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尧见少年看向了自己,深知第一-印象的重要性,身为影帝的他自然知道怎样才能最大程度展现出自己己的魅力,并且毫无心理负担的决定展现给自己的小伴侣。弯了弯眼,对着程晨风露出了一个温和友善又不失潇洒风度的笑容。这个令人晃花眼的笑容不止程晨风看到了,站在程晨风郭小蕊立马变成了星星眼小迷妹,脚尖羞涩的在地上粘着土,双手拽着泛白的上衣下摆,红晕从脖颈蔓延到侧脸和耳根。
结结巴巴道:“时、时哥哥,你咋这么,看我嘞,真是的,还笑的这么、这么好看。
程晨风本来也被时尧那云销雨霁的笑容晃的一一个心神荡漾,被这美好的气氛感染,唇角也下意识地想要向上翘起。结果,还不等他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便听到了郭小蕊的这句话。高高提起的心顿时从高处坠落,摔入了深深的崖底,明明他与时尧本来便也不认识,时尧和谁找丝毫关系都没有。可不知为何,一想到时尧这般的神情和视线是对着郭小蕊去的,他心里就堵得难受,为什么,那人眼里看到的不是自己呢?微微低头长发遮挡住了他眼中猝然凝结的冷意,脸上不成型的笑容也顿时显得有些扭曲狰狞,又抬眼深深望了眼“深情凝视”的时尧和郭小蕊一眼,转身抬脚便大步离开了。嘴角噙着一抹自嘲、讽刺的冷笑,也是,他这样的“坏”孩子,又有谁会在乎、喜欢呢?时尧本还想借着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与程晨风好好“认识”一番,结果,他刚释放出友善的讯号,便看到程晨风-脸的扩拒,而后好似避如蛇蝎般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的扭头便走了。*********
人如其名,简直就是脚下生风。时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确定的想,自己笑的有这么丑吗?直接把人吓跑了可还成?
这时,经过了扭捏阶段的郭小蕊红扑扑的脸蛋上已经挂,上了一个羞涩又灿烂的笑容。抬脚便想要跑到时尧身边,不过她并没有,今天好不容易搭理了她“小可怜”的自闭同学。回头刚想要和程晨风说一声,却发现人早已离开了,愣了愣,紧接着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她早就习惯了程晨风的行事作风,现下也没什么意外的。好歹今天程晨风没有一开始就甩开她,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时尧哥哥还在那等着她,她就不去程晨风那自寻没趣了吧。自我疏导完,郭小蕊就将程晨风抛在了脑后,然后又无视了一旁吹眉瞪眼的背景板亲大哥,跑上前一把就搂上时尧的手臂,笑的见牙不见眼。
“时尧哥你是特意来接我放学的吗?”然后就被一旁自家亲哥拎住了耳朵,连珠炮的砸下了一堆问题:“臭丫头,你想的到美,我们就是下班路过,你少往自个脸上贴金。”
“你光跟时哥打招呼,怎么,没看见我吗?”
“还有,我问你,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和那姓程的小子混到一起的?他爷爷是地主,大家都避着他们家,你倒是赶着往上凑,胆肥了欠揍是不是?”郭小蕊转头对着郭铁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十分嚣张地回怼道:“略略略,就是不告诉臭柱子。
郭铁柱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臭丫头,反了天了是不是?说不说,恩?”
说着郭铁柱又将郭小蕊的耳朵向上提了提,惹得郭小蕊嗷呜一声狼嚎:“疼疼疼,哥!你快松手疼死了,时尧哥救命,我哥家暴他打我!”时尧见状,只好将眼泪汪汪的郭小蕊从郭铁柱的大手”下解救出来,唯时尧命是从的郭铁柱接到指令虽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郭小蕊这个臭丫头,但还是听话的松了手。
然后兄妹两人-一个捂着耳朵跑去了时尧的右边抱住了人的手臂,一个站在时尧左边磨着牙同样揽住了人的肩膀,隔着充当缓冲带作用的时尧睁着两双铜铃眼互相瞪视。时尧:“....”还真是俩活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带了俩门神出门呢。耳边重复着没有营养的对话不说,两人的嗓门还一个比-一个大:
个问:“你说不说?!”
一个答:“不说不说打死都不说。”时尧简直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更何况他其实也想知道郭小蕊和程晨风的关系,心里的天平微微偏了偏,于是在郭铁柱又一次提高了声音试图从气势上压倒郭小蕊后。时尧抢在郭小蕊声音响起前连忙帮腔插话道:“小蕊,时哥也挺好奇的,刚才那个小家伙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以前到是没见到你们一起玩过。”11的话,郭小蕊到了嗓子便的“不说”硬生生又被她咽了回去,眨眨眼,一秒钟淑女,低低地“恩”了一声。不等郭铁柱因为她的差别待遇表示不满,她便对着面带好奇的时哥哥笑了笑,特别乖孩子地善解人意为时尧解释道:
“其实,也不算朋友啦,只是我单方面的想和他做朋友,可是都一一个多月了,每次跟他说话他都不搭理我,还转身就走,冷着一张脸,那个吓人呦。”故作惆怅的长长叹了口气含糊道:“唉,要不是.....”说到这,郭小蕊顿了顿,复又继续道,“我早就和小花她们跑去跳格子了”郭铁柱一听,这还是自家丫头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兰即不厚道地嘲笑了一声这才阴阳怪气地道:
“哈,郭小蕊,你还想和人家做朋友,你知道那是谁吗?人家可是姓程,租辈可是地主,解放前,人家那可是老爷、少爷,而你就是人家雇佣的工人家的野丫头、泥腿子,你跟人家能是一个阶级吗?人家根本看不上你,那大写的嫌弃都写脸上了,你还不知好歹的往上凑。”郭小蕊被郭铁柱说的脸色一红又是一白,手指攥紧了时尧袖子的衣服,但还是嘴硬地小声道:“不是的,程奶奶人很好的,程晨风也不是坏孩子,你们都误会了.....”过碍于从小受到的教育,郭小蕊也知道地主人家是他们的阶级敌人,所以声音里也少了几分硬气,多了几分心虚。郭铁柱一听更气了,但他也知道什么,话能让人听去,什么话不能让人听去,拖着时尧和郭小蕊拐到了一个角落,私下看了看,除了一草堆并没有人。这才板着脸,手指用力戳着郭小蕊的额头,压着声音道:“郭小蕊你真是长本事了,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程家是地主,地主他们剥削、压迫咱们农民,他们吃好喝好,咱们呢,有所少人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自己辛辛苦苦重的粮食最后居然连一家人都不够养活,你们老师教的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是现在日子好了,你就忘了咱们祖辈受过的苦?
还有你刚才那话要是让人听了去,小心明天纠察队就来把你捉去,到时候连爹娘都要被你连累!郭小蕊被郭铁柱这么一吓,脸色更白,一双大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气,褪去了那层带着棱角的外壳后,本来就不俗的外貌更是我见犹怜,此刻满脸纠结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郭小蕊被郭铁柱训斥一顿后,声音里都带上了泣音,只能不知所措地重复道:“哥,不是的,程奶奶不是坏人,她很好的...郭铁柱见郭小蕊到了现在还是死不悔改,当即扬手便想要打醒这死丫头,郭小蕊没有跑,只是咬牙闭上了眼,可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挨到身上。一看,时尧护在了他的面前,架住了郭铁柱的手,对他温声劝道:
“铁柱,小蕊还是个孩子,有什么,话咱们得跟她讲道理,打人解决不了问题的。郭铁柱被时尧抓着手,但显然没还没打消收拾人的念头,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暴脾气,对着自己最信任的时哥似抱怨似求助的道:
“时哥,你都听到了,这丫头说的像话吗?她翅膀硬了,我这个做哥的不好好教训她,我怕她以后走上了歪路。
还什么地主是好人,那打地主的咱们就是坏人了?这话万一让和我们家不好的人家听去了,往上面一捅,怕是爸的工作都要保不住了,以后村里人也得背后闲言碎语!“郭小蕊抽抽搭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说地主都是好的,我也不会跟外面的人说,你们又不是外人呜呜呜.....”
说道这郭小蕊终于忍不住一边拿袖子擦着眼睛,一边小声哭了起来。时尧心里叹了口气,他自然是听懂了郭小蕊的意思,郭小蕊想说的是虽然地主不是好人,但是程家奶奶确是好人,哪怕她以前是地主阶级。,郭铁柱,大概也是听懂了的。只不过在时尧听来没有问题的话,因为年代和信息还有人们思想的桎梏,在郭铁柱看来这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毕竟按照原主的记忆,当初打地主的时候,不仅是郭铁柱便是时尧都没有出生,而他们对于“打地主斗富农”的了解都是来自于小学的课本以及村里的流传。他们所接触的有局限,在有限的认知内,自然是一棒子打死,认为地主都是坏的、恶的。诚然,大多数地主都是剥削阶级的坏人,但就像人有好坏一般,其中也不乏有心善的善人,但奈何坏人的事迹流传的更广,打地主之时也是按照规矩,一律将他们的土地收缴平分。因此,没亲身接触过的郭铁柱自然将打上了地主标签的程家人也划分到了“不好的”那一类人里。而且虽然郭铁柱没有那些歪脑筋,但这种单纯的人趋吉避凶的直觉是很强的,虽说随着人民当家做主,地主们轰轰烈烈的倒台,制度的恢复,与地主有关的人不至于沾。上就死,但村里人对村里曾经唯一的富户程家人的态度也是冷冷淡淡,很少有人愿意与其有沾惹,郭铁柱自然也不愿让自家妹子与程家小辈走的近,更何况,还是个小子。郭铁柱没说的顾虑是,等到郭小蕊年纪再大点,要是还想和程晨风混在一起,追在一个半大小子的屁股后头,万一让他时哥误会了那可咋办?*********道看着心大的柱子还在心里担忧起了他的感受,想了想,还是试探着说道:
“柱子,你先别着急,反正这里只有咱们三三个人,没有外人,既然小蕊这么说了,要不咱们就先听听小蕊的解释吧,小蕊平时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不觉得她平白无故就会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