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里独立大队的队员平生第一次打这种富裕仗,怀里抱着布伦机qiang,猛烈扫射,子弹不要钱似的往外打,一个碉堡周围数个射击孔都在喷涂烈焰。子弹壳噼里啪啦掉在脚下,更换danjia的时候才注意到脚下黄灿灿的弹壳已经埋住了脚面。每个碉堡内专门有几个人负责给机qiang手更换danjia,基本上火力就没有停止过,除非射击孔外看不到鬼子了。冯子清呆在一个碉堡里,他没有使用布伦机qiang,特意弄了一支三八qiang,他的qiang法很准,两三百米基本上指哪打哪。开战一个多小时了,鬼子发动了三次进攻,他打死的鬼子不比机qiang手少。
鬼子扔下一地尸体,退下去了。冯子清把三八qiang靠墙立着,一屁股坐在danyao箱上,抓起水壶喝了一大口水。政委老李递过一支烟,冯子清接过来,两个人一边吸烟,一边拉扯。
“老李,咱们这次帮着刘司令守铁矿,到底对不对?”冯子清吐出一口烟气,道。
“咱们在这吃得好,顿顿有鱼,有肉,打起仗来子弹可劲使,原来没摸过机qiang的战士也有机会用机qiang了,咋就不好了?我认为挺好。”老李道。
“可是我觉得不好,咱们这次可着劲糟蹋子弹,等到回到山上,就得过穷日子,饥一顿饱一顿就别提了,就说打仗吧,打一次仗,每个战士有二三十发子弹就不错了,他们还能习惯这种日子吗?”冯子清道。
“是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小鬼子要是在这里围个几个月,咱们的战士再回去就会闹情绪,队伍就难带了,说不定会有一些人偷偷跑到这边。”老李道。
“当初不带队伍过来好了。”冯子清郁闷地道。
“我看那个刘司令挺好的,跟其他guomindang军官做派不一样,听说当初他在北海招兵,一个兵给几千块大洋的自行车和手表,还有其他东西,要不然也不会短时间就招收这么多兵,他不喝兵血,给士兵伙食搞得好,军饷足额发,打起仗来,武器就挑好的给,子弹要多少给多少,这一场仗下来,你说得多少大洋?”老李道。
“刘司令在美国开了好几家公司,很有钱,钱对于他就是数字。”冯子清道。
两个人正说着话,鬼子又上来了,这一次派出了三十辆八九式乙型中战车、九七式中战车,鬼子兵大概对战车装甲缺乏信心,在炮塔周围用铁丝固定了一圈沙袋。三十辆战车后面跟着数百鬼子兵,这些战车跑几步,就停下来冲着对面的碉堡开炮射击,然后继续行驶。二十辆t72坦克卷起漫天尘烟,向日军战车冲过去,航向机qiang猛烈射击,战车后面的鬼子兵一片片倒下去。轰轰轰……125毫米坦克炮射出一枚枚炮弹,一辆九七式中战车炮塔飞上半空,还有一辆八九式乙型中战车侧翻在地上,燃起了大火……三十辆战车一眨眼就损失了一多半。剩下的战车倒退着逃跑,t72坦克绕到侧翼,继续开炮射击,剩下的战车全部变成了废铁。日军伴随步兵向坦克发动了肉弹攻击,二十辆坦克上的机qiang交织出密集的火力网,日军不断撞在这张网上,如同扑灯的飞蛾,有来无回。
这一次进攻失利,日军再没了进攻的勇气,日军一口气退到昌江西岸,渡过昌江,在东岸挖掘战壕,修建工事,准备困住中国军队。鬼子退到了江东岸,对石碌铁矿不再构成威胁,接下来就是炮兵营的事情了,刘涵派出炮兵营在昌江西岸建立炮兵阵地,炮弹有的是,炮兵营集中一百多门迫击炮轮番对日军阵地实施猛烈炮击,炮击每隔三个小时进行一次,每次炮击持续半个小时。
刘涵从缴获的武器中,送给独立大队两部电台、两百条三八qiang、十挺歪把子机qiang、五挺布伦机qiang、一千枚榴弹、二十个掷弹筒,五千发子弹。独立大队鸟qiang换炮,战士们扛着日制武器就像过年得到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十分兴奋,无论走到哪,三八qiang都不肯离身。
“冯队长,谢谢你们帮助我们守住了这座铁矿。”刘涵道。
“刘司令,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们在战斗中根本就没有出多少力,这次是你照顾我们,找个理由给我们发武器,我心里有数。”冯子清道。
“所有的抗日队伍,只要一心打鬼子,我都坚决支持,今后有什么打算?”刘涵道。
“你们在正面战场打击日军,这是你们拥有可以与日军抗衡的优势,可是我们家底薄弱,缺qiang少弹,更没有火炮、飞机、坦克,我们只能在敌后开展游击战,让日军在这个岛上不得安生,每天消灭几个敌人,日积月累就积少成多。”冯子清道。
“这样也好,我送你们电台,就是打算在你们遇到困难的时候,联系我们,我们会派出飞机给你们空中支援。”刘涵道。
“大恩不言谢,以后我们队伍壮大了,或许能帮上你们的忙。”冯子清道。
这天夜里两个大队的日军在海岛南部的莺哥嘴登陆,日军专挑隐蔽的道路行进,晓宿夜行,悄悄摸到石碌矿区防御阵地的背后。海岛四面都可以登陆,所以当初构建阵地的时候,刘涵就考虑到日军有可能在阵地南部发动进攻,南侧阵地也布置了一百多座碉堡,刘涵给每个士兵发了一个手电筒,用于夜晚侦察敌情,同时还安排了车载探照灯,让碉堡里的战士看得见前方的情况。
日军在数里地外以步兵炮向探照灯射击,密集的炮火摧毁了探照灯,一个中队日军向碉堡冲过来。碉堡周围三四百米的一大片区域铺满了厚厚一层随便浸过的碎玻璃,碎玻璃下面埋着大量地雷,这一带人烟稀少,因此这些地雷都没有自毁功能。日本人之所以率先击毁中国阵地上的探照灯,就是打算摸着黑进攻,尽量延迟被碉堡里的中国士兵发现的时间。三百多日本兵猫着腰,谨慎地向前摸过去,他们最终踏上了碎玻璃上面的绊线,绊线系在一根细钢筋上,细钢筋从碎玻璃中稍稍露出几公分。日本兵一脚踩在绊线上,主位面银河系公司特制的大号塑料壳的地雷里面装的可是燃烧剂,地雷轰的一声baozha了,掀起无数碎玻璃和烈焰向四周飞射。一个鬼子踩上地雷,周围数十米的鬼子都被碎玻璃弄成了马蜂窝,与此同时这些鬼子兵身上沾上了一朵朵火焰。那火焰可以短时间内将金属融化,落在肉体上,一下就烧到了脂肪,任凭你怎么扑打都无济于事。此起彼伏的baozha声从前方传来,然后是一声接一声的惨叫,那惨叫声在黑夜里听来特别渗人,好像日本人遭到了外星来的异性的攻击。
身上着了火的鬼子并没有煎熬多久就解脱了,因为他们给碉堡指示了射击目标,一梭梭机qiangzidan射过来,将他们打倒在血泊中。
坦克从两面包抄过来,来自两侧的坦克上的机qiang火力加上正面碉堡的火力,使得这个中队的日军陷入绝境,垂死之际日军纷纷冲向坦克,然而没等跑出几步就被密集的机qiangzidan射杀了。三百多个日军被地雷干掉一百多,剩下的没能在坦克面前挺过五分钟就全部覆灭了。坦克绕过雷区,向南疾驶过去,这一带地形装甲兵都十分了解,因此即便在夜里也可以全速前进。听到震耳欲聋的坦克引擎声传来,看见远处不住摇晃的灯光,日军炮兵将慌忙调整炮口,向坦克射来一枚枚炮弹,那些xiaokoujing的炮弹即便击中了坦克也同搔痒痒差不多。二十辆坦克转眼间就开到了日军近前,一千多日军向坦克发动了肉弹攻击。坦克一边后退,一边向日军射击。
坦克渐渐将日军引入碉堡火力射程内,坦克向两旁散开,将日军暴漏给碉堡火力。空中升起数十枚照明弹,碉堡内喷射出数十道烈焰,日军又陷入三面火力交织的火力网之中,日军这次没有强攻,见事不好,扔下数百具尸体,仓皇后撤。坦克没有追杀,不要说黑夜中追杀,就是白天,坦克也不敢轻易追击这些穷寇,说不定追杀的路上,一个伤兵引爆了集束shouliudan就能把坦克炸毁。
翌日伤亡惨重的日军登上一直停泊在海上的船只,准备撤回榆林港,日军船只刚离开海滩,一直潜伏在附近海域的一百多艘半潜艇围过来,几艘运兵船和炮艇纷纷被四面八方射来的密集的火箭弹击中。昨天夜里这些半潜艇就从昌江入海口出发,连夜驶到此处潜伏下来,刘涵就在其中一艘半潜艇上。看见所有的日本船只甲板都被烈焰、浓烟吞没,刘涵命令半潜艇部队撤回去,自己乘坐那艘半潜艇潜伏水中,来到日军舰船附近,他启动时空戒指,将这些日本船送到了主位面。
刘涵乘坐一架水上飞机来到松潘,松潘的炼铁厂、电厂还在建设中,废轮胎炼油厂、塑料制品厂一个月前就开工生产了。夜里刘涵在岷江一艘渔船上回到主位面,将几艘海南岛附近海域打捞出来的日军炮艇、几艘客轮分批带过来,放在岷江中。这些船都严重受损,无法修复,但其中的一些设备、零部件可以拆下来用来发电,或者改造后用在其他方面,将来炼铁厂建好后,船上的废铁拆解下来可以回炉炼出钢材,送到兵工厂生产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