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随着郭家和时尧两边传出的时尧和郭小蕊不会在--起,娃娃亲只是大人们年轻时玩笑的澄清,时尧在婚嫁市场上的再成了炙手可热的金龟婿。
家里有待嫁或者适龄女儿家的大爷大妈们再一一次让时尧感受到了他们比当年更胜的热情。时尧无奈苦笑,这也是他在知道郭小蕊心意前一直没刻意找上郭家辟谣的原因。
毕竟大爷大妈们那真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拒绝的话都不敢说太重,不然一个个老人精捧着心口碰瓷逼着娶人家女儿/孙女作为赔罪,要也要不得。
只好每天上下班都地道战似的费劲心思躲避神出鬼没的认亲大军。
而与此同时,程晨风的风评则和时尧形成为了南北两极截然相反的对照组。时尧年轻有为、长得俊又私生活干干净净的小青年是那是身上找不出一丝瑕疵的,身上唯一-的缺点便应当是带着个拖油瓶了。
本来嘛,从时尧收养拖油瓶算起,也有个几年,按照年级拖油瓶再有个一-两年就成年了。又不是真的什么亲兄弟,便是连半点亲戚都沾不上边,要是有自知之明的人,那还不得赶紧找个活计,赚钱养活自己,成年之后赶紧收拾收包袱,好从好心收养你的人家搬出去。
偏偏这程晨风还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厚脸皮,眼看着十七八的大小伙了,天天吃人家时尧的,喝人家时尧的不说,也不去场子里做工也不下地干活的,一把个力气还有那白长的个头天天就知道无业游民似的到处晃悠。
有的想和时尧接亲家的人家按捺不住,他们找不到躲他们的时尧却能找没个正经事的程晨风,上去便旁敲侧击的问这个后生崽:
“那个,老程家小风啊,眼看着你就要十八了,你咋不找个正经活计赚点钱呢,到时候等你成年从时尧家搬出来了,你没个糊口的饭碗这也不成事啊。”结果这问话的老大爷就见这比高了一一个头的程家小子突然抬了抬眼皮,黑沉的眸子幽幽盯着他,理所应当的反问:“我为什么要从哥家里搬出去?”
那语气低的,就跟冬天的刮骨寒风似的,冻得人生疼。那老人家见程晨风又是语气不善话里话外又是打算赖在时尧那里不走的老赖的意思,连忙也沉了脸。
他家小孙女又水灵又好看的,可是等着脱颖而出嫁给时尧去时家享福呢,这程小子不亲不顾的,时尧养了他好几年,以前自家孙女没嫁过去也就算了,花的都是时尧的自己的钱。
现在这婚事要是真成了,等到小两口有了家,自家生了娃,那哪哪可都是花钱的地方,哪还有闲钱养着这不清不楚的老赖。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又不是没手没脚咋就不能自力更生,非要赖在人家不走,拿人家好心当做理所应当呢!老爷子语气嘲讽又鄙夷:“时家小子是心软那时候看你可怜这才在别人连自家孩子都养不活,吃不饱穿不暖时向你伸出了手。eb'
你不想着报恩回报人家就算了,怎么,还真想来着人家一辈子不成?就算时小子拉不开面子和情分把你赶出去,你自己心里也没点数嘛?那孩子也老大不小,立了业也是时候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成家生娃了。
总不能时小子娶了媳妇生了小子还得养着你个‘大弟弟吧?就算时小子乐意,他媳妇还有儿子姑娘能乐意吗?
程家风啊,爷爷是过来人,你听爷爷一-句劝,趁你还年轻,上哪还不能找个养活自己的伙计,这两年能干的时候就像你时哥似的多干些,攒下点家底。以后自己盖个大房子去个好老婆热炕头不比啥都强。
到时候再跟你时哥家走动走动,逢年过节送个礼什么的,长长久久的处亲戚,让你时哥一家人开开心心,也免得村里的人啊,背后说你坏话,戳你脊梁骨呦。”
若说之前程晨风的语气是腊月的寒风只是冷,那么现在他声音就是数九寒天的冰川,简直要将人一起冻成冰渣要了人的命:re5pe
“首先,我不会从哥那里离开。
其次,哥也不会娶包括你家丑/\怪在内的任何人!最后,我更没准备娶妻生子。
懂了吗?懂了的话,就请您老好好回家过自己的日子,别天天盯着别人家的男人不放,恕、不、奉、陪。”老人家自然没听懂程晨风话里的一一语双关,但着实有被程晨风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后生崽给气到。
察觉到自己没有受到应有尊重的老大爷转头就见程晨风的恶劣行径添油加醋的转告给了自己所在的老年人圈子里。就这样经过删删改改,以讹传讹,最后的版本程晨风和老爷子的对话已经无据可考,但十里八乡的村里人却都知道了程晨风是个目无尊长、吃里扒外、狼心狗肺......此处省略一长串形容词。总之程晨风就是一个现实版“农夫与蛇”的白眼狼就是了。
有的人鄙夷瞧不起程晨风,有的人可怜心疼时尧,还有的,不如曾经在时尧手下吃过苦头却敢怒不敢言的王涛一行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暗戳戳拍手称快,暗地叫好,为流言的传播事业添砖加瓦、发光发热。
话从上洼村传到下洼村,又从“下洼村传回了上洼村,自然也传入了时尧的耳中。然后一些个心里想要嫁女儿或者有小算盘的人就等着看时尧的反应了,他们以为的事时尧-一定后悔当初收养了程晨风,等着看时尧将这赖皮给赶出去。结果,时尧的反应却是让村里人再次跌破了眼镜,非但没有把人怎么着,反而整日里跟个没事人似的对人更好了,新衣服新裤子的啥都给人买。
那可都是钱啊,看着程晨风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穿着一身看着就不便宜又新又好看的新行头大早上跟着时尧一起从村口出去,晚上起从村口回来,在外面一晃就是一整天。
时不时村生的小青年来找程晨风,那身派头又和程晨风混在一起,就算穿的好点,应该也是像程晨风这样从家里讹赖的。
要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混在一起肯定都是些个游手好闲的。将时尧看成女婿,时尧的钱也看成女儿未来的家底同时等于自家钱的人家就不乐意了。
有坐不住的就跑上时家的门,想要问问时尧到底是咋想的,结果呢,这些人最后无一不是被时尧客客气气地迎进去然后又被客客气气地送了出来。至于询问跟时尧说了啥,这些人自己也说不上来,最后发现他们都是稀里糊涂就被时尧带跑了题,啥有用的事都没说成,最后喝了到是自己喝了一肚子水,晚上回家还要涨肚。
然后吧,渐渐地,村里人也发现这些个不管是曾经找上时尧的人家,还是当着时尧面说过程晨风坏话的人,虽然以后时尧依旧见到这些人会客气打招呼寒暄。
但是就说不上那里变了,那脸,上的笑容都是一个样,当然脑子好使的人就知道了,这分明就是假笑嘛!时尧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流言态度他止是止不住,但对程晨风有意见的,对他爱人有意见就是对他有意见,他不想听别人说程晨风的坏话,更不想让程晨风听到,于是该疏远的疏远了也就是了。
这样他虽然阻止不了所有的想法,但是他的态度摆在那,却可以保证程晨风在自己保护的范围内不会被亲戚、朋友或者交好的人又言语排挤,无论那些人心里怎么想,但是表面,上看仍是一团和气,不会影响到自家小朋友,那就够了。懂得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不懂得也看不出来时尧的假笑客套,各有各的缘法吧。
而在谣言盛行后,郭家一直以来都没有表现出过对程晨风态度的转变,也没有那外面些人-般自以为为时尧好的上门劝说到是令时尧有些意外的同时又很欣慰。了至关重要作用的“时辰”同志则深藏功与名。
至于时尧在流言正胜时给程晨风买新衣服激的几家老人带着彩礼上门讨说法这事,其实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时尧还真不是故意的,又不是什么钓鱼执法,要怪只怪程晨风这小子事业心太重,见流言满天飞,又真害怕时尧嫌弃自己。
所以直接-一咬牙便卖了程奶奶临终前留给他的遗产,也就是所谓的老婆本几件时尧肯定不会戴的金饰,孤注一掷地一股脑全都投入到了他正在干的赚钱买卖中去。
程晨风之前不上班不种地四处晃其实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背着人在黑市了盘了块地盘,小小年纪就胆大的偷偷做起了倒买倒卖赚差价的中间商。利润肯定是有的,只不过因为一-开始处于试探阶段,小打小闹一个人的小地盘赚的自然不多又怕纠察队抓到,程晨风自然连时尧在内也没告诉。
时尧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看着程晨风虽然因为自己的翅膀现在没有离开村子,但是却仍然走上了原剧情中背井离乡后创业伊始的老路,时尧当然也不可能去阻止,既然程晨风想骗他,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看着程晨风把钱都投了进去,又搜罗了几个胆大心细,被他人格魅力折服,佩服他愿意跟着他干的小弟,小破摊子也变成了正轨,结果身为大哥的程晨风还没小弟们穿的体面。
时尧率先看不下去了,二话不说拽着程晨风进城给这位未来的大老板置办了一-身配得上身份的行头。
程晨风这才知道自己早就在时尧面前掉马,原本以为哥会生他的气。
谁知道算是半个体制内的时尧非但没有批评疏远他,反而鼓励支持他,比如他身上哥亲自给他挑选的新衣裳,再比如时尧偶尔会给他提出珍贵又厉害的好法子。
至于村里人口中时常来村里找程晨风的失足小青年们,只是心里喜滋滋的同时又想向人炫耀自己喜欢的人到底多么优秀的无良老板程晨风找来的,虐狗同时顺便交代正事的小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