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大神色不定地看着迟萻,最后颓然地让周围的人将枪收起来,恭恭敬敬地将迟萻请到里头的休息室。
“迟小姐,请您走一趟。”
迟萻看着陈老大突然态度三百六十度转变,略一猜想,就明白大概是和某位皇太子有关,估摸着他已经来到,当即也没有拒绝。
塞缪尔同样也猜测出来,他明智地选择待在外头,和迟倩、迟弘待在一起,没进去迎接皇太子的怒火。
至于迟倩好奇的询问他,他一概没理会。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想留下来看热闹,但夜猫酒庄的保镖们已经将他们请到其他的会场,只好遗憾地离开,但仍是有很多人的目光聚集在这边,就是想看看能让夜猫酒夜的负责人都要脸色大变的事情是什么。
当他们进去时,就见一身正装的皇太子已经坐在那里。
皇太子戴着白手套的手上拿着一条马鞭,冷漠地看过来,瞬间幽暗的休息室给人一种宫殿般高大上的错觉,仿佛他此时坐在高大华丽的宫殿里,冷漠地审视着他的子民,让人下意识地匍匐在地,臣服于他。
陈老大额头沁出冷汗,不敢丝毫大意。
“殿下,不知您来,请见谅。”陈老大弯下腰,恭敬地道。
皇太子殿下没理他,而是看着迟萻。
迟萻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下,很快又恢复自然,一脸无辜地说:“你怎么过来了?忙完了么?”
皇太子殿下淡淡地道:“听说你来这里,所以我就来了。”
听到他的潜台词,夜猫酒庄的负责人陈老大冷汗流得更密集,虽然夜猫的后台很硬,可硬得过皇室么?如今的帝国皇室可不是千年前的吉祥物,皇室在帝国的权利和军部、长老院持平,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的皇太子手中的权利同样大。
一个皇太子,完全能将夜猫酒庄毁去。
陈老大丝毫不敢大意,只能求助地看向迟萻,已经敏锐地感觉到,皇太子是为这女人而来。
迟萻同样听出他的潜台词,轻咳一声,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直白地道:“趁着现在休息,没事干,便找点事干,也省得以后忙起来,没空收拾一些讨厌的人。”
说到这里,她微微皱起眉头,看得出来,她真的不喜欢迟家的那群兄弟姐妹。
皇太子的目光锐利地审视她。
迟萻坦然地看着他。
陈老大不禁重新审视迟萻,能顶得住sss级哨兵的压力,可见这姑娘的心理素质非常强,甚至能力也不错。想到先前接到消息,迟萻将黑暗会场中的一干保镖都干翻的事情,陈老大只能叹息一声,自认倒霉。
半晌,皇太子道:“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自己动手比较爽。”迟萻朝他露齿而笑,感觉到危机过去,非常愉快地走过去,搂着他的脖子,俯首在他唇角边亲吻一下。
陈老大:“…………”
陈老大受到极大的惊吓,没想到他们是这种关系,就不知道这是皇太子的情人还是未来的太子妃。不管是哪个,都得罪不起。
皇太子掐住她的腰,略一使劲,就将她搂到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说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你早上是怎么答应我的?”
薄唇似有若无地刷过她的耳珠。
迟萻缩缩肩膀,装作听不懂他的潜台词。
听不懂不要紧,皇太子记住就行,他搂着她,透过她的肩膀,冷冷地看向陈老大。
陈老大低下头,当作没有看到那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的虐狗行为,心里明白皇太子这是特地做给他看的,目的就是警告他们。
果然,接着就听到皇太子用低沉冰冷的声音道:“介绍一下,这位是迟萻,我未来的太子妃。”
陈老大冷汗流得更密集,想到刚才他竟然用枪指着未来的太子妃,腿有些软,完全没有平时掌控一切的傲慢和妄狂,此时恨不得时光倒流,在发现这位进入夜猫时,就恭恭敬敬地迎进来,满足她一切的要求。
“听说你和迟家的几个少爷的关系不错。”皇太子又道。
陈老大马上道:“他们只是客人。”
“是么?”
“是……”
“很好,你将迟家的那些少爷都叫过来。”
陈老大的迟疑只是一瞬间,马上就应一声,当着他们的面,用光脑发信息去安排这事情。
夜猫酒庄在贵族中极受欢迎,特别是里面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猎奇娱乐项目,吸引一堆有钱有闲又追求刺激的年轻人,加上夜猫酒庄的幕后负责人的身份及其强大的武力,成为那些贵族狂欢时的第一人选。
夜猫酒庄在贵族心中的地位很高,以至于陈老大通知一声,被叫到的人都很给面子地抽空过来。
恰好今天是休息日,迟家的那些少爷都在帝星,没什么事情绊住,很给面子地过来。
迟萻看着因为皇太子殿下一声令下,就将她要处理的人都集中起来,比她一个一个地打上门简单多了,不由得开始反省自己。
皇太子殿下矜持地看着她。
迟萻马上笑道:“司昂,你真厉害,省了很多麻烦。”
皇太子殿下淡淡地道:“权利能省很多麻烦,这种时候不用留着干嘛?”
这意思是让她以权压人么?迟萻汗然,尴尬地道:“其实我更喜欢直接动手揍。”
搞阴谋算计太费时间,借他人的手收拾,实在没自己亲自动手的爽。虽然一声吩咐下去,就有人帮出手,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动手才能解恨。
皇太子殿下和陈老大看着她,无言以对,原来这就是她特地打上门的原因么?
陈老大简直想哭,明明有权利不用,这么打上门来,多让人误会啊!要知道她有这么大的后台,陈老大早就将她当女王一样地供着,将她要对付的人送过去,哪里会对她动枪?
不管陈老大内心几乎要哭死,迟萻要动手修理的迟家人终于集中到一起。
“去吧。”
皇太子拉着她起身,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地对她说。
迟萻朝他抿嘴一笑,乐呵呵地道:“可能我还要忙很久,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的能力你还不清楚么?”
皇太子知道她说的是今天她遇到的刺杀,对方还没动手,就直接被解决,可见她的警觉性。理智上,皇太子确实没有太过担心,只是感情上,属于哨兵的本能,又恨不得将自己的向导保护在身后,为她挡住所有的危险。
最终皇太子仍是离开去处理公事,将自己的副官留下来给迟萻。
皇太子的副官也代表皇太子,副官只要在人前刷个脸,众人就明白皇太子的意思。
皇太子走后,陈老大马上从夜猫酒庄的负责人变成迟萻的跟班,并且帮着她一起去对付被叫过来的迟家人。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愕然无比。
陈老大的手段能力他们都知道,而且他狂妄傲慢,很少见他对哪个人这么恭敬的,一时间既好奇迟萻的身份,又忍不住幸灾乐祸。
看来陈老大的为人,平时还是让很多人恨在心里。
当他们重新回到黑暗舞会的会场时,就见迟倩一脸不安地站在那儿对塞缪尔问东问西,迟弘已经醒过来,肿着半边脸坐在那儿,碍于围住会场的保镖,没能离开,就这么顶着满脸的血,神色狰狞地变幻个不停。
发现迟萻他们到来,所有人都看过来。
迟弘阴狠地道:“迟萻,你最好别落到我手上,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听到这话,皇太子的副官满脸不悦,陈老大冷汗又出来,为迟弘的狗胆苦笑,从来没想过迟弘原来是个喜欢作死的人。
迟萻从旁边的保镖身上抽出枪,直接砸过去,迟弘啊的一声,再次昏死过去。
迟倩浑身一抖,赶紧捂住嘴,惊恐地看着迟萻。
再一次发现,迟萻对她还真是温柔,甩她几巴掌罢了,并没有怎么伤害她。
当然,等接下来亲眼看到迟萻是怎么收拾那群兄弟时,迟倩深深地感谢迟萻对她的温柔,几个巴掌真的不算什么。
好过将人直接打碎骨头,让他们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星际时代,骨头碎掉没什么,在治疗舱躺一天就能恢复,只是骨头碎掉的过程会很痛苦。
迟萻的狠辣残忍,让迟倩不寒而栗,同时也震慑住她。
迟萻亲手将一群堂兄弟都揍一顿,然后让夜猫酒庄的人将他们送到医院。
当迟荣接到他的所有儿子——不管是正妻生的,还是外面小三生的,都一起被人打进医院时,他整个人都懵掉,甚至来不及询问发生什么事,就和妻子情人们一起急哄哄跑去医院。
抵达医院时,就看到病房外呆呆地坐着的女儿。
迟荣等人忙扑上去,狰狞地问:“倩倩,是谁将他们打成这样?哪个混蛋敢伤我们迟家的人?”
迟倩回过神,看到父亲焦急的模样,母亲在旁边放狠话,父亲的几个情人也咬牙切齿地要报复伤害儿子的人,不禁心惊肉跳。
“爸,是萻萻……”她嗫嚅着说,不安地看一眼病房,舔舔干躁的嘴唇。
今天的一切完全颠覆她的认知,让她第一次重新审视迟萻。
相信不仅她如此,她那些受到碎骨之痛的兄弟们应该也是如此。
“什么?”迟荣等人愣住。
正在这时,就见迟萻在医院院长的陪同下从病房走出来。
看到迟荣等人,迟萻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笑道:“伯父,你们来了。”
“萻萻,你、你……”迟荣指着她不知道说什么,显然还在消化迟萻将他的一群子女揍进医院的事情。
迟萻淡定地道:“伯父,这不是你说的么?让我尽管收拾他们,反正他们皮实,所以我就帮你收拾了。”然后她正色道:“伯父,相信他们的德行你也明白,你舍不得教训他们,我就帮你,如果他们不悔改,依然这么混下去,我见一次就打一起。”
迟荣:“…………”
等迟荣带着老婆情人一起看到儿子们的惨状,甚至得知因为迟萻一句话,让医生不准给他们使用治疗舱治疗时,纵使是迟荣也忍不住生气,气迟萻的狠心。
没有治疗舱治疗,医生给他们用最原始的治疗方法,断腿断手处都打着石膏,十分难熬,特别是每当睡着时,都被疼醒,简直是酷刑。
迟荣十分愤怒,迟夫人看到最疼的小儿子迟弘的模样,也同样气极,当场就发飙。
迟倩满头大汗,赶紧过来阻止父母发飙,将他们拉到一旁,原原本本地将事情说一遍,说得夫妻俩都一脸愕然,甚至在说到夜猫酒庄的负责人陈老大对迟萻都恭恭敬敬的时,夫妻俩面面相觑。
迟荣发现迟萻的今非昔比,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这次的手段如此极端。虽然不明白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但隐约感觉到什么,他想了想,决定继续打感情牌。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对迟萻道:“萻萻,我知道你那些兄弟们都是不争气的,但你好好教训就行,为什么要将他们打成这样?”要收拾人的方式有很多,但迟萻却选择最暴力的一种,迟荣实在不明白。
迟萻朝他露齿一笑,轻快地说:“因为直接动手揍人比较爽,只有知道痛,他们才会改。”想到原主以前被那些兄弟欺负的事情,迟萻眸光微冷。
虽然迟荣是个不错的人,但那些兄弟不是,他们简直就是恶魔,一群渣,特别是小孩子天真的残忍,比这个世界上任何的利器都要伤人。
他们带给原主的恶梦,足以让迟萻将他们摁死。
原主的童年,就是在兄弟姐妹的暴力欺凌下渡过的,迟荣就算对原主不错,但他当时接手迟家,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发现这事。
原主的童年阴影太重,才会想要脱离迟家。
她担心伯父去世后,那些根本不将她当人看的兄弟会将她当成货物一样卖掉,对于那群心思狠毒的迟家兄弟来说,确实是他们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迟萻现在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将这些人曾经对年幼的原主所做的还回去。
收拾一群渣滓,迟萻从来不会手软。
迟萻揍完一群欠揍的堂兄弟们后,心情舒畅地带塞缪尔回家。
至于当天晚上,隔壁房间的精神波动传来时,塞缪尔非常淡定地将灰雀叫回来,让它避开隔壁,省得被当成炮灰攻击。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迟萻和皇太子都没有踏出房间,塞缪尔也十分淡定地接受,做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帝国的光脑寄过来,塞缪尔收拾行李去向导学院时,迟萻才露脸。
塞缪尔仔细地看一眼迟萻,发现她的精神有些萎靡,明智地没说什么。由她这个家长送去向导学院,在她离开时,委婉地道:“迟姐,好好保重身体。”
迟萻:“…………”
将塞缪尔送进向导学院后,家里只剩下两个人,然后迟萻发现那位皇太子更过份了。
哨兵和向导之间除了协作战斗外,某种床上和谐运动也十分重要,对于哨兵而言,向导就是他们的药,通过这种床上运动,他们的精神力由此得到梳理,缓解他们的压力,让他们的大脑更加清醒。
没什么事的时候,就算每天在床上醉生梦死地渡过,也不会有人投以有色目光。
迟萻连续几天没有下床,每天都只能喝营养剂渡日时,终于爆发。
她趁着皇太子殿下去开会时,就跑出去浪,顺便去找迟家那群仍没有悔改的兄弟揍一顿,终于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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