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地方,五长老心情忐忑的来回踱步,为了减少暴露的风险和目标,稍后和小师叔的秘密接头的只有她一人,也是因为她思维敏捷、心思缜密,这才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十分想要亲自跟小师叔嘘寒问暖的三师兄。
五长老又看了眼自己一路扛来的麻袋,想到里面众人集资出钱、出力准备的东西,长叹了一声,他们这些后辈实在太没用了,根本帮不上小师叔祖分毫,只能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下下功夫了。
想来那鬼王也不会有那等上心,小师叔又是个那样清冷的性子,自然也不会自己去准备这些东西,做了那等事,事后不好好对待身体,可怎么能行?
想到麻袋里的东西——各种薄厚不一的软垫,上等的凝霜膏、止血修复的疗伤药、用于提前扩.张免得受伤的拟鬼冷玉阳、具......五张老心下稍缓,暗下决心稍后一定要委婉的说服小师叔对自己好些,再好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踩着约定的时间点,一抹白色的身影姗姗出现在了五长老的视线中。
五长老的视线不自觉的下移,嗯,小师叔看起来走路的姿势很正常,也不知是装出来的样子还是昨夜没有,咳咳,打住,打住,不能在想下去了。
五长老及时止住了自己脑子里生产的黄色废料,立马调整了好了脸上的笑容,笑脸迎上了小师叔,躬身一礼:
“弟子恭迎小师叔。”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五长老本身就是个女子也老大不小了,就算五长老没有听劝及时离开还派弟子找上门来,傅辰华也不好直接上手抽人。
就先听听她怎么说,要是执意要与阿尧作对,听完后再抽也不迟。
傅辰华本就不是客套的性子,现下更是舍去了寒暄的步骤,开门见山的冷淡问:
“之前已经让弟子通知了我的意思,你今日寻我来是为何事?可是宗门已经决定要执意讨伐鬼王?”
五长老头一听,头连忙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不是,不讨伐,不能讨伐,绝不讨伐,不仅我们不主张,也会极力阻止其他门派的讨伐。”
开玩笑,小师叔好不容易用自家菊花换来的和平,他们怎么可能主动去破坏,打不打得过两说,岂不是让小师叔的一项赤诚喂了狗、寒了心?
这种事他们绝对做不出来,也不可能做出来,之前千里传讯已经联系了掌门师兄,掌门师兄更是寒泪嘱咐他们一定要好好听小师叔的差遣,不能让小师叔白白失了身。
至于其他的,他们昆仑宗也不能让小师叔默默地白白牺牲,过段时间道门百家会聚集起来,掌门师兄会将小师叔的高义告知天下。
傅辰华听到五长老的否认,眼睛却是危险的眯了眯,实在是五长老的反应太大了。
那急切的模样就好像着急撇清关系一般,可,就算宗门碍于他的原因不参与鬼王一事,门人心中应该也是心有不甘和担忧的,怎么也不应该是五长老这般生怕他不信就差指天发誓迫切证明自己决心的模样。
就好像是——故意为了取信他一般。
事出反常必有妖,有诈!
傅辰华心中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反而不着急离开了,面上也是不动声色,他倒要看看五长老到底想要耍什么小把戏。
拇指摩挲了下桃木剑的剑柄,傅辰华淡淡道:“哦?”
五长老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眼神开始乱飘,心下慌张,小师叔这声哦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怀疑她?
是了,小师叔还不知道他拙劣的演技已经暴露了他于冷淡外表那颗为了天下英勇赴义、千疮百孔的柔软内心。
怎么办,
要不要告诉小师叔大家其实已经知道他的真正意图了?可小师叔自尊心这么强的人直接说揭开他内心最深的伤疤会不会不太好?
对了,五长老眼睛一亮,连忙将身后沉甸甸的麻袋嘿咻嘿咻提溜到了傅辰华的面前,擦了把汗谄媚道:
“小师叔,弟子们知道鬼王那边的生活和人类不同,小师叔或不习惯,这是弟子们特意为小师叔准备的咱们凡人的特产,都是些好用的小物件,小师叔,您看看就知道弟子的意思了。”
看看,他们特意准备了这些东西,说明他们什么都知道了,他们和小师叔是一个战线的。
以后,无论小师叔需要用多少上等凝华膏、疗伤药,他们昆仑宗就算砸锅卖铁,每个弟子都勒紧裤腰带都要省吃俭用为小师叔凑出来。
这就是他们的决心,永远是小师叔坚强的后盾,受了委屈随时可以回娘家!
傅辰华看了激动的微微颤抖的五长老一眼,心中冷哼一声,警惕地后退一步,直接提起木剑一剑削去了绑着袋子的绳子。
袋口大开,映出了里面的东西,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到不像是什么暗算之类的物件,其中一个小瓷瓶不小心从麻袋里掉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了傅辰华的脚下。
傅辰华顿了顿,而后弯腰,修长的手指捡起了脚边玉白的瓷瓶,垂眸把玩片刻,低声念出了瓶底上的刻字:“凝霜.....膏?”
抬眼看向五长老,疑惑道:“这是何物?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五长老心中暗叹一声,心情很是复杂,小师叔果然没有听说过,都不知道凝霜膏是什么,看来鬼王和小师叔也只是肉体上的交易,只享受小师叔为他带来的身体上的欢愉,对承欢的小师叔却一点都不体贴。
实名演绎拔x无情的渣攻!
因着对小师叔的心疼,五长老索性也不在扭捏,心一横眼一闭直接解释道:
“凝霜膏,顾名思义,在两人做那等事之前涂抹在部位上,帮助扩.张已做润滑之用的膏体,可以帮助承受者减少撕裂之苦,当然好处是两方面的,也可以让施加者更加方便进入减少阻塞感加强体验。”
所以小师叔一定要说服鬼王用啊,实在不行在晚上到来之前提前用了再去见鬼王也是可以的啊,至少不会那么痛。
然而五长老的解释在傅辰华听来根本就是莫名其妙,他难得的带上了些疑惑,重复道:“做那等事是做什么?”
“......”小师叔太纯情了,可恶,鬼王那个大渣男根本配不上小师叔!
然而无论五长老心中如何反对这门门第完全不对等的婚事,对上小师叔那双透彻的双眸,也只能绷着头皮,红着一张老脸用通俗易懂的词汇咬牙继续解释:
“就是指两个男人做那风花雪月之事。”
“红烛帐暖、春晓苦短!”
在五长老即将直接说出:就是小师叔你和鬼王啪.啪.啪之前傅辰华终于明白了五长老想要表达的意思。
纵使脸白心黑如傅辰华,忽然被五长老指出自己的心思,又直接指明那等香艳之事也不免一阵脸热。
傅辰华抬手捂住了下半张脸,轻咳一声,掩饰性地想要遮挡自己那一瞬间的失态,而后放下手不自然地停顿了片刻,才似颇为无奈地开口:“你怎会......知晓?”
知晓他对鬼王的心思,知晓他想将浑身冰冷的阿尧拥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让那句身体染上复人世间的温热。
五长老自然没有错过傅辰华瞬间的失态,在看小师叔此刻红到近乎滴血的耳尖,不禁苦笑道:
“小师叔,您的事情和想法弟子已经从清竹他们带回来的消息中参透了。”
傅辰华联想到昨日他确实因为太过激动没控制好自己的心虚,虽然后来又说了补救的话,但没想到还是这么明显么,便是连同门小弟子都看出来了他对阿尧的心思。
只不知阿尧到底看不看出来,又是个什么心态?既然没有立刻赶走他,还做出了那样的应答,至少也应当是不排斥他的靠近和心意的吧?
五长老见傅辰华失神,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默默地侍候在一旁等待着,虽然小师叔做的是为了天下和门派的大事,但以身饲魔说出来好听,其中心酸和痛楚也只有本人能体会了,她都理解的。
半晌,傅辰华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见五长老还温顺的侍候在一旁,傅辰华心绪复杂,语气软化了些,疑问道:
“你,你们,宗门之人尽皆知道了?”
五长老点头:“日前我已经传讯给了掌门师兄,门下一些后辈弟子可能还未来得及告知,但掌门师兄和一众师兄弟已经全部知晓的。”
知晓小师叔敢为天下先,牺牲自己以身饲魔换得人间界和平与安定。
“知道了我的心思后,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他欢喜阿尧,就算阿尧不是那等暴戾弑杀的鬼王,也没有为祸人间,但毕竟是鬼王,毫不客气的说,他这种做法其实是违背了师门的规矩与判出师门无疑。
在他决定保护阿尧开始,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将来有一天或和宗门刀刃相向。
若是师门祛除他昆仑子弟的身份,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如是想着傅辰华便听五长老道:“弟子们只希望小师叔能保重身体,只要小师叔您康健、快乐,弟子们便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