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父没往心里去。自己这个儿子有多会说客套话,多会做表面功夫,他知道得很清楚。
“你啊……”他的声音带着忧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跟你jiao心。”
袁渊轻松地笑了笑,以来安慰父亲:“一直都有,别担心。”
袁父也笑笑,不再跟他闲聊。
在家的日子太闲,今年又比往年多了两天,让袁渊浑身不舒服,想要找点事来做。
袁母一直默默观察他,在大年三十的早上,轻声对他说:“你是不是觉得在家无聊?”
袁渊点点头。
袁母笑了:“妈妈给你安排相亲好不好?”
袁渊被她吓出一身ji皮疙瘩。袁母待人一向冷硬,除了袁渊年幼的时候,她从没笑着自称“妈妈”。
“不用了,过年您就放下杂事,好好休息吧。”袁渊斩钉截铁地拒绝。
袁母自己也有点不适应,咳了咳,恢复了冷脸:“你以为是我着急?你不急就算了。”
袁渊笑着送走她。
没过几分钟,袁母又走回来:“袁渊啊……”
袁渊放下手机,作洗耳恭听状:“您说。”
“和我说说那个给你做饭的朋友吧。”袁母望着袁渊,眼里满满的都是“我不相信那是个男孩子”。
袁渊没办法了,他说:“您等我一下。”接着在自己放旧物的柜子里翻找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初中毕业照就压在柜子的最里面。
“您来看。”旧照片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不是很清晰,又因为在柜子里压久了,外表灰蒙蒙的。
在一个个青葱的面孔中,袁渊花了点时间才找到陈冬阑。
他愣了愣。
变了……
陈冬阑和从前,大变了样子。
“就是这个?”袁母凑过来,委婉道:“拍照时他不开心吗?”
面容还显稚嫩的陈冬阑,站在一个个笑容灿烂的中学生里头,个头虽拔尖,却并不起眼。他没有笑,看着镜头,因为眉眼间一片漠然,显得眼神空dong。
他仔细回想中学时期的陈冬阑,只找到模糊的片段,陈冬阑坐在教室的中心,也像坐在角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他在大学里第一次见到陈冬阑,是在校辩论队新生入队的第一天。
陈冬阑站出来,背挺得笔直,他的语气淡淡的,声音也不大,却给人条理清晰,饱含自信的印象。
“发什么呆?”袁母说,“我看到了,然后呢?”
袁渊回过神来:“他叫陈冬阑,我们是初中同学,也是高中校友,大学校友,现在都在t市工作。”
“那还挺有缘的。”袁母将照片拿到手上细看。旧照片也翻起了她的回忆,那个时候她工作忙,袁父工作也忙,很少关心袁渊,甚至常常将他放在小姑的家里,一放就是一个月。但他没有因此收到伤害,让她很是欣慰。
“你这个同学,他家里可能对他不好。”袁母说。
袁渊诧异:“为什么这样说?”
“直觉而已。拍毕业照是多么开心的事,孩子却连笑也不笑,一定是在家严肃惯了。”袁母不是爱说别人家闲话的人,这样评价也只是有感而发。
是这样吗?
袁渊拿回照片,却没办法再看下去。
无论回忆起哪个片段,陈冬阑都是没有笑的。那段他最无忧无虑,最闹腾最欢快的初中岁月,陈冬阑却不曾觉得开心。
那时的他,到底是怎样的?
一直到晚上吃年夜饭,他心里都还挂着这件事。
袁渊家的年夜饭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人少却很热闹。袁父的jing湛厨艺是被袁母几十年如一日的刁钻口味锻炼出来的,每年都会摆一大桌,从来没有吃得完的时候。
一家人从中午开始忙活这顿饭,到徬晚才吃上,边吃边闲聊,气氛说不出的温馨。
饭后,袁渊自觉去洗碗,不过一会袁母也跟了进来。
她问:“怎么心不在焉的?”
袁渊笑了笑:“您看出来了?”
袁母哼一声:“别转移话题,在想什么心事?如果是工作上的妈就不问了,感情上的我还是想了解一下。”
袁渊看着手背上的白色泡沫,合紧手将它们捏碎:“也不是心事,只是在担心同住的朋友。”
“陈冬阑?”袁母记忆力很好,如果有心去记,说过一次的名字就不会忘记。
袁渊点头。
“他一个成年人,担心什么?”袁母不解。
袁渊想叹气,但在母亲面前还是忍了下来。陈冬阑可担心的地方不少了,吃饭睡觉,出行上班,哪一点都让人挂心。
袁渊在这一刻明白了自己心里的决定,他说:“妈,我打算提前回t市。”
第十二章
陈冬阑坐在沙发上,电视在播放,他把每一帧的画面都看进眼里,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他一个人的时候常这样。
今天是大年三十,他在这一天将上次休的假补了回来。下班后,本想就煮个素面凑合一下,转念想到袁渊的话,身体里又涌出力量,激励他煮了白米饭,炒了两个菜。
仔细一想,这一年挺有意义的,他和袁渊从这一年开始变得亲近,袁渊给他的关怀,百倍甚于以前。
他是满足的。
来电提示让他jing神一振,他接起来,是小德:“哥?我和olivia已经到了地方,这边好热啊,我们都换了短袖。”
今天早上小德和女友搭乘飞机去了沿海城市,这是他下班后联系小德才知道的。
经过上次的事后,陈冬阑已经不会再有丝毫约束他的行为了,只是嘱咐他以后有什么动向,还是要记得说一声。
小德略有不乐意,但还是乖乖打电话报告去向。
这个电话挂断后,陈冬阑将电视和电灯都关掉,躺倒在g上,bi自己入睡。
入睡得并不成功,陈冬阑重复着睁眼又闭眼的枯燥过程,脑子却越发的清醒。
像是火烧一般的欲望,在这一刻找上门来。
他揉了一把脸,想要让硬得发疼的下身平息下去,却没起作用。男人真是个没用的物种,哪怕是像他这样笨拙又迟钝的男人,也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抑制不住xi欲。
他的呼吸变重了,汗也流了出来。憋了足足有五分钟,还是抖着手伸进裤子里,抚慰bo起的下身。
这些年来,陈冬阑自we的频率很少,最多的时候,一年也只有两三次,清心寡欲得就像是快要入土的老人。
他的经验少,手法也拙劣,与其说是抚慰,不如说是nue待,意在让它感受到痛以后自己消停下去。
他满脑子都是袁渊,并且全是不堪的画面。他大概知道男人是怎么做的,在他的胡思乱想里,有时袁渊在上面,有时他在上面,但他的想象不够具体,重要部位从来都是模糊的。
饶是他这糟糕的手法,靠着满脑子的情色画面,还是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