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必要闹到这种地步吗?”
跟昆仑一脉交好的那两人显然还不死心,身体一颤,说道。
过河卒啊!那可是过河卒!
真要是闹到派出过河卒的地步,那他们到底站在镇门人一边还是站在昆仑一脉一边?
站在镇门人这边吧,就拿不到昆仑许诺的利益;站在昆仑一边吧,怕是过河卒第一个对付的人就是他们。
总之他们左右不是人,一下子没了退路!
“哼。”邓镇殃冷哼一声,看向两人的目光多多多少泛起一丝寒意。
“别人已经欺到了头上,你们两人不想着反击,还想着邀请别人在头上拉屎撒尿?你们愿意做这种丢尽脸面的事情,不代表整个镇门人都愿意陪着你们做!”
“此事已经表决通过,你们二位若是实在不同意……”
邓镇殃露出一抹冷笑,只是这抹冷笑看上去多多少少显得有些狰狞。
“你们可以退出镇门人!”
“这样你们至少还能保住一个身名,千万不要等到日后某些时刻,你们再忽然反水作出不利于组织的举动,到时候你们就什么都保不住了!”
刷!
那两人面色瞬间一变,血色全无。
邓镇殃这话说得只差直接点明两人“叛徒”身份了!
最关键,邓镇殃说这话的时候露出的丝丝狰狞之色,让他们终于回忆起了邓镇殃“活魔罗”这个称号的来历!
当年的邓镇殃,却也是一个铁血无情的狠角色啊!
只是这些年邓镇殃担任元老议会的主持,刻意收敛了自己锋芒而已。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的铁血就已经不复存在!
相反,可能因为压抑太久而变得愈加狠厉!
“不……不……不!”
“我们绝对不会背叛组织的!我们生……生是镇门人的人,死……死是镇门人的鬼!我们对镇门人绝对忠诚!绝无二心!”
两人吓坏了,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而邓镇殃只是冷冷看两人一眼,随即道:“希望你们说的是真心话。不然我就真的考虑让你们二位秉承誓言,变成镇门人的鬼了!”
说完,邓镇殃没再理会两人。
而是重重在桌面一拍:“散会!”
众人长舒一口气,从压抑气氛之中走出会议室。
而不少人走出以后,都下意识看向窗外黑暗与拂晓互相吞噬、变化的天色,发出一声叹息:“要变天了啊!”
………
昆仑宗门。
执掌长老躺在床上,脸上满满都是诡异的笑意。
似乎他正在做梦,梦到了什么让他开心至极的大事。
“好好好!老夫就相信你们一定能够成功!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这就是秦嬴的人头?哈哈哈哈,你再横啊,你再横一个给老夫看看?没想到吧,有朝一日你也会身首异处!这就是得罪老夫的下场!”
“这个人头我就留下当做夜壶使用了!啧啧,这么刺激的夜壶,老夫还是第一次使用……等不及了,先让老夫体验一把!”
执掌长老口中喃喃自语,说着梦话。
而此时被子下面则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同时还有一阵水渍从被子下面溢出。
“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凉!”
忽然,执掌长老从睡梦中惊醒。
他低头一看,一张老脸立刻变得通红。
他却是尿床了!
一个已经将近六十岁的老头子,竟然尿床了!
简直就是耻辱!
这要是传出去怕是立马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吧?
“可恨!可恨!全都怪姓秦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因为一个梦境犯下如此丢人之事?”
执掌长老恨声骂道。
刚想扔掉尿湿的被子,忽然这时候电话铃声像是催命一般响了起来。
执掌长老眉间闪过一抹不快。
他正在气头上,竟然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前来触霉头?
“喂,谁?你最好确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然我一定要拧下你的脑袋当夜……”
执掌长老说到“夜”字忽然说不下去了。
同时心虚的看了一眼湿哒哒的被子。
好在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察觉到执掌长老的不对劲。
电话那头的人焦急说道:“不好了,长老大人!出大事了!”
“你是不是雇佣了六个杀手去刺杀秦嬴?”
执掌长老一怔,这事这么快就已经被人知道了吗?
难道……
执掌长老眸底瞬间涌起一抹狂喜。
事情这么快被人知道,只能证明此事闹的的很大!而此事闹得很大,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秦嬴死了!
“哈哈哈哈,死了,终于死了!原来我的梦不是假的,原来我的梦是真的!”
执掌长老开心坏了,大笑不已。
而电话那头的人则一脸懵逼。
“长老大人,您在说什么,什么死了?您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足足半天,执掌长老才停下笑声,轻咳一声,道:“没错!干掉秦嬴的那六个杀手正是我派去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我知道你想感谢我,毕竟干掉秦嬴,你在镇门人的敌对派系就少了一张压箱底的王牌……”
“干掉秦嬴?感谢你?长老大人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谁说秦嬴死了啊?秦嬴没死!死的是你派去的那六个杀手!”电话那头的人差点被气笑了,忍不住驳斥道。
“什么?!”
咣当,执掌长老手中的电话摔落在地。
脸上的得意之色也变成了惊骇。
而地上的电话听筒里,依旧源源不断传出话语:“秦嬴遇刺之后就把相关视频发送到了镇门人总部,而总部则顺藤摸瓜查到了你在乌市雇佣那六名杀手的踪迹。你暴露了!”
“我们刚刚开完元老会议,会议几乎一致决定:以镇门人的名义对你们昆仑一脉发起问责!要求你们给出解释、交出凶手、赔礼道歉,否则就视为对镇门人的宣战!”
“镇门人将会派出过河卒,将您……斩首示众!”
噗通!
执掌长老听到“斩首示众”四个字,只觉脑袋一阵嗡鸣,整个人踉跄两步,一下子坐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执掌长老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满脸骇然跟不解。
他不懂怎么就一下子搞成了这个样子,竟然把整个镇门人都牵扯了进来!
还到了出动“过河卒”的地步!
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才对啊!
“长老大人?您还在听吗?”
“唉,不管你有没有在听,总之我应该传达的事情已经传达到位。如今我自身难保,希望你早做打算,想想怎么化解此事吧!”
“挂了。这段时间就不要联系了。”
嘟嘟……
电话那头的人挂断了电话,只剩下一阵刺耳的盲音在卧室之中不断回响。
跟被子的滴水声音互相应和,久久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