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
夜不凡愣住。
只见锋芒毕露的宝剑停在了他的鼻子上方，锋利的剑气在他的脸上割出几道细小的血痕，头发被风吹得肆意飞舞，几丝碎发被剑气砍断，飞向远处。
夜不非从远处飞射而来，对着宫渊恭敬地施了一礼：“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话落，一把将夜不凡拉开。
夜不凡回过神来，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你为何不杀我？我不会感激你！”夜不凡粗声粗气地说。
他的表情不太好看。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败得如此惨烈，不过几招，就输在了这个蒙面男子的手中。
难道自己的实力下降了？
夜不非轻扯了夜不凡的胳膊：“别犟！他能制住你一次，就能制住你第二次。”
夜不凡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颜芷枫嗤笑一声：“这家伙就是个死不悔改的性子，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我看你干脆杀了他算了，瞧着旁边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比他识相，也比他聪明，想要夺取雪灵露，聪明人更有胜算。”
“聪明人也更难以掌控。”宫渊淡声回道。
颜芷枫一噎，无话可驳。
的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最好使唤。
“我的目的刚刚已经说过。”
宫渊回答夜不凡的问题。
夜不凡怒道：“我说过了，你做梦！我不可能去偷雪灵露。”
“冰灵珠你不想要？”
夜不非压住夜不凡欲暴跳的情绪，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温和的目光落在宫渊脸上：“阁下可否告知您要雪灵露的目的？”
“救人。”宫渊缓缓吐出两个字。
“雪灵露虽然灵力浓郁，但是却阴寒之极，只有伤人的作用，倒是不知如何救人？”夜不非问。
“这个就不劳乾宫宫主操心了。”宫渊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我知道雪灵露于极寒之城意义重大，我也不需要全部的雪灵露，只需要一滴即可。”
“一滴可不算是小数目，几万年来，极寒之城收集到的雪灵露不过十滴而已。”
“的确是不少，但少了一滴对极寒之城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宫渊扫了眼夜不凡：“但若没有冰灵珠，对这位坤宫宫主的影响恐怕不小吧？”
“你威胁老子？”夜不凡一听脾气即刻上来，很冲地往前。
夜不非及时拉住他：“不凡，冷静点。”
“我很冷静！”夜不凡甩开他的手，重重哼了一声，“我如果不冷静，就不是站着说话，而是打架了。”
夜不非无语，心知夜不凡的性子，索性不再多嘴，站在一旁看。
夜不凡眼神不善地瞪着宫渊：“小子，你从哪里来的？藏头露尾，没脸见人吗？”
这家伙脾气暴归脾气暴，毒舌起来一点儿不逊色他人。
宫渊面对他的嘲讽无动于衷：“我提的交易你答应否？不答应的话我去找其他人，八宫宫主，总有一个会松口。”
见夜不凡迟迟没有答应，宫渊不再废话，转身便走。
夜不凡眼神闪烁。
这小子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居然敢把做坏事坦荡荡说出来，真以为没人能拿他怎样吗？
“回去吧。”夜不非道。
“你先回去，不用管我。”夜不凡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你是我弟弟，我轮不到你来管！”
夜不非见他刚刚盯着面具男子的背影，似有意动，蹙眉提醒：“别忘了无邪的下场。”
“少废话，我心里自有打算！”
夜不凡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之中。
夜不非抿紧双唇，沉沉望着夜色。
他对这个哥哥很了解。
刚刚兄长分明是心动了。
其他都好说，但是去偷雪灵露，却是一个极度冒险的决定。
无邪就是前车之鉴。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的话兄长不会听。
原地沉思片刻，夜不非朝九宫的方向飞去。
……
“如果夜不凡不答应的话，你真的打算找其他宫主？”
他们回到客栈里，颜芷枫好奇地问。
宫渊：“他会答应。”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偷雪灵露是大罪，无邪就是个最好的例子。短时间内夜不凡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险吧。”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颜芷枫能看得出来，夜不凡好战是好战，脾气也火暴，但也不是个无脑之人。
“他必须答应。”宫渊垂眸看向玉佩，其实是穿过玉佩直接看她。
颜芷枫闻言轻笑：“因为冰灵珠？总不能你说必须就必须吧？他到底要用冰灵珠来干什么？”
“他中了一种火蝎毒，需要冰灵珠来解。”
颜芷枫惊讶地睁大眼睛，精致的脸蛋多了几分可爱：“你怎么知道？”
宫渊给了她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没有解释。
还卖起关子了！
不说就不说，她又不一定要知道。
颜芷枫撇了撇嘴：“那我静候佳音，希望你的猜测不会落空。”
他的猜测对了，对她的好处显而易见。
如果夜不凡最终不肯去偷雪灵露的话，那么她也就无法重塑肉身。
原本颜芷枫以为夜不凡要来的话也得多考虑些日子，没想到第二日大白天夜不凡就出现在了宫渊和颜芷枫的面前。
颜芷枫腹诽，莫非是火蝎毒发作，夜不凡耐不住就来找宫渊了？
她的猜测不错，夜不凡的确是体内的毒发作。
极寒之城虽然因为结界阵法的原因，不似城外的极寒之地那般严寒，但也没有特别热的时候，常年保持在适宜的温度，如果离开了极寒之城，温度则会陡然直降许多。
也因此，极寒之城的人都比较耐寒，夜不凡也不例外。
他前些日子离开了极寒之城，通过传送阵离开极寒之地，在外面不小心遭了别人的道儿，被火蝎咬了一口。
那只火蝎是变异火蝎，毒性剧烈，被咬中的人，会直接火毒攻入五脏六腑，自燃而亡。
若非夜不凡修为高深，且随身携带了至寒之物，恐怕也会被火毒烧死。
如今火蝎毒压制住却无法根除，夜不凡找了不少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