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昨夜东郊城区惊现一具雄虫尸体,目前还未确认身份!】
凌晨三点,星网一条最新消息慢慢爬上了热搜,到早晨快六点时,已经成为了群众热议,虫族雄虫稀少,每少一名雄虫,都会让他们非常的关注。
【听说发现的时候已经认不出模样了,脸都被划破了!】
【天呐,太可怕了,雄虫们晚上不能单独出门啊!】
【怎么会这样?这雄虫也太可怜了……】
天色渐亮,别墅里静悄悄的,一楼的机器人趁着这家的主人还没起床,开始打扫起了卫生,二楼卧室房间,近七点,莱也在床上翻了个身,没翻成功,翻到一半被腰间的手拉了回去,他睁开了眼睛。
“银里。”莱也动了动手,他的一只手臂被银里压在了脖子下,刚才想翻身一动,那里就一阵酸麻,直接给他酸麻醒了。
银里睫毛颤了颤,慢慢掀开了眼帘,和莱也四目相对。
莱也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清醒了?”
银里呼吸清浅,低低“嗯”了声。
莱也力道很轻的拍了拍他的脸,温柔一笑,被压着的那只手臂动了动:“那挪一挪位置。”
银里似是才察觉到压到了他的手臂,手肘撑着床支起了上半身,莱也把手臂抽了出来,倒吸一口气。
倒也不是很痛,只是那种很难以忍受的酸麻如有千百只蚂蚁啃咬,银里见状,愧疚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背,动作轻柔的揉捏着,带着低眉垂眼的顺从。
莱也被捏的舒服,也就没有抽回手,他躺在床上,银里正好帮他挡住了窗户的光线。
“过两天我就要回学院了,你这一压,指不定能给我延长一下病假。”莱也勾着唇角,还有心思打趣上一两句。
银里看过去。
莱也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俊美的五官线条变得柔和。
银里:“抱歉,雄主。”
莱也哼哼两声:“你这手法不错。”
银里眸子里看似已经清醒,实则大脑还停止着运转,一片空白,他难得有这么晚醒来的时候,听到莱也的话,他道:“被按多了,有经验。”
莱也眼帘掀开了些许:“嗯?被按多了?”
银里解释:“以前手臂拉伤过。”
经常。
银里省略了这两个字。
莱也看向了他的手,银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他都知道,每次看着残留下来的疤痕都觉得疼。
他闭上眼,道:“再重点。”
辛苦打工按摩师雌虫加重了力道,莱也没了动静,就在银里以为他已经再次睡过去的时候,他的手腕被抓住了,银里看向莱也,莱也还闭着眼睛,睫毛都不带颤抖一下。
随即,莱也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床上。
银里收拢了骨翼,怕伤到他。
床上厚重的被褥陷下去,柔软的大床几声细微的响动,银里趴在了床上,冷峻的脸上神情还有些懵。
“按摩这么久累着你了,换我给你按按。”莱也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
看不到莱也的脸,让银里有一种不安感,他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他道:“雄主,我该去准备早餐了。”
“不着急。”莱也说,“来得及。”
他抬手指尖压在了银里的颈间,莱也学过一些按摩之类的相关知识,不过实践的机会很少,银里颈间一痛,痛中还带着一种舒爽,很是酸爽。
银里肌肉很僵硬,每次做的时候,莱也都能感觉到银里是绷着的,不舒服了绷着,舒服了也绷着。
银里挣扎不开,就放弃挣扎了,他把头埋进枕头里,双手揪着枕头,指尖陷了进去。
莱也说按摩,那就是真的按摩,也没动手动脚,表现的很专业,而银里就不是那么纯粹的享受了,经过一通放松肌肉,的确舒服了很多,但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份不可言说的感觉打心里升起。
“好、好了吗?”银里闷闷的问。
莱也:“嗯。”
他起开了,床上往下一沉,又弹了上来,银里从枕头里悄悄偏头,看到莱也下床了,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肩头,另一只手正在转着松动肩膀。
银里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始枕着莱也的手臂了,也许从睡着的时候开始就是枕着的。
窗外光线洒落在莱也身上,莱也闭眼深吸一口气,似是感觉到了银里的视线,他偏过了头,和偷看的银里四目相对。
银里脸上很红,不知道是闷的,还是羞涩的,银里和他视线对上,猛的偏过了头,耳朵也藏进了枕头里。
莱也过去掀了掀被子,银里压着被子。
莱也:“起床了。”
“雄主,等会我叠就可以了。”银里闷在枕头里。
莱也坐在床边,手指掠过银里的头发丝儿,凌乱的银发睡翘了几缕,怎么撸都撸不下去,“你快要迟到了。”
银里听到这句话,才慢吞吞的把头抬起来,他从床上坐起,“起了。”
他坐了起来,便将红透的脸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莱也的视线中,银里无法说清楚心里的感觉,从之前就一直似有若无萦绕心间,而这些天那种感觉似乎越发的明晰了,直到昨夜悬浮车上莱也对他说的那些话,像是彻彻底底的破开了那一层迷雾。
仿佛是真正的意识到了“雄主”和“雌君”之间的意义与羁绊。
莱也这么一闹,弄得他难免有些不太平静,莱也也明白过来刚才他为什么趴着脸红成了那样。
稀奇,难得见到银里会羞赧得这么上脸的时候。
他膝盖抵在床边,身体往前一探,银里往后一躲,手肘撑住了床。
“雄主……”银里眸中氤氲着水汽。
“不会让你迟到的。”莱也亲了亲他额角。
银里一只手抓住了他肩头的衣服。
莱也睡衣滑,被他一抓,半边袖子都差点被扯了下去,他握住了银里的手,压着放在了床边,只听银里声音沙哑道:“迟到也没关系。”
莱也最终也没让他迟到,这次并没有安抚精神识海,只是帮银里纾解,今早的早餐期间,莱也在星网上刷到了那一条热议。
他只看了几眼,就点了出去,然而片刻之后,他忽而想起什么一般,又点了进去。
雄虫惨遭杀害,里面有一张模糊不清的图片,看不清雄虫的身影,但是能大致看清他身上的衣服,莱也认了出来那身衣服——是慕德。
银里离开家门之后,莱也联系了他的雌虫朋友,问了关于慕德这两天的近况。
雌虫告诉他,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慕德的身影了。
莱也心底隐约想法被印证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那身衣服,在前两天莱也见到他穿过,他食指轻点桌面,陷入沉思中。
——
公务楼办公室内。
“麻烦你了。”银里把文件递给军雌。
军雌双手接过:“银里上将,我会尽力找到亚诺安的,他前两天既然联系过你,应该不会太难找。”
银里点了点头。
随后,军雌出去了。
银里觉着这件事很违和,他回想亚诺安和他通话时,寻找着里面蛛丝马迹的不寻常。
下午,他正在训练军雌时,一名雌虫闯入训练基地,训练继续着,银里转过了头,眉头微蹙,而那名雌虫跑到了银里身边,和他耳语几句。
银里脸色忽变。
——雌虫得到消息,莱也被雄虫保护协会带走了,很有可能和一起雄虫残杀案件有关。
银里不关注星网上的事,不过也对于今天这件事略有耳闻,很多雌虫都在说着,怎么会和莱也有关?
他脑海里迅速的划过了莱也的脸庞,他笑着的模样,挑眉的弧度,眼底的柔和,唇角的笑意。
银里眼底蕴藏风暴,他快步准备走出去时,又停下了脚步,迅速调整状态,想要冷静下来,他叫来了那名雌虫,让他去查一下死的雄虫身份信息有没有确定,另外还有……
他想要冷静,但情绪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想着杂七杂八的事了。
银里一直以来都很冷静理智,除了之前居住地被异类虫入侵,导致雌父死亡,他鲜少会有这种焦躁不安的时候。
简陋的房间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莱也坐在木质凳子上,室内的光照在他的身上,白炽灯光很刺眼,他不禁眯了眯眼睛。
坐在他对面的雌虫调低了光的亮度。
“日安。”雌虫坐在他对面和他问了好。
雌虫穿着深色制服,五官平淡,脸上神情很严肃。
“日安。”莱也道。
在此之前,另一名带他过来的雌虫已经和他说明了事情的经过,莱也很配合。
被残杀的雄虫如莱也猜测,是慕德,推测是两天前死亡的,在两天前,慕德带着他的两名雌侍一块去会所里玩,后来准备离开时,他让两名雌侍回去拿东西,回来之后骂骂咧咧的骂着莱也的名字,身上也带了大大小小的伤。
再之后,慕德接了一个通话,不让他的雌侍跟着,独自驾驶悬浮车离开了,那夜之后就没有再回去过,等到被发现时,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雌虫又和莱也简单重复了一遍情况。
莱也在猜测那是慕德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他们会来找他询问情况的准备,彼时也没有透露出半分慌张,只有面上露了些许的诧异。
“是吗?”
“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和你询问一些情况。”雌虫说。
具体来讲,莱也也处于身负嫌疑的状态。
每失去一名雄虫,都是虫族的损失。
莱也说:“我那晚的确是去找了他。”
雌虫:“你动手了吗?”
莱也没有否认:“是的。”
雌虫:“为什么?”
“我和他之间一直有矛盾,我已经准备起诉他了。”莱也说,“在之后你说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都在家中,你可以查看我家机器人的录像。”
雌虫又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出去了。
莱也靠在凳子上,如果只是单单的有疑问,不至于把他带到这,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雌虫又进来了,还带来了他曾经失踪的磁带。
“这是你的吗?”他问。
莱也接过,点头:“是的,不过已经掉了有一段时间了,在我和银里上将去往学院进行半年考核的那段时间。”
他没有办法证明这是别的雌虫入侵他家偷走的,因为他的别墅没有丝毫入侵的迹象,莱也想了片刻,想到了给他送餐的那名雌虫,很快他们找到了那名雌虫,证实了莱也的话没有做伪。
而莱也看到磁带,想起了那条消息。
【我们是一样的。】
看来对方是怀着对他的敌意来的。
天黑了。
莱也安静坐在房间里吃着他的晚餐,这些是外面的雌虫帮他点的,点的都是他喜欢吃的,他没什么胃口,不过还是吃了大半。
他吃过晚餐没多久,有雌虫进来,说银里来了。
“我能走了吗?”他侧头问雌虫。
雌虫站在门边,“抱歉,莱也先生,这是我们的程序,感谢你的配合,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莱也抬脚走出门外,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外走廊上站着的银里,他颀长的身影笔直的站在灯光下,地上的影子被灯光拉长。
“你怎么来了?”莱也走过去。
他才说完这句话,就被银里俯身抱住了,力道很大,牢牢的拥抱着他,胸膛紧贴得毫无空隙,让他险些喘不过气来,他甚至隔着衣物,感觉到了银里的心跳声。
他轻轻环住了银里劲瘦的腰。
银里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还穿着那身工作时的制服,衣领扣到最上面一颗,遮挡住了每一寸可能诱惑到雄虫的地方,却无端变得更加诱惑。
禁欲气息里又无时不刻的带着勾引。
银里眼帘轻垂,头发长长了些,额角碎发落到了眼角的位置,他道:“担心。”
莱也反应了一会儿,说:“没问题了,走吧。”
银里松开了他。
莱也转动着脖子,道:“坐了大半天,腰都酸了。”
银里落后半步跟在他身后,闻言道:“回去我给你按摩。”
“好啊,能让银里上将亲自动手,我的荣幸。”他唇角上扬,身上疲惫都似一扫而空。
银里喜欢看到这样带满朝气的莱也,而不是刚才出门时的冷淡模样,他脚下步伐快了些许,“这件事也许亚诺安会知道什么。”
莱也侧头:“你找到他了?”
银里声音平淡:“只找到了他的一些踪影。”
他看过亚诺安的踪迹,在某些视频中,他像是在躲着什么,而慕德恰好又在那个时间段出了事。
银里问莱也:“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想起了那晚,还没过去几天,记忆也没有褪色,那晚莱也忘了带光脑,他很担心他。
莱也道:“出门买东西,刚好看到他,一时气不过——你信吗?”
银里:“……不信。”
莱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银里心中厚重的雾霾散开了些许,多了分无奈。
他们之间的氛围轻松了些。
悬浮车上。
“我查到了一些事。”银里突然说。
莱也看向他。
窗外黑夜沉沉,悬浮车隔绝了外面的声音,里面很安静,银里的声音低沉缓慢:“慕德在前段时间和一名雌虫频繁接触过。”
银里说出了一家俱乐部的名字,道慕德经常会在那和那名雌虫碰面,莱也愣了愣,没有太惊讶,反而是顺着银里的话想了下去。
那天晚上,慕德正是从那家俱乐部出来。
银里见他这么平静的就接受了,心中疑虑,面上不显,不动声色的问道:“雄主,你知道他见的雌虫是谁吗?”
莱也:“不,我不知道。”
“是吗……”银里扫过莱也的面庞。
莱也的表情很坦荡。
银里收回了视线,垂下眼帘。
莱也:“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
他把那磁带在慕德尸身上的事说了,道:“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过,在我们考核回来之后,我的磁带就不见了。”
银里眉头微蹙。
想问莱也为什么不和他说,但是没有出声。
如果放在刚和莱也结婚的时候,银里是不会想问这么多的,他只会觉得雄主不想告诉他,不告诉他也自然,可现在,他想要的却越来越多。
“我当时没有太放在心上。”莱也仿佛知道了银里在想什么,解释了一句,随后道:“看来他是朝着我来的。”
银里抿唇不言。
再过不久,他就要离开这了,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让他有些无法安心,莱也显然和他想到了一块去了,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银里手背传来一阵温热触感,把他唤回了神,莱也握住了他的手,细腻修长的手指在他手背摩挲着,他稍顿片刻,反手抓住了莱也的手,似抓住了那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
这天晚上,银里连精神安抚的游戏都不想玩了,像只大猫镇守地盘,把莱也盘在了他的怀中,他一个下午没有收到莱也的消息,已经快要憋疯了。
见到莱也的那一刻,他恨不得紧紧拥抱着莱也再也不要分开。
银里感觉他现在的状况很奇怪。
失控、不安、想念……所有的一切,统统来自与莱也。
黑暗中,莱也一声轻叹,他感觉到了银里的躁动,侧过身环住了银里的腰身:“睡吧,晚安。”
银里在黑暗里眨了眨眼,道:“晚安。”
他无法入眠。
莱也躺在他身边,可是他还是不满足,这太可怕了。
今天突如其来的意外,仿佛在银里的心间刻上了一道划痕,无法忽略,也无法隐藏,他就直白的袒露在那。
银里侧过身面对着莱也:“雄主……”
他声音轻轻的,叫了一声之后又没了声音。
忽而,他眼前一黑,一只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他睫毛颤动,扫过掌心,莱也感觉到一阵痒意。
“睁着眼怎么睡得着?”莱也道,“傻不傻。”
无缘由的,银里听到他这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听着他无奈的语气,听着他的叹息,心脏慢慢安定了下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感觉心安。
渐渐的,那些负面情绪仿佛被风吹散了一般,不见了踪迹。
银里闭上了眼睛,“晚安,雄主。”
莱也:“晚安。”
莱也的手被银里拿开了,他没有用力,很轻易的顺着银里的力道被拿了下去,接着他感到唇上一软,清越的声线在夜里变得格外有魅力。
“晚安。”银里道,他握住了莱也的手。
只要莱也还在他身边,似乎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莱也还有事没有和银里坦白——关于那条信息,还有那些电话,以及他最开始预知过的所有。
现如今剧情完全走偏,但某些事还是对上了。
比如慕德,他应该在之后,被剧情中的莱也伤害,而现在提前了很多,亚诺安的命运也随之而改变了,他也许会成为这件事中的关键人物。
莱也想起了那禁药,按理说在蓝星的这座城市里,不会存在这种东西,这一片管控的也很严,那慕德又是从哪得到的药?
脑海里许多的信息乱糟糟的堆在了一团,让他有些失眠。
雌虫拿走了磁带,说他们是一样的,莱也目前还对此不明晰。
仿佛已经摸到了入口,却始终没法找到进去的钥匙。
——
莱也一觉睡得不如不睡,早起头疼不已,他醒来时外面天色还没亮,莱也动作很轻的起身,一动就差点吵醒了身旁的银里。
银里一晚上都抱着他,到早上也没松手,睡梦中甚至潜意识的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搂紧了他的腰,犹如在抱着一个大型玩偶,眷念的靠在他肩头。
莱也调整好姿势,再度放慢放轻动作,好不容易才从银里的怀抱中抽身,他往银里怀里塞了个枕头,出了卧室,去了有一段时间没有去过的健身室。
跑步、仰卧起坐、俯卧撑轮流来了个遍,他出了一身汗,衣服贴在了身上,犹如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外面天色也慢慢的亮了。
莱也才找了个地方坐下喘气,健身室的门猛的被推开,银里眸光阴沉的站在门口,莱也喝水动作一顿,他放下了水杯,喉结滚动。
“银里?”
银里的状况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银里听到他的声音,从那种状态中抽离,怔忪了一瞬,昨夜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很乱,醒来时也记不清梦里的内容了,隐约记得梦中有莱也的身影,但梦里的感觉让他很恐慌。
他抓不住莱也,莱也离他越来越远了,他再也找不到他。
银里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床上只剩下了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那一瞬间,还没睡醒的银里甚至有种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的错觉,他在别墅里寻找着莱也的身影,全然失去了冷静。
背光的房间中,莱也站在床边,窗户开了半扇,窗外的风吹进来,半透的白纱窗帘飘荡。
银里大步走上前,如困兽之斗,抱住了莱也,他的拥抱太过突然,也太过用力,莱也的手上被震得一松,手上的矿泉水瓶掉落在了地上。
水瓶在地上滚动着,满口的水从细小的口子里流出来,地上很快汇聚了一滩水,直到水瓶中的水只剩下了半瓶。
银里凑了进来,莱也才发现银里身上的汗也没比他少多少,他勾住了银里的颈间,掌心落在他的肩胛骨,漂亮的骨翼似乎失去了以往的精神。
“雄主。”银里在莱也耳边叫了声。
他身上很热,穿着的睡衣都没有换,心脏跳动的速度许久都没有平息。
没有安全感,这是雌虫在对雄虫的精神力产生依赖时可能会产生的情绪。
莱也知道,昨天的事还是让银里不安了。
“我在这里。”莱也吻了吻他耳侧。
银里清楚的感知到了,他在害怕,就像曾经雌父突然有一天离开了他那样,他害怕他会有一天失去莱也,他无法想象那个场景。
“银里,你看着我。”莱也道。
但是银里的手就像钳子一样,牢牢的锁住了他,莱也越挣扎,银里抱的越紧,一来一往间,莱也后退踩到了他掉在地上的水瓶,脚下一滑,往后倒去。
银里瞳孔紧缩,在莱也倒地的瞬间,和他换转了位置,当了莱也的肉垫,这时可算是松了手,莱也手撑着他脸侧的地板,支起了上半身,膝盖跪在了他腿间。
银里松开的手虚虚的抓着莱也的衣摆,脑子清醒了许多,可那种想要抓到的东西会从手中流逝的感觉依旧残留着。
视线触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莱也俯下了身,动作很缓慢,而银里只是专注的看着他。
莱也吻了吻他的额角、眉间、眼睫、鼻梁,最后是他的唇,银里冷淡坚硬的外壳似破碎,就那么乖乖的,任由莱也亲吻,微仰着下巴迎合着。
他的手松开莱也衣摆,碰到他的手臂,往上勾住了他的脖子。
莱也的吻若即若离,银里不甘的追逐着,在他追逐上来时,莱也又深吻住了他,而在他失控时,又收回了所有。
这么来回几次,银里眼角都红了,如破碎的玫瑰汁水点缀,冷峻的五官变得昳丽,染上了一抹艳色,偏生莱也不给个痛快。
莱也指尖抚上银里眼角,嗓音如春风般温柔:“银里,看着我。”
银里喉结滚动,“我在看。”
“我在你面前。”莱也说,“我就在这里。”
湛蓝色的瞳孔中印照出莱也的身影。
“雄主,抱歉,我吓到你了。”银里声音低哑,似晨起时的沙哑,又似使用过度后的暗哑。
莱也看着他:“现在,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银里掀起了眼帘。
莱也勾着唇露出他熟悉的笑容,带着安抚之意温暖的笑,他拉过银里的手,侧头吻落在他的掌心,眼睛却仍旧停留在银里的身上,磁性的声音似诱哄般道:“什么……都可以。”
银里喉间干涩,蓦地有些口渴,他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莱也的话:“什么,都可以。”
莱也:“嗯,什么都可以。”
银里不安褪去,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感觉占据的心头,莱也的话对他来说,具有着极致的诱惑力,简单的一句话,即便前面是陷进,他也想往里跳。
他……喜欢莱也,很喜欢。
“你亲亲我。”他说。
于是莱也如他所愿,轻吻落在他的唇上。
银里喉结又滚了滚,他红着眼尾,说:“不够。”
莱也俯身,吻了他许久,缱倦温柔,紊乱的呼吸交织间,带着灼热的温度,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粉尘,一缕阳光穿破云层,照射到了房中。
银里如沉浸在一片汪洋大海中,思绪浮浮沉沉,简单的一个吻,让他甘之如饴,莱也松开他时,银里拉住了他的手腕。
莱也低笑一声:“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借一部说话、所以因为投的地雷~
来啦●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