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男人将脸上的悲伤阴霾全部藏在心里,最后紧紧的望了陈戾一眼。
虽然他并不赞同那个男人的想法。
但既然死了,那么这个仇他肯定是要报的。
现在打不过,不代表以后也打不过。
年轻男人最后深深地瞅了陈戾一眼,将身形紧紧的刻在脑海里,印在脑海深处,便低下头不再看向陈戾。
然而这时。
陈戾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低头一言不发的年轻男人,撇了眼那被他一枪爆头的男人,突兀的笑了起来:“你跟那个死去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啊?”
年轻男人抬起头茫然地望着陈戾:“我不认识他啊,我是进来拾荒的,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男人也在这里翻。”
“我们并没有发生冲突,在各自附近搜寻着。”
“哦,这样。”陈戾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他是你父亲什么之类的。”
“怎么会。”年轻男人面色僵硬地强笑了一下。
“他看起来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吧。”
“也是啊。”陈戾随意的撇了撇嘴,转身继续朝门口走去:“那有缘再见了。”
“好。”
年轻男人重新低下头,眼里满是后怕以及侥幸。
下一秒,枪声响起。
“嘭。”
陈戾随手的将沙漠之鹰扛在背上枪口向后开了一枪,轻声道:“你撒谎了。”
随后便再没转身看一眼,将手杖重新抱在怀里,朝门口走去。
驴蛋回头望了眼那个额头中枪,双眼失神向后倒去的年轻男人愣了一下。
忍不住的快速几步上前凑到二狗身边:“戾哥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撒谎了?”
他以前可从来不住地戾哥还有这个能力。
如果戾哥能这么轻易地判断出一个人是否说谎,那么他以后讲话就要注意点了。
驴蛋砸了下舌,忍不住语速加快补充道:“难道有什么明显的逻辑漏洞吗。”
刚才那个年轻男人讲的话,他也全部听见了。
老实讲,他感觉并不像假话,没有听出有什么漏洞。
两个想捡漏的人碰在一起,这不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吗。
戾哥这么明确地下了判断,让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智商不行。
有很明显的逻辑漏洞,然而他却没有看见。
二狗忍不住的怜悯的望了一眼驴蛋,摇了摇头拍了下驴蛋的肩膀,没有开口讲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驴蛋眉毛拥挤在一起,面色不满的沉声道。
“你是在鄙视我的智商吗?”
二狗耸了耸肩,暗叹了一口气,才轻声道:“那个年轻男人并没有什么逻辑漏洞。”
“戾哥应该也不确定那个男人讲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
“那...”驴蛋撇了眼陈戾的背影,欲言又止道。
随后后面的话没有讲出口,但意义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戾哥不确定的话,怎么这么果断的一枪就把那个男人打死了。
“很简单啊。”
二狗叹了口气,怎么驴蛋跟了戾哥这么久,还没摸清戾哥的性格。
再这样下去,他真怕驴蛋哪天脑子一浑实在戾哥手上。
“戾哥只是猜了一下,猜那个年轻男人和那个中年男人有关系。”
“如果猜对了,可以解决很多后患。”
“比如说,戾哥又少了一个敌人,少了一个躲在暗处的敌人,少了一个躲在暗处时时刻刻紧盯着他准备随时给他放冷箭的敌人。”
“将问题在源头解决,很有效的方式不是吗。”
二狗拍着驴蛋的肩膀感慨道。
“可是...”驴蛋讲到一半沉默了起来,思索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将话讲完:“可是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你是驴蛋不是猪脑,你今天是怎么了。”
二狗忍不住哀其不争地戳了一下驴蛋的太阳穴:“还猜错了怎么办。”
“猜错了就猜错了呗。
“就算猜错了也是那个年轻男人死,不是你死,不是我死,更不是戾哥死。”
“猜错了有什么损伤吗,完全没有。”
“猜对了有什么收获吗,可以杜绝后患。”
“对戾哥来讲,这当然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驴蛋的嘴巴缓缓长大,大到能塞下一个鸡蛋,双眼无神的撇了眼身后额头中枪的年轻人,摇了摇头没有讲话。
戾哥解决问题的方式还真是粗暴有效。
将所见之人皆杀死,自然没有仇人漏网。
至于杀错了?
怎么能叫错呢。
这叫做为了某个结果的必要牺牲。
驴蛋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会儿,最后看了眼那个年轻男人的身体,随后快速大步跟上戾哥的身影。
“附近还有多少家,天黑之前能跑完吗?”
陈戾坐在装甲车副驾驶的位置随口道了句。
“附近还有六家避难所,如果六家避难所中途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六间避难所天黑之前绝对可以跑完。”
陈戾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慵懒道:“那就出发吧。”
“要去就去,时间就是金钱,可是很宝贵的。”
“不要耽误了我晚上放烟花就好。”
晚上九点。
天色渐黑。
红月避难所附近。
“你们来红月难道是找..?”
“你们也是?”
莫名其妙的一段对话在距离红月避难所不远处一片荒原处响了起来。
随后,两个群体的领头人面色阴沉齐声道:“该死的侵略者?”
“怎么,你们也是被那该死的侵略者上门羞辱,然后被砸了两罐子鲜血吗?”
其中一个领头人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
“是这样,难道你们也是?”
另一个领头人面色阴沉下来有点不确信的问道。
“有个人跟我说这群人藏在红月避难所。”
“也有个人跟我说那伙人藏在红月避难所。”
“那个人说他是被那伙人屠杀的避难所里一个幸存者。”
“我这边也是这样讲的。”
两个人领头人面色阴沉得能掉水,一颗心渐渐沉到了底,同时感到了一阵不妙感。
这个事情好像有问题,像个套。
两个领头人机会同时转身在自己身后带来的人里扫视着,想找到向自己通风报信的那个人。
然而。
无论两个人如何用力寻找,始终找不到那个人群中向他通风报信的那个人。
这时。
一道声音突兀的在两人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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