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装死的刘哥顿时脸色都白了。
他惶惶不安地瞪大眼睛,看着阮寒星白皙的脸上溅上了零星的血色。
整个人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女修罗,浑身杀气,看过来的眼神里暗藏着刀光剑影。
不,不行!
他现在浑身都疼,看着李文洲的惨状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呕——呸!”
最后一拳,被捣在肚子上。
李文洲翻过身,控制不住地呕了一下,吐出一口血水。
血水里浸泡着两颗白色的后槽牙。
刘哥干干地咽了口唾沫。
这,这牙都给打掉了……
他可受不了这个疼。
“李文洲,你这个畜生!别往老子身上泼脏水!”
捂着还生疼的肚子,刘哥扯高了嗓门骂了一声。
又转过头冲着阮寒星干笑,拼命往后退:“霍夫人,不是,阮,阮女士!您听我说!我承认,我色迷心窍,我老色胚!但是……但是这个李文洲才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夏昕怡,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吗?他其实在外面早就跟本地的女学生好了,就等毕业结婚直接转城市户口了!”
为了不挨打,刘哥豁出去了,高声喊出那点龌龊事儿:“他这次就是想拿你卖一笔钱,去给那个女学生买项链当生日礼物!他早就说过了,就是当你免费保姆,还能随便睡,还赚钱给他花……他根本就看不上你!”
简直像是书里的故事。
夏昕怡的眼前发黑,接连的讯息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击倒。
“不,不是!昕怡,你别听他胡说!”
李文洲满脸慌乱,抓住她的被角拼命解释:“他是污蔑我!昕怡,你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人,我怎么可能跟其他人在一起?”
“他撒谎!我有证据!”刘哥豁出去了,嚎道:“这小子跟我炫耀的时候说了,他把那个女的电话存成了移动客服!你不信翻出来打个电话试试!这小子根本就把你当成提款机,只有你这个傻子还被蒙在鼓里……”
夏昕怡浑身都在发抖。
她伸出枯瘦的,还带着冻疮、布满老茧的手,木木地道:“李文洲,给我看看你的手机。”
“昕怡,你相信我,他都是胡说的。你难道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李文洲慌乱更甚,抱住她的双腿,努力地辩白:“没,没有……我,我只是怕你吃醋。那,那只是个普通的小学妹……”
“手机。”夏昕怡木然地看着他,坚持地伸手索要。
白着脸,李文洲始终不肯拿出来,努力摆出深情款款的样子:“昕怡,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还敌不过他两句话吗?你相信我,好不好?”
“李文洲,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是个傻子?!”
夏昕怡忽然掀唇笑了一声,讽刺又绝望:“就算我再傻,在你把我送上别的男人的床那一刻,我也该清醒了!”
“我权当我这些年的青春和血汗钱,全都喂了狗!”
她的目光沉了下去,不再看脚下像是死狗一样的李文洲,围着被子走到刘哥的面前。
刘哥脸色发白,在她的目光下不自觉地向后挪了几步,直到贴到冰凉的墙壁,才停了下来。
他也会觉得害怕吗?
夏昕怡觉得有点好笑。
她也确实嘴角扬了起来,保持着微笑,微微俯身:“刘哥,你就这么想睡我吗?为什么?因为我长得还不错?我好欺负?还是什么?”
她的脸颊红肿,嘴角破了块皮,整个人看起来凄惨憔悴。
身体上没裹被子的补位,全都瘦的皮包骨头,有的地方还纵横交错,露出伤痕。
刘哥的嘴角抽了抽,努力地赔笑:“我,我不是人,我色迷心窍……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都不敢了……”
说着,他狠狠心,抬手“啪”、“pa”给了自己两巴掌。
“刘哥给你赔罪,我认错。”他干笑,贴着墙颤声道:“这样,你还回来金沙上班,以后我罩着你,好不好?”
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看了两眼一侧的阮寒星。
阮寒星脸色冰冷,不发一言,给夏昕怡充足的处理时间。
“去上班,然后继续被你当成狗一样训斥,被你欺负和潜规则吗?”
夏昕怡冷笑一声,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朝着刘哥的脸上扇过去。
她手脚酸软无力,巴掌打下去声音都没那么清脆。
但是她咬着牙关,眼眶通红一片,倾尽全力地一连扇了好几个巴掌,才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手:“你这个欺软怕硬的懦夫!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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