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让他们请的还有仁伯,宇泽牵着诗茵的手慢慢的走在了坑歪的小道上,这里的路都是泥路,不下雨还好,一下雨走在路上就是很多泥。
仁伯家离大伯家不远,他们推开了那没有关严实的院门,只见几间土砖房,有两间盖着瓦,剩下都是稻草盖在上面,此时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正在院子里忙碌着,见有人进来,抬起了头。
“是宇泽呀,诗茵也来了,有事吗?”那妇人一脸的笑意看着她们。
“仁伯母,爹说请你们过去吃饭。”宇泽进到仁伯家没有了刚才在大伯家的冷淡,带着笑意的说道。
“好,等你仁伯回来了,我们就过去。”仁伯母听了并没有推辞,爽快的答应了,一看就是个真爽,和蔼的人。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宇泽牵着诗茵的手准备回家。
“玩一会吧?”仁伯母在围裙上擦了擦走了过来。
“不了,还要回去帮忙做事。”哥哥说完就带着诗茵走出了院子。
诗茵刚才打量仁伯家的院子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一棵皂角树,上面挂满了皂角,不过现在还没有成熟。
现在家里用来洗碗洗衣服的都是草本灰,并没有看到肥皂之类,看到那皂角,诗茵觉得倒是可以摘下来加工下,拿来洗衣服洗头,那个要方便好用得多。
当杜娘子的饭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大伯一家和仁伯,仁伯母就到了。
诗婧跟着大伯母的后面来了,只见她又换了一套衣服,桃红色的上衣,一条石青色的烟水百花裙,让那平凡的五官她变得生动起来。
诗茵抬起头看了她几下,在村里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着装,像诗茵他们在家,都是穿着上衫,下面都是穿着裤子的,就连杜娘子都是,在农家做事方便。
诗茵见诗婧却都是裙装,看来在家很少做事,看得出来她很受宠。
诗婧见诗茵看着她,眼睛中闪过得意,故意用手整理一下那裙子,诗茵见了差点要笑出来。
“诗婧姐你来了。“诗怡走了出来招呼道,诗茵觉得就算是她穿得最好站在诗怡的身边也只是沦为绿叶。
“嗯,有什么好吃的?“诗婧毫不客气的问道,那声音里还充满了不耐。
“很快就能吃了。“诗怡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诗婧的态度,说道。
“叫我们来吃饭,人都来了,饭还没有好。“诗婧嘟哝着,不脸的不快。
诗茵听了,心里很是不高兴,哪有这样的人,来做客一点都不客气,好像欠她的一样。
“那你可以不来。“诗茵冷眼看着她,愤愤的说道。
“诗茵,你这死丫头,有你这样对人的态度吗?”诗婧一听,就激动的叫了起来。
“你自己是什么态度对别人,别人也就用什么样的态度对你。”诗茵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她一点都不喜欢诗婧这样对诗怡。
诗婧听了诗茵的话,脸色变得很难看,那本就平凡的一张脸,变得有些扭曲了。
伯母听到声响就跑了过来,诗婧立即跑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委屈的道“娘,诗茵欺负我。”
诗茵听了她的话,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诗怡却在大伯母走进来时,就知道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大伯母不讲理可是出了名的。
果然,听完诗婧的话,大伯母的脸就放了下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欺负姐姐呢?”
诗茵都快要忍不住翻白眼了,明显比她大了好几岁,还好意思告状,而且大伯母明显的是怪她们两姐妹了。
诗茵不愿看他们的嘴脸,转身就朝外面走,怕等下闹得难看让大伯尴尬。
“娘,你看,她明显的做贼心虚,想跑了。“诗茵是想息事宁人,却有人不愿意。
“诗婧姐,谁是贼了?你说这话心不心虚,我可比你小得多,说我欺负你,谁信?“诗茵被她弄得实在是有些烦了,忍不住讽刺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难道我们家诗婧还冤枉你不成。你快点跟她道歉,要不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诗茵的话刚落,伯母生气的大声的叫了起来,一脸的狰狞,诗茵看了真有些害怕。
“诗茵,怎么了?”杜娘子在外面听到动静,就暗叹不好,肯定是又闹了起来。
诗茵顺势就跑了出去,诗婧没有占到便宜,拉着伯母也走了也来。
“诗茵,你给我道歉。”诗婧一脸的横蛮,理直气壮的要求道。
“茵茵怎么了?”杜娘子温柔的看着她,好像知道她受了委屈似的。
诗茵很想不顾一切,把刚才发生的事说出来,可是看着院子里不远处的杜秀才大伯他们,欲言又止了,算了自己又不是真的才几岁,何必争一时之气,让爹娘他们难做。
“诗婧姐,对不起。”诗茵转身说道。
“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犯了。”诗婧见诗茵终于道歉了,心里得意,故作大方。
诗茵被她的无耻打败了,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郁闷的去帮娘做事。
吃饭的时候,诗茵又一次被她们惊吓到了。
杜娘子今晚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水煮鱼,红烧肉,鸡炖蘑菇,还有烧东瓜,素炒青菜,在平常人家这可是过年都没有的。
村里人不讲究男女不同席,但今晚一桌明显坐不下,杜娘子就准备了两桌,男人一桌,他们女人儿子一桌。
刚一上桌,大伯母就迅速将鸡肉全部挑到自己的碗里和诗婧的碗里,直到她们的碗里装不下,而那眼睛还直直的盯着那红烧肉。
希泽见鸡肉没有了,就朝红烧肉夹去,却不防一对筷子从他的筷子下把肉给抢走了。希泽抬头一看,是诗婧,很是生气却不敢骂,只是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杜娘子,杜娘子也有些脑,这诗婧都十多岁了,却一点教养都没有,偏偏又不好说,说了大哥生气,大嫂哭闹,一家人都不得安宁。只得忍气的为希泽另外夹了一块,
诗茵看了这一幕,胃口全无,夹了一点青菜快速的吃完饭,离开了桌边。
吃完饭,不知道爹跟大伯说了什么,反正大伯的脸色很难看,对大伯母说道”走回家。“
大伯母看到大伯的脸色落了,不敢多言,忙拉着诗婧跟在后面离开了。大堂哥恩泽,小堂哥思泽跟他们后面,礼貌告辞后才走。
“你跟大哥说了什么?他的脸色那么难看?”杜娘子边收拾着碗筷,边问道。
“就把大嫂准备给恩泽相看媳妇的事跟他说了。”
“娘,我都没吃饱。”希泽跑过来抱着杜娘子腿,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怎么回事?”杜秀才问。
“诗婧姐太过分了,她吃最多肉了,我一夹菜她就抢了过去,每次都这样,一点也不喜欢跟她一起吃饭。”希泽满腔怨恨。
杜秀才想起大嫂一惯的作风,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脸的无奈“你看看,还有菜没有,给他弄点。”
大伯气喘呼呼的回到了家,对着大伯母就怒道“谁让你给恩泽相看的?谁给你的胆,竟敢自作主张?我告诉你,儿子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有闲心好好管管诗婧,看看她十指不沾阳,明明就是农家女,偏偏还装什么千金大小姐,我告诉你不要以为别人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就在那里得意。”
“诗婧怎么了?哪点不好了?还有恩泽难道不是我儿子?我怎么就不能管了?”伯母听了,就尖声的叫了起来。
“你把诗婧养成什么样了,好吃懒做,不讲理,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为你这样是对她好?你这是害了她。”大伯怒火中烧,那手上的青筋暴起,拳头是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好好,那儿子的事我就不管了,女儿的事你也不要操心。”见大伯一副要打人的样子,大伯母有些惧怕了,走到远远的,顶道。
诗婧是她一直都捧在手心里的宝,却被说得一文不值,她如何不怒,她的女儿以后是要嫁到大户人家去的,走着瞧。
大伯见她死教不改的样,心灰意冷的摇着头走进了屋里,自己一辈子就被她给害了,他的儿子绝对不能让她再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