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找我画画……”
“画太子?”
“嗯。”
“这女人有点问题。”
“你不是和她挺熟吗?”
“听谁说的?”
“我看见的。”
“哦?”裴珙探究的看她一会儿,忽然露出了几分坏笑,“怎么,怕我不干净了,所以嫌弃我了,见我就想吐?你呀……
那女人看眼神和做派不是个简单的,我找她帮我做些事情。其实你也看到了,下午秦韬演的那出戏虽然是意外,但也达到目的了。毁我声名者我也毁他声名,而且用的就是他用来毁我声名的银子。”
苏金珞呆呆的看着他,脑海里浮现出秦韬从楼上摔下来时的惨景,衣衫不整、神志不清、身形摇晃、脚步踉跄,貌似被下药了,好吧,她重新认识了眼前的男人,貌似是个不好惹的,她拘谨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想从他身上下来。
大手在她腰下面一托,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暧昧的低语道:“你想干嘛?”
感觉到些异常,苏金珞不敢再动,小声说道:“嫣红说如果我不画就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什么事情?”
“我给她画过画。”
“不用理她,我会去招呼她。”
他把她放到床里面,“早点睡吧。”
二人躺下,裴珙浑身燥热难耐,一把扯开胸前的衣襟,夜晚的凉意袭来,让他感觉舒服了许多,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娘早上说,明天要去道观进香,让我们都跟去。”
“嗯,知道了。”
“睡吧。”
……
清早醒来,裴珙依旧有些难受,伸手去摸枕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心中有些空落,他已经习惯了伸手就能摸到她的感觉。
丫鬟打水伺候他洗漱,春桃站在门外不肯进来,只是问道:“姑爷,早饭摆在哪?”
“你家小姐呢?”
“看狗去了。”
“去叫她回来。”裴珙一边用马鬃刷蘸取青盐刷牙,一边命令到。
“我去叫可以,回不回来可不一定,别埋怨我。”春桃说完扭身走去。
“你回来。”裴珙叫住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得罪你家小姐了?”
春桃扭捏的小声嘀咕道:“还不是你想霸王硬上弓,我家小姐吓跑了呗。”
裴珙气的差点摔了手中的牙刷,“春桃,以后你再偷听我们屋子里的事情,我就把你发到庄子上去。”
春桃不以为然的说道:“姑爷你得稳重些,对女人不能用强的,这事也不能急在一时。”
裴珙看看一边伺候洗漱的两个丫鬟,觉得脸颊火烧火燎的,低声咒骂道:“快滚,再废话,马上把你发到庄子上。”
春桃扭摆着腰肢,窈窕婀娜的走去,仿佛在气裴珙一样。
裴珙脸色有些难看,要不是看在他们两个小时候一起尿过裤子,一起吃过奶的份上,他根本不能留她。
苏金珞被叫回来用了早饭,随后府里一番忙乱,裴夫人带着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并着一帮丫鬟踏上了前往道观烧香的路途。
其实这道观也没多远,就在城外十里处。
车夫得了裴夫人的吩咐,慢行路,少挥鞭,索性就由着马儿自己随意的走着。
苏金珞扒着车窗的缝隙往外看风景,裴珙凑过来,“看什么呢?”
闻到她身上甜美的体香,不禁心下有些耸动,自从昨晚他有了那种想法,他的心就有些无法安定了,总想寻着机会亲近她一下。
靠在她身上,感受着她的温软,心中无比惬意舒适,有媳妇就是好,嗯,忽然能理解为什么那多男人会沉迷女色了,这能舒服的在媳妇身边依靠一会儿,真是什么都不想干了。
苏金珞一动不动,头也未回,只说了一句,“胳臂疼,别碰。”
他只好远离她,伸手在她肩膀上揉捏了一下。
苏金珞回头看他,皱眉问道:“干嘛?”
“给你按按。”裴珙讨好的说道。
“不用,我好了。”
“你刚刚不是还说胳臂疼吗?”
“借口都听不懂,真笨。”苏金珞不屑的转过头去继续向车窗外张望。
裴珙呆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心有不满但也无法,媳妇不让碰那就别碰了吧,靠在另一边车厢上闭目养神。
另一驾车内,南宫允晴绝美的一张面孔上遮了白色的轻纱,整个人端正的坐着。
裴珍在外面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与此次出行的管事聊着路上周边的村庄和田地,风土和人情,裴珍离京六年了,其中有了不少的变化,比如眼前的这块路边田,原本是南宫侯爷家的土地,后来南宫家离京去了封地,这田就转手卖给了万家。
裴珍略略叹息一声,不知道南宫家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小时候见过几次,清灵俊秀,甜美可人,他发自内心的喜欢,新婚那天,他揭开盖头前本来还充满美好的期待,可是后来……不能回忆,回忆起来都是噩梦!
长随清风骑马赶上来,小声说道:“三奶奶说她肚子疼,让爷过去。”
裴珍不悦的说道:“让她忍着。”
清风只得回去传话,有时候他觉得自家爷太冷酷无情了,那么美的奶奶竟然不珍惜,这位奶奶虽然有时候闹腾了点,但好歹是个大美人,又处处心疼着爷,还会武功,危险的时候还能拿剑站在爷身后保护他,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怎么就不能对她好点呢,要说这位奶奶也是个坚强的人,要放一般女人身上,得到爷这样冷酷的对待早就哭着跑了,哪里还能像她这样痴心一片,不离不弃的。
南宫允晴只说:“清风,再去告诉你们爷,我真是肚子疼,伤口疼。”
清风去了一会儿回转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瓶,从车窗递进来,“爷说你先吃这个,到了地方他再想办法。”
南宫允晴接了药瓶,打开,急急忙忙的倒出几丸药塞进嘴里。
……
清虚观坐落在山脚下,因为观内的弘一道长擅长推演命数,所以这里的香火一直鼎盛,如今临近年关,更是善男信女求拜的好时节,纷纷进观供奉真金白银,以表诚意。
裴夫人也不例外,送上纹银五百两,米肉盐布若干,随行的人员也跟着一一到各路神仙面前敬献香烛,跪拜行礼。随后观中子弟给众人安排了住处。
见南宫允晴似乎身体不适,裴夫人关切的问到:“三郎媳妇,你怎么了?”
“回禀娘,我肚子疼,不碍事,一会就好了。”
裴夫人没再说什么,领着众人各自住下了,因为天还早,各人就随意的在观中四处走动了一下。
裴珙领着苏金珞乱转,看见观中一处角门开着,隔壁院中枝影疏横,意境悠远,很有些不同,两个人拉着手走过去,四处看看,觉得这里有些趣味。
“二位施主,可还喜欢这里?”
二人回身发现前面站着一个美貌的道姑,身材高挑,容貌不俗,更兼前凸后翘的有料身材,让苏金珞感叹了一回,可惜了这人间尤物,竟然入了这绝尘废俗的地方,真是男人的损失。回首发现裴珙看着对方有点发呆,苏金珞当时就心凉了,他果然喜欢大的。心头醋意上涌,伸手到裴珙腰上掐了一把。
裴珙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对面前的道姑说道:“仙姑面善,不知是否以前见过?”
苏金珞内心翻了个白眼,老掉牙的搭讪套路,想当年在校园里,有多少男生都是这样跟她搭讪的,看来男人那点泡妞手段真是几千年也没什么进步。
道姑一笑,脸色灿若明霞,“前些日子在西市里远远见过贵夫妇,可惜无缘近前。今日既得见,请到殿内稍坐,以了尘缘。”
裴珙摇头,“不知仙姑入道之前俗姓何氏。”
道姑微微一笑,“俗名金殊颜,金太傅正是家父。”
裴珙眼眸微张,打量着眼前的道姑,果然是记忆里落水的那个姑娘,忽然笑到:“好,你没死就好。”拉着苏金珞折身走回去。
道姑一愣,急忙说道:“二位施主留步,我这里准备了上好的雪洱云茶,请进屋试用。”
“不必了。”裴珙头也不回的拉着苏金珞走去。
苏金珞满脸不愉,这男人有病,还病的不轻呢,见个美貌的道姑就高兴成这样,而且在她面前毫不掩饰,真是太过分了。
“放开我。”苏金珞挣开手。
“怎么了?”裴珙两眼闪烁着轻快的光彩。
苏金珞看不得他那没出息的样子,转身自顾走去,回了屋把门关上,裴珙在后面推门进来,“怎么了,又生气啦?”
苏金珞白了他一眼,恶言讥讽到:“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裴珙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本来就没见过。”
苏金珞无语,她说的“没见过”和他说的“没见过”不是一个意思好吧!
见苏金珞不理他,裴珙凑近了,说道:“有个事,我得和你说说。”
“不听。”苏金珞没好气的答道。
“你是我媳妇,我不和你说找谁说去,你不听也得听。”裴珙耍起了无赖。
“找你妈。”
裴珙咧嘴笑到,“怎么听着像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