的哦。”
夏油杰微微皱眉,用不赞同和不悦的眼看他。
安吾笑笑:“夏油同学,现在最流行和最受欢迎的反派,是拥有[正确]的理想和目的,但却因为某些情[坏掉],然后疯狂做[错误]的坏的哦。”
他遇见太多这样的,就拿最近的件来说,苍王是,设计师是,费奥多尔也是。
“这是不对的。”夏油杰下意识说。
安吾耸肩:“所以才是反派嘛,最后的下场也都很惨哦。”
“这样有什么意义呢?”夏油杰问,坐在椅子上的身体挺直。
“做一件情必须要有意义吗?”安吾反问。
“不然呢?”夏油杰皱眉,“做任何情都需要意义吧?不然为什么要去做?”
安吾只是摇头叹:“这个世界可没有那么简单和讲理,而且[意义]这个东西也是会随时变的,太在意是很容易偏激走上歪路的。嘛,我觉得随随便便勉勉强强活下去就行,只要看好自己最重要的存在就好。”
他认真:“夏油杰同学,可不要变成说的夏油主哦。”
夏油杰脸色一黑:“我不会!”
安吾说:“虽然夏油主似乎很受读者欢迎,被说超帅超有魅力,可夏油主本身是很痛苦的,他并不想那样。”
夏油杰脸色黑:“都说我才不会变成那样!而且那样的到底哪帅气有魅力?!”
“毕竟是说,比起老老实实认真书育的夏油老师,当然是黑变成反派搞邪的夏油主带感啊,家就是喜欢这种嘛。”安吾说。
就像是太宰。
名为太宰治的那“无可救赎的悲伤”并不能为号称是太宰迷的某些所理解,当太宰冷漠、冷眼相对、对幼稚的想和芸芸众生的拼命挣扎露冷笑时,当他表现出宿醉般的自虐时,太宰迷们总是群起鼓掌喝彩,为之激动兴奋迷。*
然而太宰并不想宿醉不醒,他应该是最恨这个的。无论是多么青涩都没关系,幼稚也不打紧,为好的活下去,世俗的善行也好,别的什么也罢,他一定是想拼尽全力做一个好的。*
安吾向来是对前者施以嗤笑,却对后者非常无奈。
他能做的不多,但总要尽自己的力量做一点,夏油杰的情也是。
“理解不能。”夏油杰扶额。
安吾走去揉揉少年散开的长发:“无理解就好,我可不希望你理解。我呢,还是喜欢夏油老师,想要看见夏油同学正常地读书长成,就算不那么厉害出名也没关系。”
夏油杰微愣,反应来后宛如被烫到一样猛然起身,瞪他一眼:“不要把我当成孩子!”
说完似乎就很生气地走掉。
[哇,脸红,好可爱。]系统说,有些感叹。
安吾也笑:[是的,都是些很可爱的孩子。]
可爱善良的孩子们,不应该遭遇那些情,不应该变成那样。
他们应该拥有一个普通而又美好的未来。
现实不是说也不是漫画,不需要那么刺激,好好开心日子就好。
二天,安吾开车从咒术协会回到咒术高专的时候,夜蛾正正在对五条悟和夏油杰训话。
他们刚刚又吵架打架。
虽然这个年纪的高中生打打闹闹很正常,也没受伤,但问题是无辜的建筑物受伤成破破烂烂。
夏油杰和五条悟一副乖巧认错的样子听训,但是当夜蛾正转头和安吾说话的时候,他们又互相比个中指做鬼脸。
安吾和夜蛾正聊完,走到他们身前。
五条悟和夏油杰停止互怼,低头看他。
安吾看前高的两个少年,开口:“有任务。”
五条悟撇嘴。
夏油杰一脸认真。
安吾说:“这次的任务非常特殊,是来自天元的委托。”
“天元?”两个少年愣住。
“嗯。”安吾推下眼镜,缓缓:“你们知星浆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