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本是午后骄阳正好,没过一会儿,如墨的乌云便铺满天际,一派狂风骤雨之像。
宋宅建在一座山的半山处,地势高,从落地窗看下去,可以俯瞰整座c城的全貌。
白攸攸小寐片刻,一睁眼便看见漆黑的天。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这忽然就变的天,惊叹道。
“哇塞,怎么突然就黑成这样了。”
那乌云几乎包拢整个天空,不露一丝日光,闪电如蛇般在云中穿梭,伴着隆隆雷声,很是吓人。
顾予也走到窗前,他皱着眉头看着这景象。
与白攸攸的惊叹不同,他的脸色看上去,更多的是担忧和疑惑。
与此同时,在走廊深处的宋丞房中,房门紧闭,厚重的丝绒窗帘更是将光线挡的不透一丝。
昏黑难辨的房间里,一张大床上,隐约可以看见厚实的被子下,一个人形耸动着。
宋丞蜷缩在被子里,腹部的疼痛越发钻心。
那不是绷线的伤口带来的皮肉之苦,而是在他身体里埋藏了十年之久的暗疾。
他面色扭曲,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肢体,试图缓解那份如同剥离的痛苦。
“该死。”
宋丞身上不停流过闪烁的紫色电流,如同蛇般缠绕着他。
他痛苦的低吟着,颈间滑落豆大的汗珠。
而窗外的雷电也随着他的狰狞的脸色,变得越发可怖。
紫色的电蛇攀游上了他的脖颈,身体的撕扯感达到极限,宋丞喉间低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
“啊!!!”
而窗外的漆黑的云中,一道巨大的闪电从云间劈下,雷声轰隆,几欲震地。
宋宅私厅。
方才的闪电打下,几乎照亮了被乌云笼罩在黑暗里的整个c市。
白攸攸吓得缩起脖子,自觉的闪到后面,以免被雷劈到。
“这又是哪位道友在渡劫啊?这么大动静?”
她半开玩笑的说着,却看见顾予脸色不太妙的走到桌边,把热敷毛巾放回到保温盒里。
“唉?”
“你先回房间吧,我有事先走了。”
顾予快步走到私厅左侧的电梯,摁下了负一层。
他站在电梯里,顶着两个熊猫眼,又严肃又喜感的对着白攸攸挥挥手。
“记得别乱跑啊,就呆在房间里。”
“嗯,大熊猫慢走!”
白攸攸实在是被他的模样逗得不行,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过,他怎么看上去这么急呢?难道出什么事了么?
她转头又看了窗外的天一眼,天色似乎慢慢淡了。
下一秒,雨水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在雨幕的遮盖下,山下城市的霓虹灯光,变得扭曲起来。
白攸攸叹了叹气,披着毯子朝着房间走去,心想着。
果然入了秋,这天气是说变就变。
房间里的窗子忘记关上了,大雨噼里啪啦的砸到窗台上,飘溅进房中。
白攸攸连忙跑过去关上。
她关好落地窗,转身刚想躺回床上做咸鱼,却无意间再次看见宋丞那道藏着暗门的书架。
嗯?
白攸攸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她走到书架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
可惜,她什么也没发现。
这个书架是一个嵌在墙上的一体式书架,所以挪开书架肯定是行不通的。
她看着书架前摆着的装饰物,忽然想到了,电视剧里的暗门都是用装饰物作为开门机关。
白攸攸尝试着每一个装饰品都挪动一下。
自然,暗门没有一丝动静。
正当她要放弃时,她手不小心打落了一本看上去非常老旧的书。
白攸攸没有发现,在自己打落书本的那一瞬间,手指指尖闪过一丝蓝色光芒。
她弯腰去捡书,她把书放回去时,却看见了那书原本的空位里,藏着一个半露的显示屏。
“不会吧?还真找到了。”
白攸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露出一半的显示屏。
她把那层书架上的书全拿了下来,一个只有巴掌大的触控屏露了出来。
她小心的伸手进入点了一下那触控屏,没想到触控屏直接进入了面部识别模式。
额?居然还是面部识别?十几年前就有这些东西了么?
果真,贫穷限制了白攸攸的想象力。
白攸攸知道自己肯定是识别不了的,所以便开始把书都放回去。
就在她转头拿书,抬头放书的时候,那触控屏竟然滴的一声。
“滴,生物信息核验通过,开启中。”
“我靠?!不会吧?”
白攸攸一副震惊我妈一百年的表情,拿着书的手微微颤抖。
她可没想真的开这个门,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打开这道门。
只见那书架的边缘弹出,缓缓显现出一道门的框架。
“滴——大门开启完毕。”
机械提示音很小,却又让人听得很清晰。
白攸攸看着那道半开的暗门里露出了幽幽的蓝色灯光,心里好奇心涨到了极致。
要不关上它?可是这要怎么关啊?如果进去的话,她要怎么跟宋丞解释?
啊这,怎么办?
白攸攸看着那道莫名充满着诱惑力的暗门,内心不停的挣扎着。
五分钟后,好奇心打败了一切。
白攸攸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伸手推开了那道暗门。
诡异的是,暗门里是一条亮着灯的密道,只是灯光并不是蓝色,而是暖黄色。
密道尽头去向宋丞房间的门,也开启了。
白攸攸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轻推开那道暗门。
呼——她就看一眼,看完她就走。希望他在休息吧,千万别发现她。
暗门外,宋丞房中。
宋丞房间里没开灯,窗户都被厚重的丝绒窗帘罩住,昏暗异常。
窗外雷电闪烁,大雨倾盆,而屋内则异常沉闷,空气中隐隐飘着似有若无的铁锈味道。
白攸攸探了个头出去,本想看一眼就走。
可是她鼻子却灵敏的嗅到了浮荡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的味道。
她从小跟着爷爷给山里猎户治病,长大了又学医,对于血液的味道最熟悉不过了。
白攸攸担心宋丞的伤又严重,她鼓起勇气,走了出去。
她摸着黑,朝着隐约可以看见床的位置走去,压着声音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宋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