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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八尺男儿,仿佛猫咪一样,在她身前呢喃磨蹭,想讨些温存,苏金珞有些不忍心,拥了他安抚的轻拍着。
“热!”裴珙敞了衣襟,露出健硕的胸膛。
苏金珞看得脸颊发烧,哄道:“乖,你喝多了,睡一会儿吧。”
“我没喝多,我明白着呢。”裴珙固执的说道。
“好好,没喝多也睡一会儿吧,正好也到了我午睡的时候,陪我睡会儿,乖。”
“我难受。”
“我给你倒点水喝。”记得前男友丁昭鹏喝多了总是口渴,所以苏金珞照顾喝醉的人还是有些经验的。
“不要。”裴珙拥了她缠磨,“媳妇,我难受,这里难受。”
抓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怎么那个姓丁的又来你家?”
苏金珞微微有些冒汗,看来喝醉酒是不耽误吃醋的,“他来给文敏复习功课,明天考院试。”
“哦!那以后他去你家的时候,你不许回去。”
这明显就有点不讲理的节奏了。不过凭借着四年来,若干次与丁昭鹏醉酒后的交道,苏金珞明白跟醉酒的人是没有理可讲的,于是说道:“行,都听你的。”
裴珙满意了,抱着苏金珞热切的亲吻着,“我想你了。”
“嗯,我就在这里。”
当他的大手开始不老实的解她衣服时,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不是吧。
“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呢,现在就好。”裴珙任性起来,热切的看着她,眼神里有几分乞求。
喜欢的男人跟自己撒娇,这谁受得了,苏金珞伸出纤细柔弱的手臂揽着他的脖子,轻轻的亲吻回去。
渐渐二人热烈起来,恨不得把对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中来,紧密的相拥着。
忽然苏金珞停了下来,不安的看向门口,裴珙马上明白了她的担忧,敏捷的跳下床,跑去闩了门又回来。
苏金珞看他一点也不像个醉酒的人,问道,“夫君,你喝醉了,动作也挺利索的嘛。”
裴珙抱怨道,“咱们正经夫妻,让那丫头弄得像做贼偷情一样。”在苏金珞的轻笑声中,他凑过来悄悄说道,“媳妇,今天那酒没什么味道,我都没敢说。”
苏金珞一下笑了出来,“那你到底喝醉了没有呀!”
“好像是醉了吧。”仿佛馋嘴的猫儿,呢喃的凑上来索吻。
“你那壶酒里掺了一半水的。”苏金珞吃吃的笑着。
裴珙恍然大悟,“怪不得没味道,原来你提议每人一壶酒,自己喝自己的,是存了心要暗算我的。”
“还说呢,你上次喝那么多,都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
“嘿嘿,”裴珙有些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热切的亲吻她,苏金珞也回以热烈的拥吻。
床帐中气氛骤然升温,衣物被一件件凌乱的抛在地上,床帷被胡乱的扯落下来,喘息声也渐渐浓重起来。
门外,一个娇丽的女子身影在门口站定,侧耳倾听片刻,伸手推了推门,没有推开,不禁微微皱眉,每天这个时候是苏金珞午睡的时间,怎么今日似乎有些奇怪的声音,她在做什么?张了张嘴,想叫声“小姐”,忽然又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冲动之下说了那样凶狠的话,她或者已经害怕了自己,叫她一定不会应的。手腕微动,一柄薄薄的刀片自袖中滑落到手掌里,伸手将刀片探入门缝,轻轻拨动门闩。
忽然屋内传来一声似痛似喜的声音,女子顿时僵住了手中的动作。她虽未历人事,但在昭阳宫中伺候久了,自然明白这声音的含义。
“不要。”
“乖,别吵。”男人小心的哄着。
是苏金珞和裴珙的声音。
后背一阵寒凉,女子瞬间脸色有些灰败,该死的裴珙,她费尽心力看护了苏金珞这么久,还是让他得手了,该死的男人,你等着,苏金珞早晚是我哥哥的。抽出门缝里的刀片,转身恨恨的走去。
一个小丫鬟从外面进来,见了她,讨好的问了一声,“春桃姐姐,你出去啊?”
春桃冷冷的瞪了小丫鬟一眼,“回屋呆着去,别多事。”
小丫鬟吓得一哆嗦,赶紧转头钻进屋里躲着去了。
正午的暖阳懒懒的照着这座院落,在院子七拐八拐的影壁后,一只黑花大狗静静的趴在角落里,主人不在,它想看眼苏金珞,可惜她没有出现,不过它不敢再往这院子里多走一步,因为它已经嗅到了裴珙那魔头的气息。幼年的时候,它受了他多少虐待和折磨,如今十年过去,虽然老了,但他留给它的阴影依旧清晰。
许是等待的太久,又或许是太无聊,黑花大狗终于摇晃着站起身走回到属于自己的园子里去了。
园子寂静且有些落寞,湖中的大屋里,一个女子静静的坐在床边,眼睛注视着地上的箱子,因为她来的时候只有随身衣物,于是男人着人给她做好多衣服首饰,抬来摆在屋中地上供她选用。
她转眼看看屋子一边靠墙摆放的十几个箱子,那些尘封的箱子各个上着锁,听平安说,那里面装的都是蓝瑾瑜的旧物,为何他信了她的话,信了她是重生的蓝瑾瑜,却不肯打开蓝瑾瑜的箱子给她用之前的旧物,是不是他心里对她还有着怀疑?
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女子微微抿了嘴角,月信已迟,希望能有好消息,抬眼看着桌上蓝瑾瑜的画像,喃喃自语道:“你已经不在了,让我替你来爱他吧。”
。。。
京都外城,虎贲营,兵士整齐有序的操练着,各级主副官员此时如临大敌,各个屏息静气的恭立于道路两旁,副指挥使孔孝仁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迎在中军帐中,“指挥使,你也有半年没来了,看看如今各处可还满意,哪里需要改进,你说一声,马上着人改了。”
“还行,还成。”三爷爷挥一挥手,“都下去吧,自在些,”又对孔孝仁说,“我也是得了你的信儿才过来的。”
孔孝仁脸色略略有些尴尬,“裴兄弟,我本意是想请你喝顿酒,在城里就好,何必要你亲自跑到这外城来。”
“你忙我闲,自然就和你些,咱们兄弟二三十年的交情,怎么如今你倒跟我见外起来。”
孔孝仁打着哈哈,“那是,那是,不应该,不应该。”一边着人备了酒菜。
两个人在孔孝仁的私帐里就着几道清淡的小菜慢斟慢饮起来,孔孝仁跟三爷爷交代了下虎贲营近期的情况,不过是些寻常琐事,三爷爷也不在意,只说,“劳烦孔兄费心代我操劳这些事了。”
“哪里话,咱们兄弟这么多年,这些许小事,自然是应该担当的。”
“孔兄,你特意约了我,怕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吧,不妨直说。”
孔孝仁为难了一下,一口饮尽了杯中酒,说道:“既然如此,裴兄弟,那我就说了。我有个女儿,孔宁,你也认识的,她小时候上街被马车撞到,还是你救了她的命,她对你的救命之恩也一直念念不忘。……”
“哦,那孩子,我还有些印象,挺乖巧的,怎么了,她有事?”
“唉!”孔孝仁长长叹息一声,“她夫婿去世,又无子女,独自一人,只能接回家来了。”
“唉!”三爷爷惋惜的摇头,“人生难测,看开些吧。”
“裴兄弟,”孔孝仁有些结巴,“你也独自一人十来年了,要不你把宁儿娶了吧。”
三爷爷瞪眼盯着孔孝仁,半晌指点着他失笑到,“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心里却想着要当我爹?”
孔孝仁头上有些冒汗,“裴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同意,以后称呼上随便,不用在意这些俗礼。”
三爷爷摇头,“我的心已经随着瑾瑜去了,不能再辜负别人了,对不起,孔兄,只能辜负你的美意了。”
孔孝仁头上的汗滴滴答答的淌下来,“裴兄弟,既然你不同意,能否把你初一从宫中带走的女子还来,那是我的女儿孔宁。”
“你说什么?!”三爷爷蓦然瞪大双眼,惊得脑中一片空白,自己带回家的女子是孔宁?他领了女子回家,根本不确定她是人是鬼,所以也从未深想过她的身份,后来清醒些了,也觉得蹊跷,但不敢深究,他怕这是一场梦,他等瑾瑜入梦等了十年,才终于等来了这一场无比真实的绮梦,他怕失去,可是如今被告知他小心呵护的女子是孔宁,这无异于一击破碎了他的美梦。
怪不得他会觉得她有几分熟悉,因为他以前见过她几次,只是那时她还年幼,如今面容有些变化,他也淡忘了一个同僚女儿的长相,不过熟悉的感觉依旧在。
这原来竟是一场骗局吗?他的瑾瑜并没有来找他!不,不,或者她说的是真的,孔宁失去了丈夫,痛哭身亡,所以瑾瑜才得以托身,一定是这样。吃惊、慌乱、失望过后,他渐渐稳定了情绪,“孔兄,既然如此,就让孔宁留在我身边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孔孝仁本想谈及婚姻,但见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也不敢再深说,虽然没名没分,但女儿与他一起的心愿好歹实现了,先等等再说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