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欸无恨山藏戾宫勾结魔族你们知道吗?”
“害,这都传遍了,有啥稀罕的?我这还听说了一个大消息呢。”
“我说你有屁赶紧放成不,别卖关子了。”
“别急啊,隐仙宗掌门,寒芜君楚伶都知道吧?据说他对瑶光君含恨在心,为了报复瑶光君,不惜自甘堕落,与魔族为伍。”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我表兄有个哥们天资不错,有幸拜入一仙门修行,说之前那人传人的疯病,就是楚伶弄出来的,还拿整座温澜城的人做实验对象呢,目的就是要搅的民不聊生。”
“嚯!这么恶毒?!”
“可不是。”
“那他跟瑶光君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报复到这种程度啊?”
“嘁,能有什么,还不是记恨瑶光君搬空了隐仙宗自立山门一事。”
“要我说啊寒芜君也忒没出息了,有本事就努力重振师门啊。自己作为宗主守不住师门的,尽拿普通人撒气了。”
“谁说不是呢。”
“嘘!你们都错了,我听说其实是瑶光君因爱生恨,求而不得,设计陷害寒芜君的。说不定啊,现在那寒芜君已经是他掌中之物,笼中禁脔了。”
“什么?”有人惊呼道。
“害,之前传的很火的关于瑶光君娶妻一事没听说吗?据说逃婚的新娘就是寒芜君。”
“艹这么劲爆?!”
有人猥琐的笑道:“嘿嘿,别的不说,如果是寒芜君那脸蛋身段,换我我也可啊。”
此话一出引起不少人开车调笑,淫笑连连。
“够了,你们这些粗鄙小人就不配提楚前辈的字号。”
隔壁桌的一个少年气的浑身发抖,脸红脖子粗的冲一众大汉吼道。
有人猛一摔碗,不屑的打量了他一眼道:“小子,你谁啊你,这么维护一个仙门败类,莫非你也跟那人一伙的,同与魔族为伍不成?”
“呸,你就知血口喷人,我今天定要拔了你的舌头。”
“嘿,哪里冒出来的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爷今天就替你爹娘好好管教管教你,让你记住以后少多管闲事。”
少年还未动,一道身影已经瞬移到了大汉身边,直接折断了他一条胳膊,疼的人立马鬼哭狼嚎起来。
被折断胳膊的大汉抬起头刚想骂,可看见那张脸时立马吓噤了声。
“曦……曦华君,您怎么在这?”
白清茗撒手一推,那人跌坐在地上也不敢起来。
白清茗拿出一方素净的帕子仔细地擦拭着手指,垂眸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就你这副德行,还想管教我不渡宗的弟子?”
大汉愣了一瞬,扫了眼刚才说话的少年,立马反应过来,谄媚道:“小人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没看出来他是贵宗的弟子,小人给您磕头认错。”
白清茗无视他跪地磕头的动作,只是偏过头看着少年道:“顾轩,看清楚了吗,以后遇见这种人,就直接动手就行,打若不能叫他们长记性,就直接杀了,不必浪费口舌。”
少年重重地点了下头,“是,宗主。”
“走吧。”白清茗拂袖朝门外走去。
顾轩狠狠地扫了一圈众人,带着杀意威胁道:“若再叫我听见你们在后背乱嚼舌根,侮辱楚前辈,我就拔了你们的舌头。”
说完追着白清茗而去。
酒楼里的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轻声啐了一口,骂道:“哪有这么教小辈的。”
又有人阴阳怪气的接话:“谁叫人家是第一仙门呢,可不就有底气嘛!就是直接教他们草菅人命,怕也没人敢管。”
“……”
早已离开的二人自然没听见这些人在背后的哔哔声。
顾轩走在白清茗身后,替楚伶委屈道:“宗主,听那些人侮辱楚前辈我心里好难受啊,咱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替楚前辈伸冤正名呀?”
白清茗看了眼眼神纯净的少年,淡声问:“罪是他自己当众认下的,如何伸冤正名?”
顾轩撅着嘴,小声道:“我总觉得其中一定有隐情,虽说接触不多,但我还是不信楚前辈会勾结魔族。只要我们用心调查真相,一定可以还楚前辈清……”
白清茗闻言突然停住了脚步,顾轩忙止住话茬跟着停下,不解地抬头看白清茗,正好对上了前者的目光。
“还好你接触不多。”白清茗意味不明地接着说:“你记住,这种话以后休要再提,更不许着手调查你以为的真相。”
顾轩眨了眨眼睛,“所以是真的有隐情对不对?”
白清茗收回目光,边向前走边问他:“东陵城的陈家家主知道吗?”
顾轩茫然的点头:“听师兄说过,就三个月前在断崖前,那老头儿还当众问责楚前辈来着。”
白清茗淡声道:“他死了,抽筋扒皮,死状凄惨。”
“啊?”顾轩惊呼。
白清茗接着道:“不止是他,那日断崖前所有责难过寒芜的人,陆陆续续都死了。”
“……”顾轩沉默了片刻,问:“有人在为楚前辈鸣不平?谁做的?”
白清茗叹了口气,“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多管闲事,而是想提醒你,没事不要与楚伶有接触,更不要去关心他的事,否则必惹来杀身之祸。”
顾轩看着他讳莫如深的表情,微微低下头没再说话。
白清茗仰天叹了一句:“要变天了啊!”
顾轩跟着看了看天,却见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分明晴好一片,毫无变天的趋势。
心有不解,却还是什么都没问,满心都是对楚伶的担忧。
自从三个月前听说楚摇将楚伶带回了隐仙宗后,就再未听说半点消息,也不知道楚摇是否会念及曾经的同门之情,对楚伶网开一面。
……
“阿嚏——”
靠着铁笼子的楚伶只着了一身素白里衣,他曲起一条腿,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揉了揉鼻子,“哗啦啦”一阵锁链声有些刺耳。
不着边际的想着是不是有人在想他了。
紧接着又不由自嘲一笑,定是他冻糊涂了,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想他?
就算有怕也是在想他什么时候被楚摇处死吧。
真是太遗憾了,那人还没腻味他之前,怕是舍不得杀了他。
看着周遭只有几点星火闪烁的潮湿阴暗环境,心里发苦。
没想到当初与纳兰胤的闲聊,竟是一语成谶。
自从被楚摇带回来把伤养的七七八八以后就被丢进这处水牢来,除了他所在的这处铁笼所圈之地是可栖身的石台,四周全是水,里面养着爱食生肉的水鬼。
这施了咒法的的铁笼,既是禁锢他的囚笼,又是护他不受扰的宝物。
可真是讽刺。
活着受罪,却又因担心阿幸不敢死。
怎么就……这么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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