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已经停止,火把包抄明亮,他们被包围了。
门外传来毫不客气的询问声,“墨将军,谋反贼子逃窜,将军和贼子关系匪浅,还请让本官进去一探究竟,好还将军清白!”
“什么……”他前脚到,后脚就被跟了上来,柳清石踉跄着后退一步,才面如死灰的看着夏左左。
“你都知道?”
墨连战见眼下这样大的阵仗,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善后。转身看着太傅。
“到底是怎么回事?先生的品行无人不知,不如把苦衷都告诉学生,学生定然替您像圣上求情!即便皇上龙颜大怒,看在墨家世世代代为皇朝效忠的情分上,也会听一句进言!”
夏左左声音发虚,眼中只有外面铺天盖地的火光。
“墨连战,我说过不让你搅进这件事……从头到尾,你都防错了人……”
“什么意思!”墨连战一把拉住了夏左左。
夏左左咽了咽喉咙,苦涩的说。
“你还看不出来?还是不愿意相信?若非皇帝刻意为之,地牢怎么会是太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说逃就能逃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太傅和藩王意图谋反的证据确凿,藩王的兵力早已被准备好的皇帝扣押,此刻boss没有任何权利兵力在手,墨连战的兵力围护皇陵的安宁,散布在京城到皇陵。
各个角落,零散分散,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召集,皇上就是算准了时机。
“太傅一旦在你房间出现,以你和太傅的关系,你以为你还能脱得了关系吗……”
夏左左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给撞开,一瞬间士兵齐齐鱼贯而入,包围的严实,手里的刀枪剑戟,也都已经指向了他们。
“不得将军回应,为保意外,贸然闯入,还请将军赎罪……”那统领说完话,便如同恍然看见了柳清石一般。
意外道,“看样子……这一回势必要得罪墨将军了,这贼子在看守严密的地牢逃出……眼下在将军这儿找到……这……还请将军交出兵符,等待皇上审问。”
夏左左握紧了手,众人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墨连战已经失去了控制权,沦为了勾结贼子的犯臣,有此嫌疑,自然只能任人宰割。
“此事必有误会!”墨连战冷声道,显然从未被人这样包围质问过。
那大人寻常献媚的嘴脸却不见了,“本官自然相信将军,可此事事关重大,本官也不敢做主,还是请将军配合,等皇上审讯。”
“我要见皇上!”墨连战脸色一沉,当即道。
“来人,把柳清石带走!”那大人却已经挥手命令下去。
“将军这里严加看守!若出差错,唯你们是问!”
和曾有人这样对待过他?墨连战看这位大人的嘴脸,不由握拳,“我看谁敢!”
墨连战毕竟是威名远扬的大将军,一声底喝,竟然无人敢动。
那大人只是冷笑一声,转身淡然道。
“这么危险的关头,将军还是等回京皇上问审的好,纠结私藏贼子已是大罪,难道将军还要抗旨不尊?还是将军当着做了什么心虚……”
夏左左抿了抿唇,上前拉住了墨连战的衣袖,对上了他的眼眸,微微摇了摇头。
“不必多说。”
墨连战咬着牙,只能看着柳清石被带走,房门有锁链落下的声音。
以墨连战的功力,分分钟拆堵墙都不在话下,这锁链锁的是墨连战的自尊和傲气。
夏左左深吸一口气,转身就把那盒子放入墙角的一堆中,看不出差别,而手里的这些……
那些人用命护下来的证据,她不忍心毁掉,便放入了书架中,混做一团,找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找皇帝说个清楚?”墨连战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坐在椅子上,安静了半响,竟不知该如何。
“说什么?你到现在还不相信吗?皇上他……”
“不可能!东方花容,你外公是战死沙场的英雄,我墨连战世代,虽然比不得那样威名,可世世代代为封华牺牲的,又有多少,皇上怎么可能对我墨家下手……”
墨连战摇了摇头。
夏左左知道,墨连战的一片忠心,却被效忠之人,这样谋害,的确难以接受。
她怎么叫的醒一个不愿意看清事实的人?
墨连战在房间里被监禁了整整两日,皇帝都未曾过来看过一眼。
皇上的态度,早已让局势悄然变化,旁人的闲言碎语,也越发大胆严重。
直到回京,夏左左也一直和墨连战关押一起,不许与旁人接触,也不知道boss此刻怎样。
皇帝这样收网,他能不能逃过,不过没有消息,也就是最好的消息。
“将军府到了,夫人下车吧。”马车停下,骄帘被一把掀起。
夏左左心里一紧,握住了墨连战的手。
“我知道你对我存疑,可是……”
墨连战这几日憔悴了不少,眼底都是疲惫之色,他回握住夏左左的手。
“的确存疑,放心在府中等我,不要让母亲知道这件事,我已经是家里仅剩的幼子……身正不怕影子斜,皇上定然不会冤屈烈士将候,我很快就会回来……那个时候,在和我说你藏着的事吧……”
夏左左微微张嘴,看着墨连战握着她的手,眼眶微微泛红。
“可是……你若是回不来……”
“我一定会回去!”墨连战眼神坚定,让人想要信服。
“两位好了没有,大队伍得跟上!将军得进宫候审了!”车夫不耐烦道。
夏左左死死拉着墨连战的手,却还是被强行扯了下去。
墨连战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骄帘落下的那一刻,夏左左忍不住喊道。
“你在看墨府一眼吧……看一眼吧……”
马车驶远,夏左左被推搡进了将军府里,门外早就已经重兵把守,严加看管。
墨连战始终不信,他世代效忠的皇室,会让他落得这般下场。
他是男主,当然是会回来,可是……
可是也许再也回不来如今的墨府了,只怕在踏故土,满目荒凉,物是人非。
将军府里的人,各个儿已经探着脖子,张望等待已久,若不是门口重兵阻拦,只怕都已经冲了出去。
看见夏左左,都是一个个的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