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义想了一下，好像许清和真的是这样的人，然后再去看他的时候沉默了片刻，不由得捏着下巴皱眉思考道，“这么一说的话，我发现清和好像是跟了溪溪学的。”
棠溪在这一方面也是毫无保留地将做法以及细节全部都说出来，只不过呢，棠溪说得再简单也好，可他们做出来的味道和口感还是有差别的。
杜正义长长地叹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有棠溪那样的厨艺啊。”
棠溪那般的厨艺？王思康摇摇头，“这有点困难。”
杜正义一想也觉得有道理，“是我想太多了。”
话题跑远了，杜正义咳了咳，然后转头看着王思康，接着问道，“兰姨说你之前在早餐店学会了糖油饼是怎么做的。”
“你能跟我说一说吗？”杜正义比较喜欢红案，但是对于白案的活儿也有兴趣，只是局限于生活日常，真的当做饭碗的话，杜正义又做不来了。
“我上回吃了一个，应该不是棠溪做的，但口感还是可以的。”作为老员工的杜正义能拿到两个糖油饼，但是杜正义的运气不是很好，其中一个是郑新月做的，另外一个就是王思康做的。
在王思康面前，杜正义又不好意思说他做的糖油饼没有棠溪做的好吃，就这么委婉地说一下，好带过这个话题。
“有法子，你要看吗？”这是棠溪写的做法，王思康带回来，可一直都没有带过来。
一来是因为现在的棠记和现在的早餐店不一样，后厨的人数超过了百人，谁知道里面会不会出现别有用心的人？
“好，什么时候？”杜正义还想着王思康要是没有的话，他就去找许清和问问。
“下班回家吧。”王思康低头看了看火候，再听一听锅内的动静，开始收汁了，再过一会儿就能起锅。
“棠溪还写了不少细节。”王思康接着说，“我觉得挺有用处的。”
“但就是需要一点经验，多做几个就好了。”
杜正义嗯了一声，“那你当时是做了几个上手的？”
“十个。”王思康没有隐瞒，“棠溪只做一个就上手了。”
或者说，棠溪是边做边找技巧的。
王思康看得出来。
“那我估计是要十来个，不到二十个这样子。”杜正义斟酌着。
王思康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话题也到此结束了。
然而在旁边的厨师听见了，他们看了看王思康，又看了看杜正义，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在午休吃饭的时候就有人讨论起来了。
“早餐店那边不是多了糖油饼吗？我们这边的王思康之前是去帮忙的，在那边学会了，现在要教杜正义啊。”
“哇，这样做不会担心被发现的吗？”
在众人的意识当中，师傅都不一定愿意把所学的厨艺全部都说出来的。
而王思康这么一做，怕是想要和棠记反目成仇啊。
“可是我听说是少东家愿意分享出来的。”
“这些话听一听就好，哪有人愿意把秘方说出来的？”
“就是，你看看陶香居和味之居他们知道棠记的做菜秘诀了吗？”
“难道不是因为多了一个滤水器吗？”
棠记有滤水器这个说法是刊登上南城日报上的，这个已经不算是秘密了。
但大家都很清楚，这不过就是一个幌子，水的原因很重要，可也不完全是决定因素。
说到最后还是棠记那些秘制的调料才是重要的。
“你还是太年轻了，大家都在棠记这么久了，那个滤水器真的那么重要的话，我们怎么会没有发现？”
这话被人说出来之后很快就有人沉默下来了，随后一个两个人都开始沉默。
“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有人斟酌了一下，看了看大家的面色，这才敢接着说，“之前不是说棠记的吃食能强身健体吗？”
“有病吃了能痊愈，没病吃了能强身的说法？”
“这个我知道，当时闹得很大的。”
这一会儿，大家都想起了陈海那几兄弟，虽然现在他们都离开了南城，可关于他们的传说还是存在的。
“那他们几个人现在还活着？”
肺部出现了问题，那是活不久的。
但陈海他们的精神气血都很好，不像是一步踏进了黄土。
“这个没人知道啊。”
“我之前有点小毛病，但现在已经好了。”说话的人不好直接说自己是那方面有点不行，可来这边工作之后，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家之后面对妻子忽然就有了动力，然后……
妻子怀孕了。
男人自然是高兴的，但没往这一方面想过。
今天大家聚在一次吃饭聊天才发现了问题。
“我以前以为是开玩笑的，谁知道是真的？”男人感慨了一声，接着说，“反正我现在是扎根在棠记了。”
“只要他一直开着，我就一直在这里工作，哪怕一直都是这个岗位。”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这一点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然而，一直想要找话题说隔壁的味之居高薪请他们过去工作的人却是迟迟说不出话来，他开始犹豫了。
此时此刻的味之居并不知道他们的行动才开始行动就被摁灭了。
——
棠记的吃食很神奇这个流言还是让许清和给知道了，这一点，许清和是有所感觉的，但从未去问过棠溪。
或者说棠家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可还是没有人去问棠溪。
可现在的传言越来越大，有人都直接问毛若兰了。
“这有什么好想的啊，你们现在吃得好睡得好，身体自然就好了啊，跟我们棠记是没有关系的。”这一番话，毛若兰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早就习以为常，甚至还能生动地反过来让别人就当是棠记的功劳，这一玩笑的确是让不少人都接受，并且没有怀疑。
不过，大家想要留在棠记工作的心又坚定了。
这几天过去了，味之居都没有收到棠记厨师想要过来的信息，卓不凡又开始着急了，担心陈文瑞过来一问，什么进展都没有，想来又是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