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这些记者的冷嘲热讽,安瑾年优雅的转身,路过顾远程身边时,用低到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
“明天我会去银行兑支票,如果没钱,今天这场记者会你就是白开!”
话落,疾步走向之前进来的门口,对于身后那些还在疯狂喊叫的记者完全没有理会。
谁也没有注意到,包括在场的记者。
就在二楼的西餐厅,靠着玻璃窗的,恰好能看到这礼台的卡位上,此时正坐着一个棱角分明的男人。
他端起咖啡杯,目光透过玻璃窗看向舞台上那个浓妆艳抹的少女。
自从她上台后就一直低头站在那,未曾开口说一句话,浓厚的妆容遮挡不了她寡淡的神情,还有那一双平静得恍如静潭一般的黑眸。
这样的安瑾年,和那晚在春光乍泄里为了钱,卑微的给人跪下捡钱的安瑾年大相径庭。
那晚,她即使跪下,可挺直的背脊都显得那么的高傲。
而今天,她即使站在舞台上,可那低着的头,也让她显得这般的卑微。
从小缺乏教养,撒谎,盗窃,自私,贪婪,早恋,高中时夜总会坐台当女模,私生活一团糟。
网上的视频和照片的确印证了这些资料,可是——
如果她真是这样一个人,那晚在春光乍泄酒吧,为何别的男人摸她一下她都要甩人家的耳刮子?
这样极端的两个人,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初夏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下午赶过来时天还只是阴沉沉的,这会儿却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安瑾年出门没有带伞,不,是她根本没伞可带。
这会儿,望着这淅淅沥沥的雨,她皱着眉头,手抓紧身上这套跟她身份不和适宜的衣服,最终咬咬牙还是冒雨冲进了小巷子。
已经是晚上,下雨,巷子又深又长,没有路灯的巷子极其昏暗,,两边都是低低矮矮的四五层楼的民房,其实就是典型的城中村。
可这些窗户都没有灯光透出,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房子都没有人住,把整个巷子显得狭窄而又幽深。
安瑾年不知道,这一片破旧的城中村是旧改区,马上就要拆迁了,这里的原居民都已经搬离了。
因为下雨,安瑾年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巷子的尽头走去,只想快点走到马路上坐公交车离开。
大约十分钟后,她终于到看到巷子外边的大马路了,心情一下放松下来,然后提着裙摆快速的朝前面跑去。
在距离巷子口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突然旁边一条巷子里跑出一个人来,伸手一抓,直接抢走了安瑾年手上的挎包。
“啊——”安瑾年惊呼出声,反应过来后迅速的追着抢包者而去。
包里有五十万支票,这是她母亲的救命钱,她不能让这五十万支票被人抢走了。
抢劫犯估计也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居然敢来追他,于是加快速度朝前跑去。
安瑾年也不示弱,提着裙摆快速的奔跑着,嘴里还不断的喊着:“来人啊,有人撒钱了,快来捡啊!”
虽然是从小县城出来的,但现在网络发达,对于应付抢救拐卖这类的招数,安瑾年在网上也是看到过的。
如果这时候她喊有人抢劫啊,救命啊之类的话,估计听到的人不仅不会出现,反而还会躲得远远的。
所以,她选择喊有人撒钱了,快来捡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