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初幡然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马车,清秀的眉头紧锁,用尽全身力气灵敏避开,尽管如此,肩膀处仍被狠狠撞了一下。
她忍着疼痛皎洁的目光像冰冷的刀刃,紧盯着不远处停下的马车。
京城内禁止行驶马车,像平日里他们运输货物都是用牛车,车夫不能坐在牛车上,要走在路上一点点拉着牛车往前,否则京城大富大贵人家众多,买得起马车牛车的比比皆是,倘若每人出行都骑马车牛车,京城秩序会乱。
所以能如此明目张胆且超速赶马车的人家,放眼整个京城也屈指可数。
“你怎么回事?没长眼睛,耳朵也聋了?”车夫脸黑,不管人美不美。
如果夫人责罚下来,他脑袋就得搬家。
庄静初本来想避开没什么大碍就算了,正要离开听到身后叫嚣的声音,洁白如雪的脸微沉。
吃瓜看戏的路人看到庄静初柔弱美丽的外表,一时间有不少人站出来替她打抱不平。
“撞伤姑娘还出口伤人,还有没有章法王法啦?”
“急着去投胎?撞伤姑娘不道歉还倒打一耙,呵呵,无语。”
今天哪怕没撞到庄静初,按照马车行驶的速度,也会撞到其他人,其他人可没庄静初灵敏的身姿,被马车撞一下,轻者躺床十天半个月,严重的话可能命都没了。
“哪户人家这么嚣张啊?”
“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镇北侯出街都没这么张狂呢。”
大家愤愤的说着话。
他们观察发现马车虽然富丽腾皇,跟镇北侯的马车有许多相似之处,但多了几分精致,看上去更像是女人坐的马车。
车厢内,一位看着三十出头保养极好的女人柳叶眉皱在一块,声音透露着几分冰冷,责问道:“怎么回事?”
出行一趟,怎么事还这么多?
车夫听到声音身体不禁打了个寒战,哆嗦道:“夫,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不长眼睛的人,ding撞了夫人,还请夫人责罚。”
女人掀开车帘,一眼在人群中看到捂着受伤肩膀的庄静初,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意外,紧接着是惊艳。
这就是她儿的媳妇吗?
人群中庄静初身材妙曼样貌出众,一身淡黄色襦裙,发鬓上只是别了支发簪,出众的气质却怎么都藏不住,特别是长长睫毛下的雪亮的眼睛,仿佛里面藏着星辰大海。
至于对外界传闻庄静初是乡下出身的猎人,她并不在意。
她儿身份高贵,性格冰冷孤僻,凡是性别女靠近都会被杖罚出家门,不管她用了多少办法,给褚南玹塞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结局无一例外。
久而久之,传出褚南玹不喜女孩子的传闻,京城众多千金听说后,对褚南玹避而远之。
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个貌似断袖之癖的人?
这可愁死她啦。
所以,那时候她就想只要有人愿意嫁给她儿,她儿能接受,不管未来的儿媳出身,她都满心欢喜。
毕竟褚南玹原先身份小阁老,背后又有她跟镇北侯做靠山,哪怕儿媳出身卑微,儿媳就坐在那儿什么都不用干,他们一家人也能养得起,养的白白胖胖的。
女人目光在庄静初精致的脸蛋中反复打量,她听闻她儿跟儿媳还有一个小孩子?
之前她还担心过她孙子的模样,虽然不嫌弃庄静初的出身,但到底传闻是乡下猎人,在她印象中乡下猎人一般都是男性居多,女的能做猎人说明长相彪悍,身材魁梧。
现在她印象中猎妇的形象完全被推翻,世间竟有如此动人美丽的姑娘家。
她儿英俊潇洒,儿媳妇美丽赛比天仙,那未谋面的小孙子想来样貌十分出众,想着她板着的脸浮现出一丝笑容。
不过她注意到庄静初脸上一闪而过的愠怒,呵斥车夫,道:“我怎么交代你的?不要仗着身份图方便,万一撞伤儿……姑娘怎么办?”
本想说儿媳,转念一想庄静初还没认识她。
并且这次见面方式不妥,让儿媳对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
车夫一脸懵逼:“?”
夫人咱们每次出门都是雷霆速度,类似的情况以前也发生过,怎么这次不一样了?
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尽管他脑袋里装着一百个问号。
“是,夫人教训得是,小的知错。”
女人轻轻点头,雍容华贵的走下车,大家在看到那张雪白保养极佳的脸纷纷倒吸一口气,风韵犹存太好看了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这是镇北侯夫人!
女人在大家万众瞩目下来到庄静初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解开钱兜递给庄静初,道:“是我教导无方,让下人冲-撞了姑娘,这是一点心意还望姑娘能收下。”
她的目光落在庄静初被撞的肩膀上,眸光微沉。
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还是撞伤了她儿媳妇。
这个车夫不用在干了!
庄静初皎洁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面无表情的拿过钱包,冷声道:“欠债还钱,这是我的医药费我不会感激你半分,马路不只是为你一个人开,倘若伤及无辜撞到小孩怎么办?”
路上的人众多,小孩子也有。
小孩子逛街可不会看太多,若不注意冲出来,在马车疾速下刹不住,小孩岂不是危险?
女人听着她责备的话,脸上笑容盈盈,没有一点不耐烦,道:“是,姑娘说的是,下次不会在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看到没有,她儿媳的性子简直跟儿子一样,两人都属于正气凛然的人。
难怪她儿能看得上庄静初,将庄静初娶回家。
如果庄静初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会纠正,不是娶,非要说是娶,那也是她娶的褚南玹。
不要忘了,褚南玹属于上门女婿!
这也是为什么镇北侯一直没有用强硬手段将褚南玹他们叫回镇北侯府,道理横竖说不过去,不符合他行事风格。
庄静初冰冷的看着女人,心中存在疑惑,这名妇人看着贵气,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人,现在却藏着性子,不过她已经拿了医药费,身上的伤也能自己回家在治疗,她哼了声冰冷转身离开。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在继续呆下去浪费时间。