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从殷素儿生了小朗逸之后,郎非凡把护国大将军府里的事情全交给了她打理,这让对郎家抱着很大希望的郎武心里猛然往下一沉,觉得如果弄不死小朗逸的话,自己这个庶子的前途就一片黑暗,说不定永无出头之日,所以也明里暗里对小朗逸动了几次手脚,但是终归因为玉兰轩众人和郎非凡防范过密都失败了。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郎武想来想去,突然心里道,“不是说一切源于经济么?那个小叫花子拖油瓶的经济来源,主要来自于她所开的那家春风酒楼。如果搞垮了春风酒楼的话,断了她的主要收入,那么就一切都好办了。”
于是,郎武毫不犹豫地决定在春风酒楼对面开了一家春满京大酒楼,哪怕就算是亏本,也不惜搞垮郎月。
然而,开一家规模较大的酒楼,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使他这个在护国大将军府里的庶子倾尽全力,资金上的问题始终都还是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我得争取得到二皇子段经天的支持。”郎武这样想,也就这样行动了,于是他找到了自己已经投靠了的段经天,把自己想要借数目不小的银票一事告知了他。
段经天听了,抬头注视着郎武,说道:“这区区一点小钱,本王不是拿不出来,可是,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呢?”
郎武那张马脸立刻露出了凶狠,把自己和郎月之间的恩怨以实相告,最后还紧紧握着拳头,狠狠地说道:“如果不把那个小叫花子拖油瓶搞垮弄垮,那么我郎武的‘郎’字倒着写。”
段经天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亮光,冷冷地说道:“你来跟本王说这些,就猜测本王一定会答应你了是不是?”
郎武给段经天看得心中猛地一颤,他不知道段经天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站在那里,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顿时,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开了。
良久,段经天才抬起头来,再次看着郎武说道:“月儿,也确实是好强了点,本王答应把银子给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郎武登时眼睛发亮,不由得又惊又喜,急忙道:“经王殿下,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好了。”
段经天背负着双手,声音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道:“你只准杀杀月儿的嚣张之气,不许伤害她一根毫毛,要不是本王决不会轻饶了你。”
“那是。”郎武身上的冷汗马上流了出来,但是他却不敢伸手去抹,只在心里咒骂着郎月那个小叫花子拖油瓶,什么时候也给二皇子段经天下了迷魂药,心里同时在想,“我先搞垮弄垮了她,到时再把她一刀杀了,谅你段经天也意料不到奈何不了我。”
段经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怎么舍得郎武对郎月怎么样呢?毕竟,他跟四皇子段纯天一样,自始至终从来就没有放弃过郎月,即使她嫁了人都还会把她抢回来,只不过自己还没有继承大统之前,一切都暂时憋在心中不说罢了,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就是这个道理了。
不过,郎月的性格毕竟是太过强势了,现在借着郎武的手来杀杀她的气焰,对自己以后征服她,觉得也是十分必要的,段经天想到这里,所以便答应了郎武的要求,否则,即使郎武跪断了两条腿也休想他出钱出力帮他。
不过这样也好,既笼络安抚了郎武那颗漂泊不定的心,又达到了自己对郎月暂时压压的目的,正所谓一箭双雕,双赢,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郎武得到了段经天的支持,跑到了乡村里试图采用强硬的方法把那些又好又便宜的青菜瓜果直接抢到手,这样可以大大的降低经营成本,但是遭到了郎月和苹果所遇到的那个老者的强烈反对,郎武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了,表面上只好作罢,但是暗地里更加加紧了和春风酒楼的竞争。
简繁星和郎珠经受不住段纯天对郎珠未嫁先休的打击,状如癫痫,天天到玉兰轩来打闹,把一切罪过都推到了郎月的身上。
这天,两人又来了,指着殷素儿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妖孽,烂桃花,有其母必有其女,不知羞耻,专门是生来勾引男人的。”
辱骂自己也就罢了,可她们口口声声辱骂的却是自己的母亲殷素儿,郎月气得不得了,从西厢房里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一手拎起一个,腾腾地奔向锦鲤湖,一甩手直接把她们俩丢了进去。
简繁星和郎珠两人,在水里一边扑腾一边喊救命,随后赶到的众家丁和婢女这才合力把两人捞了上来。
郎非凡也赶到了,看到蹲在草地上不停呕吐着肮脏湖水的简繁星和郎珠母女俩,对郎月责备道:“月儿,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夫人和五妹?”
郎月毫不畏惧,指着她们冷冷地说道:“你问问这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刚才在玉兰轩里吐什么粪水了?”
“真是自讨苦吃。”郎非凡知道不是郎月的问题,于是转过头来看着简繁星和郎珠母女两人,大声骂道,“以后记住收敛你们的嘴,祸从口出,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自己先掂量掂量再开口吧。”
言毕,郎非凡继而摇头叹气,继而怒气冲冲,想要对郎月追究责任,但到底是顾及了她毕竟是启德皇帝御封的御前凤凰,时机未到,所以也就暂时按捺住了自己心中那股一触即发的怒气,转身正欲离去。
“等等!”郎月却余怒未消,一把把郎非凡叫住了,冷冷地警告他说,“如果你真的是疼爱你的儿子小朗逸,那么以后便要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谨慎地保护好他。”
郎非凡回过头来,阴冷地盯着郎月,不发一言,静待她说下去。
郎月一双好看的眸子却比他的阴冷了不知多少倍,只听她用零度以下的温度继续说道:“因为无论是简繁星,亦或是郎珠,此刻都已经失去了理智,所以要严防她们疯狗咬人。”
郎非凡点了点头,疾步离去。
话说段纯天被启德皇帝打入刑部大牢之后,可急坏了他的追随者和拥护者。
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纯王府的幕僚连夜碰头。
“怎样才能让皇上把纯王殿下毫无条件地放出来呢?”一人托着腮帮,急问道。
“在纯王殿下监国那段时间里,有些事情是他经手的,现在何不趁机闹大了,皇帝便不得不把他释放出来?”有人提议道。
“不行,这个法子显然是行不通的。”立刻有人站出来一口否决了刚才那个人的提议。
“哦,说说理由!”刚才那个人不服气了,声音也跟着提高了几十个分贝。
“依照皇上的性格,这样做的后果恰恰相反。”后来说话的那个人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众人不由得点了点头,连忙问持否定意见的那个人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十拿九稳确保启德皇帝能够把段纯天从刑部大牢里放出来。
“明天,诸位只要在金銮殿上,一个人挑起话端,其他人趁机狠狠地踩纯王殿下,那么此事便有百分之九十的希望能够成功了。”那个人满脸笑容,心中甚是得意。
“就是,如果有无知者争相仿效,那么……”御史左友青不知就里,赶紧出列,立刻掉进了对方的陷阱里,段经天和寇北国等人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暗骂道,“真是人头猪脑的蠢才。”
“依老臣看,应该把这样不知礼仪的混蛋一刀砍了的好!”说话的是简国公,基于他和护国大将军是翁婿的关系,所以昨晚的幕僚大会显然自动地把他排斥出去了。
其实,因为外甥女郎珠被无缘无故休掉了,简国公当然很生气,开始乘机狠狠地踩段纯天。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简国公又说出了更为过激的言辞:“四皇子为人不厚道,还是二皇子经王殿下为人老实得多。”
启德皇帝闻言,一张老脸立刻拉长了,心里顿时滋生了强烈的反感,暗暗骂道:“这些都是不知羞耻的墙头草,朕偏偏不如你们的意。”
只见启德皇帝脸上一黑,朝众人摆了摆手,大声吩咐冯德马上前去刑部大牢传旨,当庭释放四皇子段纯天。
段纯天一众党羽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当左友青和简国公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时,冯德公公已经离去多时了,所以后悔也没有用了。
段经天想起自己当初被打进刑部大牢时,如果不是有陌生人的纸条阻止自己那些幕僚轻举妄动,那后果肯定比现在还要不堪设想,所以还是对那个陌生人心怀感激的。
三皇子段纬天自从及冠大礼之后,便留在了京城,启德皇帝派了其他人代替了他的职务去镇守边关。
一天早上,凉风习习。
当段纬天去自己的母妃瑞妃白翠宫那里请安时,刚走到门口,便被守在外面的宫女拦住了:“纬王殿下,瑞妃娘娘有点事在里面忙活呢。”
段纬天笑了笑,母妃一向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导致了当年的他心灰意冷,自动请旨到了几千里之外镇守边关,想不到回来竟然还是如此,便欲转身离去,心里又有点不甘,不由得问道:“难道连本王都不可以进去吗?”
宫女毫不客气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这个……还望纬王殿下体谅奴婢才是!”
段纬天摇了摇头,只得不再停留,转身向外走去,走出了好远,竟然还时不时地回头,希望后面会有人大声呼喊自己的名字,让自己留下来。
然而,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