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豁出去了!”谭民怒吼一声。
“豁出去了!!!”他身后一百多人斗志昂扬,齐声高呼!
三百多个郑家帮成员,呈压倒性的人数优势,朝他们步步逼近。
但这次,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冲突一触即发,陈天站在最前面,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郑家帮成员。
其实,只要他给吕世财打个电话,马上就能摆平现在的危机。
哪怕吕世财是郑海富的女婿,为了保住工作,他只会听命于陈天。
对于吕世财来说,要是没了顺泰老总这个身份,他就什么都算不上了。
吕世财绝不可能为了个老婆而断送自己的职业前途。
并且,只要陈天授意吕世财表个态,瞬间就能砍掉郑海富用来压制村民的一大手段。
可陈天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眼下是一个让这些被欺压的村民自己觉醒的大好机会。
如果他们不能自己意识到根本问题,就算陈天这次利用吕世财摆平了一次危机,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呢?
所以陈天在等待。
至少谭民和他召集过来的这一百多人觉醒了。
聚集在附近的众多村民,也有不少人表情严肃,丝毫没了先前只顾着看热闹的样子。
嘭——
一声闷响传来。
郑家帮某个毛头小子下黑手,把谭民这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锤翻在地,还把人手里的铁锹抢了过去。
“老东西,还以为拿着铁锹就能跟我干仗了?看我不拍死你!”这小子眼神狠毒,高高抡起铁锹。
陈天眼神一冷,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冲了过去。
铁锹落下的前一秒,那小子被陈天一拳轰飞!
“连老大爷你都下黑手!畜生!我跟你们拼了!”谭民怒不可遏,抄着柴刀就要冲进郑家帮的人群当中。
“郑家帮太过分了!不能忍了!!”远处忽然响起了一声大喊。
随即,围观的村民里冲出来一个壮年男人,加入了谭民这边。
有了第一个带头,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人挺身而出。
眨眼间,大量村民涌来!
郑家帮的人顿时愣住了。
慌神之际,足足有一百多个村民跑向了陈天那边!
而且人数还在持续增加!里边甚至还有不少姓郑的村民。
陈天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不一会儿,双方人数上基本势均力敌。
这让郑家帮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我靠……情况不对啊……怎么还有一些郑姓村民都跑到陈天那边去了!”郑建仁惊慌道:“爸,这些家伙都吃错药了?”
郑海富也有些不淡定了,黑着脸怒斥道:
“你们这帮姓郑的脑子进水了?在一边看热闹就算了,竟然反过来联合陈天他们跟我这个郑氏族长作对!?”
接着,他朝所有村民喊道:
“我以郑家沟村郑氏族长的身份,命令郑氏族人!全都到我这来!凡是给陈天站队的郑氏族人,全都按族规处置!”
这一声高喊,让大部分看热闹的郑氏村民加入了他郑海富的行列。
“乡亲们!不要再犹豫了,否则,郑海富这帮人以后会变本加厉欺压反抗他们的人啊!”谭民也喊了一嗓子。
随后,剩下的那些村民,基本上都跑到了谭民这边。
原本那些数量众多,但只是想看热闹的村民们,除去一百多个实在胆小怕事的躲远了些之外,其他近千人全都选择了阵营。
这就导致村长家外边,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
大致一看,两方人数几乎不相上下。
于是,更为夸张的对峙局面出现了。
“靠!我靠!”郑建仁气得破口大骂:“特么咋会搞成这样!?”
郑海富尽量沉住气,一双眼睛阴冷地盯着选择了陈天阵营的郑姓村民:
“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马上给滚到我这边来!”
郑海富想利用宗族关系对“背叛”了他的郑氏村民施压。
要是不把那帮人也拉回来,今晚哪边能赢就难说了。
这关系他今后能否全盘掌控郑家沟村!
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自己输了!
“听见没有!我以族长的身份命令你们!过来!”郑海富又吼道。
话音落下,有七八个个扛不住心里压力的灰溜溜跑到了郑海富这边。
然而另外一些还是不为所动,依旧坚定地站在陈天身后。
郑海富扯开嗓子咆哮起来:
“难道你们已经不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了吗!?你们胆敢站到郑氏族人的对立面,对得起咱们郑氏祖宗吗!你们是想背上数典忘祖的骂名!?”
郑海富情急之下,直接给那些决心力挺陈天的郑姓村民扣下了大帽子。
在宗族观念很深的地方,这种大帽子一旦扣下来,谁都招架不住,这是极其严重的过错。
按照郑家沟村宗族规矩,数典忘祖背叛宗族的人,轻则砸屋毁田掘掉祖坟,并被永世驱逐出村,重则处以极刑以性命受罚!
在郑海富撂下了最狠的话之后,又有二十多个陈天这边的郑氏村民低着头换了阵营。
但让郑海富没料到的是,他这些话对于某些人却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本来,并不是所有郑氏村民都在乎他那一套,或者也有些人看不惯他靠着族长的身份欺压外姓村民。
甚至还有一些郑氏村民,由于之前不大听从他的指挥,而遭到了更凶狠的报复。
郑海富的狠话,瞬间让这一撮郑氏村民炸毛了。
“郑海富!你少来这一套!我们根本不承认你是我们的族长!”陈天身后,一个郑氏村民捏着拳头喊道。
紧接着,又有不少人说道:
“对!你根本没资格当族长!更没资格对我们说那种话!”
“你不过是仗着有钱有势,强行占了族长的位子!你这个族长名不正言不顺!我们不服!”
陈天身后,越来越多的人喊了起来。
神奇的是,不仅郑海富这边的众多拥护者都出现了纠结的表情。
就连郑海富本人,竟一时间都无法出言反驳,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明显是心虚了。
这让陈天相当意外,他悄悄问旁边的谭民:“谭叔,这怎么回事?”
谭民挠着头,皱眉道:
“确实有不少郑氏村民对这一点不满,但以前畏惧郑海富有钱有势,都只是私底下议论。这回给逼急了,才给捅到明面上来。”
“为什么说他没资格?最奇怪的是,他在咱们村都快一手遮天了,他怎么还会因为有人不服他当族长而心虚?”陈天追问道。
“好像是族长信物的缘故,据说……郑氏祖宗传下来了一个东西。想要当上族长,就必须拥有那个信物。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谭民耐心解释道:
“小天,也许你这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会觉得这样的思想观念很奇怪落后。但对于咱们这种宗族观念很深的地方来说,族长信物是特别重要的身份证明。”
“所以,即便郑海富已经强势到了这种地步,他没有信物,就永远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族长。再加上他强行当了族长后越来越过分的作为……要是他不心虚,反倒奇怪了。”
听完这些,陈天微微皱眉:
“那么,咱们这边郑氏宗族的信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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