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此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把人叫到了一边开始严厉的训话：“我是不是让你随时跟我报告她的情况？”
“是。”女孩低下了头，但是心里还都是不满，“可是祁总，她只是出去吃个饭的话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昨天的情况你没有看到？”
“看到了……”
“看到了，”祁夜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让你干这件事情你就该偷笑这个活很轻松吗？这么多人我没选我选你做这个事这是为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因为……”小女孩已经是恨不得把头埋进自己的胸口：天哪，祁总太可怕了，以前的祁总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黑气。
“因为什么！”祁夜双手抱胸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被吼得抖三抖，委屈地低着头，吧嗒吧嗒眼泪就下来了。
“昨天是不是你看到了案发现场？”
“是。”
“吓人吗？”
“吓人……”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吗？”
女孩害怕地点了点头：“对不起祁总……”
祁夜现在没有心情再继续和女孩说这些事情，他只是在担心着一个不知所踪的女人。
“她出门的时候有没有说自己要去哪？”
“我看到……”女孩哆哆嗦嗦不敢隐瞒，“我看到她在和一个人打电话，出去的时候还有些慌张，所以我们前台还帮她叫了一辆车……”
祁夜捉到了“叫车”这两个字眼，转身就往门口走，看见门童就把人招呼过来：“刚刚有个女人是不是让前台帮忙叫了辆车？”
“大概15分钟前，是的。”
“知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那辆出租车是最近市里才推出的蓝色，但是具体去哪我也没听到，我只知道车开出酒店是往左边走了。”
“知道了。”祁夜又钻进了车，吩咐小刘往左边开。
宋凝乐这边已经到达了约定的目的地，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怎么自己总是和这种破烂工厂有着不解之缘？
工厂的大门很破旧了，宋凝乐摸了摸自己藏在裤腰后面的便携式匕首，才往里面走去。
“来啦？”大门自动往上升，宋凝乐走进去就看见昏暗中一张小破桌子边上坐着一个人，正在吞云吐雾。
“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宋凝乐没有表现出温顺的样子，反倒是想先发制人，“把我的房子弄成那样无非就是想要我露面不是吗？我早就想来找你了，你倒是比我还着急。”
男人没有理会宋凝乐在说什么，把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里面的液体，吧唧了一下嘴：“真是好酒，你要来一点吗？”
宋凝乐看着对方在绕弯子直截了当的拒绝：“万正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知道你要找我，我也知道你手上有一些证据了，所以我才主动找你过来，是不是很积极？”说着来露出了一副求表扬的脸孔。
万正楠长得很斯文，也很绅士，加上现在他可能真的没有什么窝藏什么坏心所以看上去是不令人排斥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打电话来说要跟我碰面，但是我想多半和程梓有关系。”宋凝乐站在万正楠几米开外。
万正楠在幽暗中看了一眼宋凝乐：“你站在那干什么？我给你找个凳子你坐着，咱两聊聊。”
“万正楠！”宋凝乐气急，“我不是来跟你绕弯子的。”
这一次万正楠并没有表现出开玩笑或者戏谑的模样，而是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跟你绕弯子，事情没那么简单。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继承宋氏而是毫不犹豫的毁了它？为什么我和程梓会达成同盟？为什么你查不到我的资料？你都不想知道吗？”
宋凝乐有些狐疑，但是看着万正楠没有弄虚作假的眼神，她摸了摸自己的裤腰还是走了过去。万正楠发现了她的小动作，隐藏在黑暗里的脸扬起了笑。
“我查到了，程梓怀的是你的孩子。”
“嗯，是的。”万正楠没有否认，仰头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酒，“都是不懂事造成的。”
“不懂事？她才怀几个月？半年都不到，你敢说这是你们不懂事？两个人加起来都有50岁了。”
“乐乐，你以为什么是不懂事？就是年少懵懂吗？”万正楠撑着头看着宋凝乐，好像刚才的一口酒让他有些微醺之意，“叫你乐乐的感觉真不赖。”
“那是什么？你就让她那么作妖毁了你们的孩子？”
“你知道余总吗？就是你前两天去找的那个人。”
宋凝乐大惊：“你派人跟踪我？”
万正楠摆摆手：“你说话能不能动动脑子？他现在失踪，一个公司的老板无缘无故失踪，报纸还报道前两天他和一个姑娘吃饭，我能猜不出来？”
宋凝乐想想也有道理，但是不肯就此放过他：“我和他跟程梓和你有什么联系吗？”
“老实说，”万正楠突然将目光投向了别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
宋凝乐低着头没吱声，突然觉得万正楠或许也有什么难言之隐，想想如果两个人都发生关系还怀孕了想必还是有感情的吧。现在竟然说出了孩子不知道是谁的这种话。
“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收集证据了，但是最近我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式去收集这些情报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喜欢她？”
万正楠摇摇头：“我跟她是纯粹的利益关系。”
宋凝乐点了点头：“因为吴梓瑶而联系起来的？”
万正楠没有了声音，只是看着宋凝乐，像是要把人看穿了一样，感觉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是他一声没吭。
“知道宋志成为什么要承认子虚乌有的事情吗？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当初吴梓瑶是自愿把血都给你的。”
宋凝乐没有作声继续等着他往下说。
“因为他害怕我找到你，想让你为吴梓瑶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