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你去京里多吃些,听说北人皆高壮,你加紧再长一尺,等及冠,咱们一块去投军。”
谢珏说:“再说吧。”
渺风楼,耳报神玛瑙回来,谢妍说:“谢珏怎和府君的小郎混在一起。”
她想了想,恍然道:“难怪。”
谢珏每日胡天胡地,她还想是哪来的银钱。谢妍刚拿回白氏嫁妆时,好些铺子经营不善,像个无底洞。谢妍把月钱贴补完,抓秃了脑袋找不到进项,使,亦笼罩渺风楼的一切。
谢妍因谢珏熬了几天夜,劳累过度,今晚未熏香,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值夜丫鬟见她入眠,置好冰,吹熄了灯盏。
但她潜意识记挂着谢珏的事,生生逼醒了自己。
脑袋发晕,浑身无力,惟有胸乳沉甸甸的重量,让她觉得自己不是游魂。
黯淡星光飘散进来,精细的陈设仅余廓影。房间似乎极大,丫鬟的声音几不可闻,谢妍踩在地上,有些惊惶。
她不喜有人扰眠,又装门设槅,就是担心夜半醒来,直面这种空寂感。
不仅如此,她体内还有陌生又熟悉的空虚,催促她寻找爱抚与欢愉。
都怪谢珏。
她吸了吸鼻子,感觉黑暗把脚吞噬。
老半天才踩中鞋,谢妍抹了抹眼睛,想看到光,一步一步往朝池塘的窗子那去。窗板是开得,伸手接了点光影,谢珏倒吊下来,三两下蹲在窗台上。
“你在等我么。”
谢妍心一颤。
谢珏逆着光,方才那番动作还留在她眼里,流水一样从容,豹子一样迅捷。
“谢娘,我来追债了。”他的声音带笑。
谢妍想退,却没有退得了。那股香气从心里弥漫上来,她抵抗内心的骚动,谢珏跳进来,谢妍终于退回黑暗。
谢珏追上来。
“我想抱抱你。”他拥住谢妍摩挲她的发顶,“可以么。”
……他都抱了。
“不行。”
谢珏当没听到,但发觉声腔像哭过的。他说:“是热醒了么,还是做了噩梦。”
语气关切,谢妍一下软了心肠。
谢妍眼睛发酸,静立须臾,轻轻说:“我害怕。”
她柔肠百结,第一次向他吐露心声。倘若他的回答……谢妍搂住他的腰。
她就是他的。
谢珏却没领略那股暗流,他的心思集中在近处,谢妍的香气,谢妍的触感。
她在等他,还特意搽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