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高声宣布,“苏花魁有请对面醉仙梦二楼雅间……”
眼看要报名字……夏左左用力的握紧了自己的衣袖,剧情你别给我捣乱啊!
整个雅间,出了夏左左几乎都开始哄笑了,“恭喜二哥!”
“恭喜恭喜……看来这位大小姐,是要掏腰包了啊!”
夏左左眉心直抽抽,不过说了是他们这伙人,可还没说是谁,这群人就已经得意到这个样子,还真是……
“牡丹公子。”丫头似乎愣了片刻,才有些犹豫的出示信封,众人都瞧见,上面印着一朵精致的朱砂牡丹。
“这算什么?不是赎身吗?花魁到底看中没啊?”下面的人,见花落别家,一阵唏嘘之后就开始起哄,可那丫头只轻哼了一声,就扶着花魁进去了。
雅阁的门也随之紧闭,“别看了,管花魁看没看上,那位风雅的牡丹公子,都赚了,走吧走吧。”
众人皆是散去。
“呼……”果不其然,夏左左松了口气。
“小姐!是咱们小姐!喂,你们,赶紧掏钱!”青禾顿时满血复活,笑得合不拢嘴,转身就问那群男人要赌注。
夏左左也轻飘飘的看过去,这群男人,脸色发白,面面相觑,尤其是那个所谓二哥,咬着牙,似乎是面子挂不住了。
“这位壮汉,方才的话,可还热乎着呢,愿赌服输,银票银锭我都行。”夏左左唇畔带笑。这下有钱出去潇洒了,相府里的可都是相爷一点一点积攒的俸禄,她是舍不得花。
“你!你这丫头,还好意思问我要钱?!分明是你作弊在先!说好了是靠才华取胜,你不过是耍了小聪明,还印牡丹!?呸,你装什么风雅,我不找你事儿就是好的了!”
“你这翻脸不认人还真是挺快的,大家光明正大一起送了笔墨上去,自然是花魁定夺,你管为什么,总之我是赢了!你想耍赖不成!?”
夏左左瞧着这群大男人,为了这么些银钱,竟然这样说变脸就变脸,也是叹为观止。
“你快走!我不与你一个女子计较!在纠缠下去,别怪我不客气!”那二哥说着,就开始准备动手了。
“你别碰我家小姐!”青禾去挡,反被那壮汉一把推搡在地,一张小脸疼得发白,额头立即起了一片青紫。
“失信于女子,还动手打起女人来了,我看你们这群人,可真担得起壮汉二字!”夏左左站在青禾面前,眼里满是讥讽。
“小姐……别……”青禾看出自己小姐已经动了怒气,赶忙劝阻。
“呵……分明是你这个刁蛮女人,耍了手段,我不拿你问罪都是好的,你再不走!就别怪我教训教训你!”那男人索性撕破了脸,总之就是要耍横赖账。
“你敢!”夏左左知道动起手来,她必定吃亏,咬了咬牙,“不怕得罪我夫君,便只管来,我瞧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怕是都依仗着父母家世的二世祖,我倒看看,墨将军亲自问责,你可担得起!”
夏左左给了青禾一个安抚的眼神,这个亏她断然是不可能吃的,寻常就算了,可她现如今,可是堂堂护国将军墨连战的未婚妻,难不成是这些阿猫阿狗随意欺负的!?
“哈哈哈……”那群无耻之徒,发出一阵爆笑。
“你!?哈哈哈,就算你告状,你觉得有人信吗,都会以为是你仗着墨将军欺负人吧,不看看你自己的名声有多臭,救你说出去的话,谁会信?出了刁钻毒辣,你胸无点墨吧!还能入得了花魁的眼!呸!劝你别闹得最后颜面尽失,赶紧滚!”
那伙人笑得前仰后合,夏左左咬紧了牙,这群人就是仗着夏左左名声不好,才敢这么欺负她。
“无耻!”夏左左低声道,旋即笑了,眼眸星光熠熠无比灿烂。
“你笑什么?”那些男人有些警惕的问。
“我笑什么?我笑说出去的的确没人信,不过……”夏左左说到这,眼神一懔,一手抄起旁边的酒壶,就直接朝着那男人头上砸了过去,男人一时发蒙,反应不及,手在额头上一抹。
“你竟然!看我不弄死你!”那男人横行霸道惯了,哪里被人这样打压过,看着手心里的鲜血,恶狠狠的就要冲上去。
眼看虎虎生风的拳头就要落下,夏左左面不改色,“这一拳砸下来,可就是不用说的证据了,整个醉仙梦的店家都能作证。”
男人的拳头,顿时停在了半空,眉眼挣扎,似乎是在衡量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觉得,这店家会忌惮与你的名声,还是会巴结当今墨将军?”
夏左左的笑意盎然,可是眼眸里却闪着点点寒光,那男人咬紧了牙,手在半空中,尽是始终没敢落下来。
呸!这群二世祖,到处胡作非为,还敢动手打青禾!夏左左今儿要不让他们认怂,就让她一辈子都待在boss身边!
这个诅咒好像太狠了点,脑海里浮现封玄奕那张好看却阴冷的面容,一阵恍惚,落在那男人眼里,却以为是夏左左怕了,先去那些也不过虚张声势。
“怕了你就不是我二爷了!”男人一咬牙,这么多兄弟在,他怎么能怂,可是重重的拳头,却换做了爪,一把拉扯住夏左左的衣领。
真是死性不改,夏左左手摸上了背后桌子上的酒坛,这一下,非让他脑袋开花,好好清醒清醒!
“宋大人二子宋金来,自毁信誉,动手打人,欺辱女子……”一道文文弱弱,却没有似乎怯意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所有人都是一愣,看了过去。
竟然是先前那个,被这伙儿恶霸嘲笑的白衣男子,还以一身洗的发旧的白色衣袍,如今瞧清楚他的面容,夏左左就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伙儿恶霸那么不耻他了。
这男子眉目斯文干净,让人看得舒服,即便带着一股子书生气息,却丝毫没有柔软感。
“呦,看看这是谁,这不人人喊打的斯文败类吗?”宋金来带了个头,在场都开始大笑。
夏左左疑惑不解,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历,看起来家境贫寒,却敢在这伙儿蛀虫面前为她解围。
“我一不偷,二不抢,何来败类。”男人依旧淡然一片。
“哈哈,全京城都津津乐道,都快把你和相府大小姐并谈做笑柄了,你自己却不知道?那好,我来给你提个醒,你日日装作一副才高八斗,自恃清高的样子,可日日流连于烟花巷柳,家道中落成那样,出卖体力挣点辛苦钱,都要去看看各大妓院的花魁,晓子恺,我若是你祖宗,早就为你羞死了,早日托梦打你一并走了,啧啧啧。”
宋金来各种奚落,夏左左都觉得这话刺耳,可看样子到是不假,没钱还要去妓院?放荡之徒?这人看起来可不像。
晓子恺闻言,微微抿紧了唇,“拿已故长辈说事,可属下作。”
“下作?哈哈,你还挺看重你家名声啊,也是,我听说你家以前也挺了不起,一夜就倒了,你这状书一路从江南之地递到了京城,考取功名不行,这状书到是写的极其厉害。”
宋金来可以揭人上伤疤,十足小人,夏左左咬牙,但看这晓子恺,敢势单力薄的替她一个无名女子出头,她便信了他的人品,断没有任人欺负的道理,又摸起那个酒坛子。
“宋公子既然知道我的状书写的极为厉害,也能想到,若是今日之事,状纸递交衙门处,到底是给宋大人面子,还是给将军府面子,只怕是要衙门为难了。”
晓子恺抬眸,虽是一片风轻云淡,可是却已经让那宋金来铁青了一张脸。
为难个屁啊!墨连战风光无二,谁敢跟将军府过不去!不是活腻了?他老爹非打死他。
“哼!好样的!你厉害!”宋金来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后一把松开了夏左左。
“宋公子不想闹得众人皆知你是失信之辈吧!?”夏左左伸手拦住了要走的宋金来。
“好!”宋金来气的脸色铁青,一把掏出了怀里的银票,凑一凑竟不足五千两,语气不善的催促着旁边的人拿钱
他那些狐朋狗友早就看傻了,宋金来把凑齐的五千两银票都丢在了夏左左的身上,“等着!今儿的事儿没完!”,说罢扬长而去。
夏左左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低声自语道,“的确没完!”
“姑娘没事就好,这几个是京城有名的恶霸,仗着家里几分权势。什么事都敢做,下次莫要对峙,只怕吃亏。”晓子恺底敛着眼眸,看起来十分谦和有礼,不卑不亢。
“你知道我是谁。”夏左左是说的是肯定句。
“姑娘方才声音不小,在下并非偷听,也不是有意施恩与东方小姐,小姐不必多虑,告辞。”
大概是夏左左的眼神,是在探究的太过明显,晓子恺低声说罢,转身就要走,夏左左一把拉住了他。
“等等,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个晓子恺看起来,到是十分有涵养的,不是寻常路人,更不是什么反派,根据夏左左的世界定律。
但凡出现的,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者,必定是夏左左用了笔墨去写的,既然特意写了,就一定是什么配角,肩负剧情。
可是夏左左想了半天,这个名字是没什么映像……
江南……家道中落……一纸状告至京城……
“你是!晓尚书!”夏左左瞪时瞪大了眼眸,幡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