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
熟悉的声音再次从母亲口里出来,旁人自然不知晓,这一句对夏左左的意义。
她埋首在相爷夫人的怀里,低声哭了起来,“妈……这一次再也不会了……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会好好孝敬您……再不会让您受苦……相信我!”
“花容……”
“怎样了?好端端怎会感染风寒?”相爷人还未进门,声音就先传来了。
白云卿也跟在身后,瞧见自己母亲和东方花容这样情深的抱在一处,忍不住眼神一暗,随即握紧了衣袖。
“姐姐……”
“父亲,云卿。”夏左左忙擦了擦眼泪。
夫人也是眼眶红红的,笑道,“老爷莫担心,花容这丫头,生起病来,到知道撒娇了。”
相爷细细看了看东方花容,对那大夫道,“小姐喝了这汤药,便可无事了吧?”
大夫把方子递给了一旁的小厮,随即沉吟片刻道,“还有一点,小姐此番受寒,似乎是拖了几日,我方才瞧她咳得厉害,嗑疾需放心上。”
说罢就掏出了一个药瓶,“这是平息散,小姐须待在身边,万一咳嗽,及时服下,否则拖下去,会成喘症。此病不好断根,稍有不慎会有窒息的危险。”
夫人闻言,连忙接过,“花容,可听见了?”
“喘疾?哮喘么,大夫严重了,我不过风寒,咳得厉害的些,不必担心。”夏左左哭笑不得。
“相爷,墨将军和六王爷前来看望大小姐了。”小厮满脸笑意来报,墨将军这样的大人物降临,整个相府倍儿有面啊!
“哦,快去请来,花容你好生吃药,我们先走了。”相爷忙到,临走叹息一口,“且不论顾虑的那些,单墨将军这般真心实意待你,也算的好事一桩。”
说罢带着夫人和白云卿出去,夏左左一怔,方才白云卿的神色,似乎不对啊,进来没有和她说话,还在生气?等她好些,再去瞧瞧吧。
“凶女人,你没事吧,可不准带病嫁给我墨大哥,不吉利!”boss的声音,远远的就传进来。
虽然知道是假装的,可夏左左还是忍不住黑了脸。
“奕儿!不可无礼!这是你嫂子。”墨连战声音温柔却坚定。
boss吐了吐舌头,便坐在一边了。
夏左左惊魂未定,方才boss忽然窜过来,抓着她的手腕,是替她探了探脉?
“花容,不必有负担,我这些日子,忙着准备十日后的皇陵祭祖之事,召集各地封侯,准备大宴,到那时候,便真是大聚,不容马虎,这段时间冷落了你,你可怨我?”
墨连战眼神柔和,带着淡淡的情谊,显然是面对自己的妻子,夏左左连一红,不过却不是因为墨连战,她咳了咳,转头看了眼旁边的boss。
boss只看着她,微微一笑,瞧不清意味,夏左左背后一寒。
墨连战只以为夏左左害羞,笑道,“奕儿是我的兄弟,什么事也不必瞒他,无须羞涩。”
那哪儿是羞涩,她是颤栗,颤栗好吗!?
“花容,我来看你,给你定定心,好生疗养,不必有压力,旁人说的,我都不在乎。时间不早,我还要去忙,乖。”
墨连战眉眼含笑,语罢便要起身。
“夫君等等!”夏左左一把拉住了他,对上墨连战疑惑的眼神,直接将他拉了下来。
墨连战身子几乎倒下,一手撑着床榻,脸微微泛红,“蓉儿……你……方才叫我什么?”
“几日后便大婚,你即是我夫君,我才贸然提醒几句,还望夫君行事小心,虽位高权重,可决不可冒犯帝王威严……树大招风……”
见夏左左不过提醒,墨连战便笑道,“好……”
目送墨连战他们离开,夏左左在稍稍松了一口气,墨连战这么聪明的人,她提点一两句,也该多少注意些了吧?怕就怕墨连战根本对皇帝毫无防备。
“姐姐……在吗?我是云卿啊。”
白云卿的声音,轻轻弱弱的在门外响起。
“啊,我在,快进来!”夏左左连忙说道。
白云卿进来,关好门,便拿着食盒走到了夏左左床边,“姐姐,这是云卿特意做的川贝雪梨,大夫说止咳平喘的。”
夏左左简直受宠若惊,白云卿一直因为墨连战的事儿,对她心存隔阂,她还想着,怎么去和白云卿赔罪,眼下白云卿就来了,连忙接过白云卿递过来的碗。
喝了一口,说是川贝雪梨,可这里面川贝和雪梨,却实在量少,反而糖加的太多,腻的夏左左嗓子一阵不舒服。
“怎么了?不好喝吗?”
白云卿一脸关切和自责,夏左左咬了咬牙,“不会啊,云卿做的自然是好的!”说罢端起碗,就一饮而尽。
甜腻的齁嗓子,夏左左忍不住,还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姐姐慢点儿……”白云卿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旁的玉瓶,却不动声色的放进自己衣袖里,换上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药瓶,“姐姐,平息散,快喝下就好了。”
夏左左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倒抽的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赶忙打开瓶子,倒在手心里,是一丸一丸的黑色药粒,她仰头吞下两颗。
嗓子还是不舒服,白云卿递过来一杯水,夏左左才舒服了些。
“姐姐定然好好养病,这雪梨水,云卿日日送来,姐姐一定要喝,切莫带病嫁入将军府,会遭人诟病。”白云卿关切的说完,这才转身离去。
月光下,咬紧了嘴唇,站在了池塘边。
“姐姐……你害的我这么惨,我不过是给你一点惩戒而已,那药丸不会害人,搭配上雪梨水,却足够让你病情加重,带着咳病,嫁入将军府罢了,我这样凄然,你不该陪我一起吗?”
说罢扬手,那袖子里真正的平息散,就那么落入了池塘中。
离大婚之日,越来越近,夏左左虽然不在意旁人说的什么吉利不吉利,可是却想早点儿治愈,她要做的事儿还很多。
“咳咳……”夏左左咳得剧烈。
青禾在一旁又是拍背,又是喂水,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看着小姐憔悴的脸。
“小姐,这几日您的病不见起色,似乎越发厉害了,要不要再请大夫?”
夏左左接连几日,咳得停不下来,入了夜更是如此,无法安眠,眼眶黑的厉害,人也越发虚弱。
“我……哈……哈……青禾……哈……大夫……哈!”
夏左左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嗓子,大口的喘气,却窒息了一般,呼吸不了。
“小姐!这是!喘病!?”青禾手里的茶杯碎裂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