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云同意了,夜寒轩便带着他们走进禁地。
其实,夜寒轩把洛云他们带来禁地,并不是一时冲动下的决定。尽管他并没进入过禁地,但对于里面也并非一无所知。
平时,雷训庭偶然也会透露一两句有关禁地的事情,比如禁地里有不少机关,比如以前有不少人乱闯禁地,结果死无全尸等,因此,在他的印象中,这里绝对是避难的好地方。
踏进禁地,一眼望去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四周死寂一片,走在里面,让人有种身处鬼域的错觉。
走了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一间石屋。洛云脸露欣喜之色,正要冲向石屋,却被夜寒轩一把拉住手臂。
“等一下,里面有人。”
洛云疑惑地问:“不是说禁地不准任何人进去,这里怎会有人?”难道也有人像他们这样,想躲进来避难?
夜寒轩把背上的欧阳晨交给洛云抱着,“我过去看看。”
他握紧宝剑,一个箭步冲到石屋门前,正要一脚踢开大门,便听到从里面传来一把似曾相识的声音。
“外面的人是谁?这里是雷家堡的禁地,擅入者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从里面飞出一排弓箭,夜寒轩心中一惊,急忙挥到手中宝剑,使出雷家堡独门功法抵挡那迎面射来的弓箭。
当他好不容易才躲过那些弓箭,石屋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白发苍苍,脸色萎靡不振的老年人。
“你是雷家堡的弟子?”老人目光熠熠地盯着夜寒轩问,锐利的眼神犹如利刀直射向他,仿佛他若说谎,便会当场将他击毙般。
在老人的逼视下,夜寒轩顶着转身逃跑的冲动道:“在下是雷家堡雷训庭的弟子,夜寒轩。”
听完他的自我介绍,老人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之色,似乎在思索雷训庭是谁。片刻后,他摇摇头,喃喃自语道:“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顿了顿,又看向洛云跟欧阳晨问:“他们也是雷家堡的弟子?”
夜寒轩心中一跳,心忖这老人似乎跟雷家堡有什么渊缘,在听到他说是雷家堡的弟子后,便没再出手攻击自己了。但若知道洛云两人不是雷家堡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出手对付他们。
想到这里,他正想回答说他们也是雷家堡的人,却听到洛云说道:“不是,我们不是雷家堡的人,进来这里,只是要躲避奸人的追杀罢了。”
老人听了洛云的话,不但没有动怒,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跟他怀里昏迷不醒的欧阳晨。
“小娃子,你当我这里是避难所,可以让你喜欢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你可知道擅闯这里的人,只有一个下场。”说着,老人手伸手指向石屋旁边的一片花海道:“那就是成为这片花田的肥料。”
洛云瞥了眼,那片茂盛的花海,脸上却不见一丝惊慌之色地道:“是吗。”
听着洛云波澜不惊的语气,老人好奇地道:“难道你一点也不害怕吗?”
他看得出来,这少年一点武功也没有,身边还带着一个重伤的青年,面对他这种高手,竟然一点也不惊慌是心太大,还是另有后着?
洛云反问:“害怕有用?”
老人:“......”
洛云总结道:“既然害怕没用,干嘛要害怕?”与其浪费时间害怕,不如多费些时间看看怎样保全他跟大哥的性命更好。
未等老人再多说什么,洛云反客为主地问:“你是自愿留在这里看守禁地,还是被迫留在这里?”
老人下意识回答:“要不是被雷昊天那家伙骗进来,我会留在这里十多年不能走吗?”
原来,这老人并不是雷家堡的人,听上去跟雷昊天还有仇呢。洛云眼珠转了转,笑道:
“那恭喜你了,听说雷昊天现在自身难保,如果你是因为被他困在这里,才不能离开的话,那现在你就可以出去了。”
听于雷昊天有难,老人不但没有喜色,反而脸露关切之色地问:“究竟雷昊天怎么了?”
见老人如此紧张,洛云心中虽有疑惑,表面上却不感兴趣地指了指夜寒轩,“想知道的话就问他。”
见老人看过来,不等他开口问,夜寒轩便自动自觉地把应该说的,不应该说的全说了出来。
“一年前,堡主为了研制新武器失败,受了重伤,不得不闭关疗伤。之后,雷长老就暂管堡里的一切事务......”
开始时,大家都以为这次跟以往差不多,不用多久,雷昊天就会出关,重新接管雷家堡。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雷昊天闭关由一个月,到两个月,到半年了,都不见他出关,而雷炫庭的势力则一点点坐下,由暂管雷家堡到掌控整个雷家堡。
“自从雷长老控制了雷家堡后,就有不少流言出现,有流言说,长老趁堡主受伤之际,偷偷将他囚禁起来,威迫他交出雷家堡的印鉴,打算篡位。
也有流言说,堡主闭关这么久,其实是重伤昏迷了,只是担心这一消息外泄,雷家堡的对手会趁机对我们不利,才没有公布出来,只说堡主还在闭关而已。
这几个月以来,长老暗中跟朝廷中人勾结,把雷家堡不能跟朝廷来往的祖训置之脑后。为了讨好朝廷,长老还打算逼大小姐嫁给恭亲王的小儿子。”
“岂有此理!”听到这里,老人怒骂,发泄地跺脚,他所站的地方顿时下陷几分,看得洛云瞠目结舌。
“前辈,请你出手救救雷大小姐,帮我们铲除雷家堡的害群之马,否则,再这样下去,我们雷家堡就会被毁于一旦了。”夜寒轩双手抱拳,朝老人作揖恳求道。
老人定定地盯着夜寒轩,那眼神犀利得仿佛一眼看穿他般。
“其实,雷昊天那老家伙根本就没有死,也不在雷家堡了吧?你把他们两人带进来的目的,是想让我出去帮他对付霸占了雷家堡的弟弟,同时赶走那几个朝廷走狗,对吧?”
在老人洞穿一切的目光下,夜寒轩不敢狡辨,却也不敢承认,只得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