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小左同志!”身为骨科名医的副院长慈祥地施展分筋错骨手,浑厚的一巴掌拍中左轶的肩膀!“不是我说你,这个可要不得!”
笔直站立的左轶顿时被拍得一个趔趄,唇上的伤口都被震得发麻,耳朵里听到慈祥的副院长谆谆教诲,“你看你都奔三了,你能等,人家姑娘可等不了!难怪人家要生气!”
“我记得上个礼拜有天你来上班的时候,脸是肿的……也是这位姑娘?”科室主任仗着是左轶的师叔,也开始谆谆教诲,“我说小左啊,挑对象不能光看外表。有些姑娘虽然漂亮,但是不好相处怎么办?结婚以后天天大打出手怎么办?我看你文文静静的,怕你遭欺负啊!”
文文静静遭欺负的左轶,低着头默默承受教导,被轮番教育了一通之后,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罗院长,主任,我要走了。”
“这么急?赶着去哪儿?”副院长关怀道。
“回家做饭。”
“嗨,就这么点儿午休时间还回什么家!走,跟我们一起去楼下绿色食堂!”科室主任一挥手。
左轶木着脸,“我女朋友吃不惯食堂的饭。”
副院长和主任瞪圆眼!
竖着耳朵偷听的实习生啪叽又滑地上去了。
于是在左轶千里返乡去伺候陈大爷吃饭的时候,“神经外科的冰山之花左医生原来看似冰山实则人妻不仅被女朋友任意打骂而且还为她做饭打杂真是天可怜见啧啧啧”这一传闻,再一次弥漫了医院的大小角落。当天下午时分左轶回到医院的时候,连坐在门外等复诊的病人大妈看左轶的眼神都是关怀而怜悯的——左医生啊,何苦呢!大妈这里有的是温婉贤惠的单身好姑娘!
陈晟的菊花二次开苞,虽然没什么实质性损伤,但耗能不小。左轶的嘴唇遭受重创,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不能以吞吐和舔舐动作来伺候他的俘虏。两人各自偃旗息鼓,修生养性了整三天。左轶没再用自己那根大杀器来搞陈晟,只是每晚都用2号袋子里那根两指宽的粉红棒子给他通通肠,以免下次要开拓的时候他不适应。
这天中午正做饭的左轶接到了主任的电话,下午有个临时的脑肿瘤手术,本来在住院观察的病人突然就不行了。科室主任亲自操刀,因为肿瘤的位置不太一般,故而十分谨慎重视,抓了左轶来做助手。于是左轶本来要做的两菜一汤改成了青菜肉丝鸡蛋挂面,放长陈晟手铐上的链子,把面放在床头柜就走了。
其实对于左轶这种木然的家伙来说,救死扶伤并不是他的天性,当初学医也不是为了拯救生命。他只是纯粹地喜欢和擅长这个专业,然后纯粹地敬业。他敬业地丢下陈晟冲回医院——其实也不算丢,至少他还抓紧时间给陈晟弄了顿简易午餐,他自己屁都没吃——两个医生三个护士大汗淋漓地倒腾了七个多小时,出手术室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左轶打了的士,到家的时候已经近十点。卧室里一片汹涌的欢呼声,色彩斑斓的光芒映照在陈晟专注的脸上——他聚精会神地在看一场录播的球赛。
直到左轶走到床前他才分出一点儿神,头都没偏,“去买啤酒。”
十分关注俘虏健康的左医生当他在放屁,收了柜子上的面汤碗,进厨房做饭。两菜一汤盛在软塑的餐盘里,刚端近床就被陈晟抡胳膊一顶!
经验丰富的左轶立刻警觉地抬高手,险险地将那盘饭菜护了住,然而汤碗还是翻了,滚烫的汤汁哗啦溅了他一肩膀。
他皱着眉沉默地看着陈晟。手脚上锁链被放长了些的陈晟慵懒地倚在床头,把玩着电视遥控器,“滚去给老子买啤酒,今晚曼联打切尔西。”
他将正放着广告的电视声音关小了些,回头见左轶还是森冷地站在那里没动静,挑起眉毛笑了笑,突然伸手拽住了左轶的裤皮带,一把将他拽近。
左轶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没端盘子的另一只手径直扣住了陈晟的后颈要害。他现在姿势扭曲地挺着腰站在床前,单手像托着炸药包一般举着餐盘,戒备地低头瞪着陈晟。
陈晟翘起嘴角,态度恶劣地用手背拍了拍被关在西装裤里的那条狼牙棒,吐息沙哑得像伺伏猎物的蝮蛇,“乖,快去。等曼联操了切尔西,老子给你操……”
左轶目光顿时呆住了,表情僵硬冰寒得像结了霜花的冬日窗户,然而胯间的小帐篷却十分给面子地顶住了陈晟的手背,陈晟倒回床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尼玛的!你这个变态!真他妈有意思!”
“滚吧!”他笑够了,抡脚踹他,“买一整箱回来!”
左轶还真空着肚子乖乖地滚出门去买啤酒。其实不管那个慢脸操不操什么企鹅西,他都能操了陈晟。但是他似乎越来越不能对陈晟的要求提出拒绝,他被那种魔鬼一样的笑声蛊惑了。他走过路边轿车的时候看到反光的车窗玻璃,昏黄路灯下他的身体被巨大的阴影笼罩,面目浑浊不清。他木着脸快步地走开,心甘情愿被拖入黑暗的地底。
他只买到了最后两瓶青岛。一丁点都不关心体育运动的他并不明白慢脸和企鹅西是什么东西,但显然,今晚为了它们谁操谁的战斗,附近几家通宵便利店的啤酒都卖完了。
他拎着两瓶啤酒回去,陈晟皱着眉头瞪他,他只说,“喝多了不好。”
“关你屁事。”陈晟骂了句。
防着陈晟用啤酒瓶发威,他用纸杯倒了酒递给陈晟。陈晟自顾自调着台,十分大爷地昂起下巴撇了撇,示意他放在床头柜。
左轶摆了一排纸杯在床头柜,收拾掉陈大爷吃剩的餐盘,重新热了锅里冷掉的饭菜,开始他自己的午晚餐加夜宵。卧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人群激烈的欢呼声,球赛似乎开始了。他在那一墙之隔的喧嚣声中,坐在沙发上低头刨了几口饭,然后端着碗走进卧室。
陈晟完全当他是个摆设,自顾自看球赛,骂娘骂得一点不含糊,一激动上来就把纸杯往电视机上砸——当然,攻击效果颇为微弱。左轶默默地坐在旁边,就着他激烈起伏的胸膛下饭。他一边机械地咀嚼口中的碳水化合物,一边觉得陈晟的乳头好像变大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努力开发的结果,不知道大了一些之后会不会敏感一些。
球赛结束差不多在凌晨三点,坐在凳子上、靠着背后衣柜睡着的左轶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陈晟兴奋的骂娘声吵醒,他皱着眉头还没睁开眼,迎头一兜冷啤酒,彻底把他泼清醒了。
陈晟跟着电视里那些欢呼声哈哈大笑,抡起手臂发泄性地把那几杯没喝完的啤酒都摔他身上。左轶木着脸被淋了一头一身的马尿,浑身湿漉漉的,扑上床去摁住陈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