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一条腿能站多久?”傅临越瞟了眼程岚受伤的右腿,自动站到了离她最远的地方。
程岚心情沉重地坐回了刚才傅临越坐的位置,余光见他身影微微一动,她连忙扭头看过去,然后就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岚岚,再这么看着我,我就忍不住了。”傅临越脸上笑意扩大。
程岚收回注视,轻咳一声说:“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虽然还是质问,但是气势已经比刚才输了一半。
“我刚才只说了你的第一个错,还没说第二个。”傅临越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着。
在赶过来的路上,除了担心,明明只剩愤怒了,想着等她大好了一定要好好惩戒一番,让她长长记性,可是看到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看着她委屈伤心的模样,那些愤怒一下子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还有第二个?”程岚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想听吗?”傅临越靠墙站着,修长的腿相互交叉,一只手端着水杯,一只手放在裤兜里,漫不经心中又带着一丝优雅。
“我向来是个愿意坦诚面对自己错误的人,你说吧,如果说得合理,我自然会改,不过这些都不能成为你关我的理由,我们还需要继续讨论这件事。”程岚想让自己表现得大方得体一点,不想像十八岁小姑娘一样钻牛角尖。
傅临越闻言却定定地看着她不肯开口了,程岚见他视线看向桌上的另一碗粥,瞬间气结:“爱说不说!”
“岚岚,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傅临越见她对自己已经不再抵触,往她这边走了几步,甚至走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程岚嘴角抽了抽,决定视而不见。
傅临越无奈,只能捡了个离她近点的位置坐下说道:“为什么要跳窗?”
“你关着我,我想出去,不是很正常吗?”说到这个,程岚就来气。
“你明知道我不会真的伤害你。”
“就算你不会伤害我又怎么样?那就可以随便把我关起来了吗?”他有没有想过她被关在这里心里是什么感受?会不会害怕,会不会难过?
“看来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傅临越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我想知道你舍得这么对她吗?”程岚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哪根弦突然搭错了,在这个时候提起了帝豪公寓的那个女人,可她就是那么突然地闯进了她的脑海,让她脱口而出了。
傅临越的脸色突然一变,他站起来声色冷厉:“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没有说她是谁,可他明显听懂了,程岚原本有些忐忑的内心,也跟着冷了下来:“跟她有没有关系,只有你自己知道,不是吗?”
“还是别说了。”傅临越突然上前,把她大横抱起来放到床上,欺身压了上来,他的吻开始很疯狂,渐渐的又变得很温柔,像小心翼翼地对待珍藏的宝贝一样。
可是程岚现在一点享受他亲吻的愉悦都没有,她扭动着自己的身子,想从他身下逃脱出来,可是傅临越不肯,他的吻从脖子往下,然后解开了她的衣扣。
“放开我,我不想跟你。”
“我们很久没在一起了……”傅临越刚开始的愤怒已经被现在的急切取代,他是真的想她了。
程岚感觉胸口一凉,只能用手捂着:“你别碰我!”
“你是我老婆,我可以碰。”傅临越不管她的挣扎,继续自己的动作。
程岚感觉心尖一阵阵刺痛,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就算我们是夫妻,你也不能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迫我!”
傅临越已经有些意乱情迷,听到这句话突然抬起了头:“你不愿意?”
“对,我不愿意,你起开!”现在的程岚头发凌乱,脸上又是泪水又是伤口,再加上那屈辱的表情,非常有被人强迫的既视感。
傅临越被这一幕刺激到了,脑子清醒了很多,他从她身上下来,看着地上被撕碎的碎布和程岚胸口青紫的痕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心疼地看向她,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傅临越,你好好想想,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程岚一瘸一拐地从他身边走过,泪水盈盈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连基本尊重都没有,那根本不算爱。
那一眼看得傅临越心里一惊,突然有种快要失去她的感觉。
“你要去哪?”他跟在她后面,轻声问。
程岚站在楼梯口没有回头,她现在瘸着一条腿能去哪?连楼都下不了。
突然傅临越的手机铃声想起,他接通电话,脸色一变,快速下楼,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去看程岚。
程岚脸上带着笑,这一幕她不止经历过一次,所以很熟悉,熟悉到心口的钝痛都已经麻木了。
傅临越转身想抱她下楼,程岚却急急往后退了两步,不愿意被她触碰:“我的护照给我,送我回国。”
“你再在这里待几天,我会来接你回去。”傅临越皱眉思索着什么,然后艰难地下了这个决定。
程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傅临越,你关不住我。”
“我送舒灵来陪你。”傅临越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程岚深深吸了一口气,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往下落,她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失声痛哭起来。
傅临越在去机场的路上给安妮打去电话:“太太怎么样?”
“您走后,太太哭了很久,她让我转告您,不需要送舒小姐过来,否则……”接下来的话,安妮不敢说。
傅临越却已经猜到了,他叮嘱道:“管好别墅里的人,好好照顾她,她想干什么都不许拦着,她提的所有要求都尽量满足。”
“是,先生,有一件事我想您应该知道。”安妮在傅临越挂断电话之前,叫住了他。
“什么事?”傅临越捏了捏眉心,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太太之前一直不肯接受治疗,是一个男人来了之后,帮太太开了药,打好石膏的。”程岚叮嘱她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傅临越,说对他们都没有任何好处,她原本答应了,可是看到他们两个吵架,又怕这件事情会加深他们的误会,所以才主动说出来的。
“知道了。”傅临越挂了电话后,就立刻拨通了另一通电话:“你在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